一百零六章 千呼万唤

同时，他也在为龚桑巴的粗心大意，吓得瑟瑟发抖。心里想，我的天啦，像龚桑巴这样，见女人就瘫，以后跟着他，就怕小命

不保。你看他见到葫芦洞驿站的几个女人，啊哟，不知道人家那是在故意勾引她。幸亏，没及时下手。要不然，他们死无葬身之

地。

    跟着龚桑巴的五个人，看着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葫芦洞驿站的小二们，心里直打寒颤“头，这一次，我们算是幸运了。尚若

不是碰到翟老西回来复仇，不知道那一天我们报销在这些人手里，一个个成为冤死鬼。”

    龚桑巴瞠目结舌。他用手，揩着自己脸上馨出的豆大汗珠，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谁说不是呢？难怪，这帮小子看上去总觉

得那么面熟，可就是不往逍遥洞土匪身上去想。今儿个可好，将他们一扫而光，觅得以后再让他们犯上作乱。”

    锦翚珲号召葛聃人“大家注意了。这伙人和我们葛聃人无冤无仇，他们死了，放在这里喂野狼，我们葛聃人是不是有点不忍心

啊！所以，大家伙听我的。将他们抬到山下，挖坑埋了吧！算是大家伙为自己积点德。”

    “哈哈哈......”

    翟老西一阵狂笑：“我说老弟啊，你是不是还想给他们树碑立传，龚写碑诔啊！不必了，野狼谷什么都没有，成百上千的野狼

群，不出一个时辰，定将这里打扫的尸骨无存。放心吧！明天你们过来，就什么也找不到了。或许，也能看到地上有些血汁。”

    缑鞲鞴带着人，在葫芦洞两头寻找。锦翚珲见了急忙问道：“你们几个，是担心还有人躲在什么地方吗？”

    翟老西一听，将刚才揣进腰间的盒子枪，吧唧一下抽出来说：“那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蹦出两个咱就打一双。我还就不信

了，他刘文涛的逍遥洞，能塞满上百口子的人。”

    于是，翟老西手里拿着盒子枪，一五一十的点将起土匪的人头来了。

    听到锦翚珲的问话，缑鞲鞴正欲搭腔。翟老西却抢先给他作了回答，他听了摇摇头“不是这样的，锦翚珲大叔，我们是来找人

的呀？你看看，死了一大堆人，我们又没问一问李彀他们仨在哪里。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咋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来一趟多

不容易。找不到李彀她们仨，回去你怎么想申鼙大婶交代？”

    锦翚珲心里一怔“对呀！我们不是来杀人，是来找人的呀！”

    他手牵着马，径直走向挨着葫芦洞往前收查的翟老西身边“唉，我说翟老西，你跟我们说李彀他们仨就在逍遥洞。可人都死光

了，也不见李彀他们仨影子啊！这可咋整......”

    锦翚珲一把拉住翟老西，有一种生怕翟老西耍赖似的。

    翟老西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我说的没错啊！他们仨在逍遥洞，是我翟老西亲眼所见。可这里是葫芦洞，不是逍遥洞你知道

不？”

    锦翚珲哪里知道什么逍遥洞、葫芦洞的，只有缑鞲鞴他们四个人知道这里是葫芦洞。跑马帮那一会，他们每一次来来去去，都

是躲在这里住宿。因为这里风不透雨不漏，四面石头墙围堵。即使是寒冬腊月，湿湿寒风，鹅毛大雪，也飞不进葫芦洞一般雪花

。

    毁虺尽和缑鞲鞴他们一样，对翟老西的话，点头认可。便压低帽沿，一双眼，紧盯着翟老西的面部表情，不慌不忙问道：“翟

老西，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先前在那个大门口打死的几个人，就是逍遥洞的守门人。从那洞口进去，就是李彀他们的藏身之地

，是这样吗？”

    翟老西对着毁虺尽，竖起大拇指“还是这位兄弟有眼力。我原本是想进入逍遥洞，寻找刘文涛。在遇到小林子之后，他像我提

供刘文涛的下落。擒贼先擒王啊！不除刘文涛兄妹俩，你们怎么可能找到你们需要找的人。现在，这里没事了。大家随我去找人

，我翟老西答应你们的事，就一定要兑现。嘿嘿......”

    翟老西的嘿嘿一笑，众人心里不惮底。在没看到李彀他们仨之前，葛聃人对翟老西是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醉得功爷爷在

临行前，再三忠告锦翚珲。路上，对翟老西要轮流看护。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对他采取措施。

    锦翚珲牢记醉得功的一席话，那翟老西的身影，始终不出他的视线。

    翟老西这一会的表现，有一种对胜利后的满足。可葛聃人心里想入非非，他们不知道翟老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彀他们仨还

没个踪影，你说你翟老西嘚瑟个啥？

    实际上，不消除刘文涛和刘文霞，翟老西来逍遥洞，什么事都不敢做。哪怕所有小土匪都活着，翟老西都能应对自如。唯独，

刘文涛和刘文霞不死，翟老西心神不宁。

    他不知道构群翠师傅在逍遥洞活着，还是因为自己骑走她的小白马，而客死他乡。凭良心，他更希望构群翠活着。那个生死攸

关的夜晚，尚若不是因为有了构群翠给他临死前的那种疯狂。翟老西已经对生命无所奢望，而是一心求死。是构群翠在哪小山丘

里面的一夜陪伴，令翟老西燃起对生的渴望。

    来逍遥洞，他不纯净是为了报仇。顺便选择构群翠，是翟老西第二大愿望，侧是他不敢说出口。万一，葛聃人知道构群翠的死

，是因为他翟老西骑走她的小白马有关。那葛聃人，能放得过他吗？

    葛聃人被他的谎言欺骗一时可以，和葛聃人相处，是因为自己偷走构群翠的小白马，这件事，迟早要暴露。幸亏，自己说构群

翠活着。其实，构群翠是死是活，翟老西心里明白，模棱两可！

    不过，李彀和锦妤帷来到逍遥洞是翟老西亲眼所见。他们俩活着，是翟老西敢对葛聃人打包票的坚强后盾。再说了，那李彀对

他叭叭两枪，枪枪打在他的消毒下面，翟老西九死一生，对了李彀这个人，翟老西是刻骨铭心。只是，不便和葛聃人细说。

    他多么想，剩葛聃人不备，叭叭，还给李彀两枪，以示公平合理，谁也不欠谁。

    翟老西继续寻找蛛丝马迹，他知道，干土匪之所以要赶尽杀绝，不留后患。其目的，就是吸取教训。古往今来，惨遭满门遭斩

。却遗留一个后人，必遭惨绝人寰的报复，翟老西不会连斩草除根这一点也不知道吧！

    缑鞲鞴没有注视翟老西的所有细节，毁虺尽却不放过每一个细微动作。他能根据翟老西的言谈举止，判断出翟老西这个人心里

有事瞒着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相信翟老西的话，无懈可击。除了毁虺尽对翟老西产生怀疑以外，另外还有一个人，始终在暗

地里洞察翟老西的一言一行。但是，他从不和翟老西对视，或者靠近翟老西，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不是别人，正是李彀马帮队伍中，最谨小慎微。关键时刻，总能一招制敌，令你意想不到的萧篁竹。他注视一个人，总是和

这个人背对背。因为他知道，人生如戏，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表演。当你和别人四目相对之时，你能通过察言观色，判断对方是非

曲直。那么，别人也会用同样方式方法，对你施加探摸。

    所以，要想给对方一个神秘感，首先你得做到令自己心悦诚服。否则，就别想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眼看着葛聃人驴前马后

，围绕翟老西，歇手歇脚，不敢大声说话，怕的是影响翟老西的判断。

    可以说，以锦翚珲为代表的葛聃人，把个已经显得困羸的翟老西，捧得高高在上。当然，翟老西也乐见于此。被人前后簇拥着

向前走步，那种自豪感，令翟老西找回，和刘海山年代的那种一呼百应的二当家身份，完全相匹配。

    见翟老西盯着石头缝隙，挨着向前走，还是不是用手瞧一瞧石头。缑鞲鞴耐不住性子了“唉，我说翟老西。你莫非想，从石头

缝里帮我们找出我们要找的人吧？还是另有隐情！”

    翟老西对他挥挥手“我说兄弟，你别作声好不好。找不着人，我翟老西在你们这帮人心目中，岂不是一文不值。我做什么，当

然有我的道理。想当年，那刘海山在遭遇榆树沟马帮袭击的危命关头。翟老西中枪倒在我身边的一刹那，他抓住我的手说‘兄弟

，快带我撤出野狼谷’，我左右巡视着，两头路都被马帮封死，往哪里都是个死。”

    缑鞲鞴半信半疑的问：“后来呢？肯定逃走了不是？”

    翟老西望着缑鞲鞴，有些好奇“你咋就知道我不是死了，而是逃走呢？”

    “哈哈哈......”

    缑鞲鞴附之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有点啼笑皆非的回答说：“这不明摆着吗。你死了，还能带我们来逍遥洞吗？”

    众人恍然大悟，现场一片唏嘘！

    翟老西有点尴尬，他定下心来，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愉快的洋装的笑“你说对了。当然，那刘海山为了活命，令我推开一

座石门。我使劲一推，里面露出一座天然的山洞。那正是刘海山从逍遥洞进入葫芦洞的暗道，可今天我寻思到现在，回忆不起当

时的位置。所以，才仔细摸索、寻找。”

    缑鞲鞴总是喜欢抬杠“翟老西，你在逍遥洞好多年，难道，难道只走过这一次暗道吗？”

    翟老西也不甘示弱“我能走过一次，那是刘海山临死前的安排。尚若他活着，绝对不可能让我知道，逍遥洞还有一座密道通往

葫芦洞。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在逍遥洞，知道有密道的人，除了刘海山他们家人。外人，除了我翟老西，不会再有第二个，你还

别不服气。刘海山只比我大五六岁，他为何甘心情愿将十六岁的女儿许配给我，那可不是刘海山心血来潮。”

    锦翚珲听得连连点头称是，对葛聃人来说，翟老西每说一句话，他们就迅速附之一阵啧啧佩服之声。没有一个人像缑鞲鞴他们

那样，持不同意见，并予以质疑。“你说什么？刘海山是榆树沟马帮人杀死的吗？”

    缑鞲鞴听得榆树沟马帮，心里想：榆树沟马帮是我们啦！在野狼谷，我们曾经和土匪干过。也和野狼群干过不只是一两次，怎

么就没听说有人被我们打死呀？“那还能有假？马帮老大李提山亲自开的枪，我是亲眼目赌。幸亏及时进入密道，要不然，我也

性命难保。”

    缑鞲鞴不自在的发出一声“哼......听起来，好像你们是受害人似的。其实，是因为你们抢了马帮东西了吧？”

    翟老西露出一脸认真样子，对着缑鞲鞴瞪眼回答说：“逍遥洞的人，不靠抢，难道，难道你让他们饿死呀？”

    翟老西似呼也有点要发火似的，语气中也带点理直气壮。对当然刘海山带头哄抢马帮财物，没有丝毫愧疚。

    锦翚珲见还没有找到李彀和锦妤帷他们，这一会激怒翟老西，唯恐他不会提供李彀他们下落。于是，锦翚珲连忙岔开话题“啊

哟，过去的事情，各位就不要再提了。翟老西，你还是尽快帮我们找到李彀他们吧！其余，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我们也没心

事，去管那些于我们无关紧要的事情。”

    缑鞲鞴望着锦翚珲，心有不服。可不得不迫于锦翚珲大叔压力，他表示沉默。

    翟老西听了锦翚珲的一席话后，也感觉自己有点不冷静。俗话说好汉打不过双拳。随着逍遥洞的人，一个个被消灭，他翟老西

也将成为孤家寡人。要想在逍遥洞坐上太师椅，没人，自己就是个光杆司令。那拿下逍遥洞，也没有多大意思。

    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和刘文霞重归于好。所以，他挥挥手，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带你们去逍遥洞吧

。找到李彀他们下落，算是我们谁都不欠谁。”

    说完，翟老西气呼呼的欲转身上马。

    “咕隆......”

    突然，从刚才翟老西离开的石墙边上，传来一声闷响。那可以石头于石头之间的摩擦，所发出的声响。

    翟老西一骨录来到刚才的石墙旁，举手示意大家不要发出声响。便迅速侧过身，一边耳朵贴着石头墙，侧耳聆听。

    众人见状，哗啦一下，朝四周散开。他们手里举着枪，对准翟老西的位置瞄准，气氛骤然紧张。

    人们摒弃呼吸，所有人的一双眼，齐刷刷的盯着那堵发出声音的墙。

    石墙边上，很快露出一条缝隙。这条缝隙，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石缝也越来越大。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脸朝里，侧身将

身体和屁股钻出石墙缝。只见她穿一身紧身衣，纯黑色。包括脚上马靴，也是纯黑色。巧的是，这个从石头缝里探出身板的人，

刚好从翟老西附着石头墙听出动静的地方，慢吞吞的走出来。

    翟老西笑了“奶奶的，老子记得当年刘海山令我打开机关，手轻轻底一按，石头门自动打开。”还没等他完全将头露出葫芦洞

，翟老西一把将这个人拖出来。

    “干什么？你拖老娘干什么？”

    随着一声粗鲁的叫喊，一个长发齐腰的女人，猛然转身的同时。很快从怀里拔出手枪，意图对准翟老西。

    “不许动......”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被翟老西连拖带拉的女人，很快被翟老西下了枪。他直愣愣的望着葫芦洞一大帮人，有点懵圈。

    翟老西见了她，开怀大笑“喔哈哈哈，真是从他不负有心人啦！诸位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他就是我要找的逍遥洞的大当

家刘文涛的妹妹刘文霞啦！”

    锦翚珲一听，惊讶地望着刘文霞“这个女人......看上去，并不像什么土匪啊！”

    众人看着锦翚珲，敢怒而不敢言。毕竟，锦翚珲大叔是西羌人既大姑爷之后的，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人不可貌相，是不是

土匪，那是你锦翚珲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呀！“大叔，你不是被她美貌吸引了吧！”

    缑鞲鞴看着锦翚珲，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文霞。亦或，锦翚珲是因为难得看一眼鹦鹉湖以外的女人，便十分

珍惜。如果翟老西这一会顺手给刘文霞一枪，估计锦翚珲大叔绝对不顾一切的上前阻挡。当然，这是缑鞲鞴的一面之理。人家锦

翚珲，或许只是为像刘文霞这样美貌的女子，陷入土匪窝倍感惋惜而已。

    刘文霞这才从惊恐中平静下来，当她惊讶地发现，眼面前跟自己交手的这个人，却是几年前被她令人除掉的翟老西的一刹那。

便满不在乎的用手互相揉一揉手腕。

    因为，刚才被翟老西夺枪时，扭伤了双手。她先是“嘿嘿”一声咪嘴而笑，并以一种鄙视的眼神，瞟一眼翟老西说：“噢，我

当算计我的人是谁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啊！怎么着，翟老西，你是阴魂不散呢，还是死而复生啦？”

    翟老西双拳一抱，仰面大笑“哈哈哈......托大小姐的福，我翟老西去了阎王殿。那老阎王说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他跟我

说，他们不收我。怎么样，你们兄妹俩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哈哈哈，我翟老西重新回来了。逍遥洞，从此再不会跟你姓刘，而

是姓我翟老西了。”

    刘文霞双目炯炯，胸脯气得跌宕起伏“翟老西，你别做梦了！逍遥洞，永远属于我刘家兄妹。至于你吗？我看你还是叩头谢罪

求得我和我哥的原谅。否则，我定将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刘文霞扫视眼前举枪面对着自己的一群人。她一眼望去，却都是生面孔。紧接着，她鼻子已经嗅出从一阵阵微风中，吹

过来的血腥味。便下意识地，从地面上巡视一下。其他人，他并不在乎死活。但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而且，满身

是血。

    刘文霞突然预感到情况的不妙，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冲破所有人的阻挡，完全一副将自己生死度外的样子。葛聃人被她的行

为举动深深地震慑，因此，她刘文霞走过他们面前的一瞬间，所有人收起手中长枪，默默地往后退去。

    “哥哥，哥哥......”

    刘文霞声嘶力竭呼喊着刘文涛的名字，声泪俱下。“哥哥，哥哥，是妹妹来迟了，是妹妹的错......”

    她双手抱着刘文涛的尸体，千呼万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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