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异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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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沟,因为龚桑巴和桑格多两股马帮联手保价,迫使李提山放弃在牲畜市场上的批量收购。因此,李提山为首的老马帮,丢
掉饭碗。
天无绝人之路,蓟凤娇立马给李提山献上对策。你牲畜买卖不跟我合着没关系,我可以在我投资的饭店旅馆,以及牲畜市场上
提高租金。赚回来的银子,不比倒卖牲畜的少。且,动动嘴,跑跑腿就行,无需承担任何风险。哈哈哈,李提山听了蓟凤娇一句
话,犹如捡到救命稻草。
在接下来的牲畜交易市场,尽管李提山头影不露。但每一次两支马帮队伍的到来,都少不了他的银子。因为,小喜鹊旅馆,蓟
凤娇只是个幌子。幕后真正的大老板,才是他李提山。也就是说,李提山往来掩人耳目,以蓟凤娇投资牲畜交易市场为名,包养
了蓟凤娇。挂羊头卖狗肉,瞒过所有马帮老弟兄。
也就是说,像缑晋文、毁蒙举、谷斌全、萧三郎他们四个人,都以为牲畜交易市场,是蓟凤娇一个人独资,于马帮人没关系。
实质上,牲畜交易市场,从一开始就是李提山一个人独资。蓟凤娇只是她包养的一个小婆娘而已,难怪,李提山总喜欢一个人来
到蓟凤娇的小喜鹊旅馆,一呆就是一天一宿。
对牲畜市场的租金加大,龚桑巴和桑格多还真的没有规避之术。因为,在榆树沟,小喜鹊的牲畜交易市场,是远近唯一的交易
市场。要说旅馆饭店,榆树沟多得去了。问题是,谁家旅馆有上百头牲畜栖身的地方啊?榆树沟还真的找不出想小喜鹊旅馆这个
面面俱全的牲畜交易市场。
因此,原本,想让李提山断了收入。不想,这一招,倒提醒李提山,想出比以前更为省事的赚钱渠道。这一回,龚桑巴和桑格
多两个人,算是双双落败了。
不久,两个人双双约定,每一次在榆树沟的小喜鹊旅馆,不见不散。又到了一个月一次的马帮交易市场相遇了,龚桑巴还是那
样,只要不呆在尜尜嫠驿站,他这个人情绪再也不沮丧。多在外少在内,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令龚桑巴特别不习惯马德亚和扎西
娅两个女人对他的约束。
因此。离开这些激发妻子,仿佛是龚桑巴最终愿望。因此,每每路过野狼谷,和张美天等人挨个过上一宿,不妨也是龚桑巴梦
寐以求的结果。只是马帮每一次来到榆树沟,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暴利可图。因为,小喜鹊牲畜交易市场费用增加。加之一呆就是
十天八日,牲畜交易周期加长,成本自然而然就上升了。
但所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葫芦洞的张美天等姑娘们,不知道那一天突然消失,那龚桑巴估计就没法活了。他将终生
积蓄,交由扎西娅。可扎西娅一心向着娘家人,哪怕宁愿相信自己家邻居,也不相信龚桑巴。
马德亚,也好不到哪去。每一次马帮归来,他都如数上缴银两。那马德亚给他的脸色,令龚桑巴寒心啦!生怕自己偷偷地埋藏
样子似的。一双眼盯着自己,就像盯着一个小偷似的。龚桑巴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我龚桑巴何时变得,连自己女人都不相信自
己了啊!他感到委屈。
正在这时,葫芦洞有了张美天等人。嗨,你还真的别说:那葫芦洞的姑娘们,对龚桑巴那种崇拜、伺候的皇上一般的待遇,令
龚桑巴流连忘返,回味无穷。终于,他活出一个道理:男人,只要努力去赚银子,就没有自己办不成的事。
张美天等人对他龚桑巴的照顾,那真是马德亚和扎西娅从来都没做过的事。逐渐地,龚桑巴对张美天的葫芦洞有了依赖。当然
,蓟凤娇的旅馆饭店,龚桑巴也没闲着。对龚桑巴来说,只要他离开尜尜嫠驿站,犹如青云直上,步步登高。走到哪,他龚桑巴
都是香饽饽。
与之相比,桑格多就不一样了。人家有于红敏的茶叶店开着,自己去吐蕃就像是走亲戚。而一旦回到榆树沟,怎么说他都要住
到于红敏的茶叶店去。
虽然自己给于红敏配备管家、店小二,以及帮助他们带孩子的小丫鬟,那于红敏还是忙得没早没夜。茶叶店,可不是开玩笑。
雨季,茶叶容易发霉。夏季,茶叶又容易失水。总之,你得不停地检查茶叶质量的好坏。一旦变质,失去口感,不用说赚钱。连
卖都卖不出去,还谈赚什么钱。
所以,于红敏显得非常忙碌。和马德亚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于红敏喜欢以身作则。马德亚喜欢指挥别人,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
事。于红敏侧喜欢让别人去做些零打碎考的事,自己侧抓住重点。不是对别人不放心,而是因为人性原因,对自己的和别人的,
都是分别对待。
于红敏深知这一点,所以,关键性的东西,都是由自己上手。所以,在于红敏的茶叶店打工,下人们无不为之感激。因为,力
所能及的,都是下能的事。关键性的技术活,都是于红敏自己来亲自动手。孩子两岁了,于红敏一直保持这样。“大小姐,给宝
宝喂奶吧,我快哄不住他了!”
桑格多急忙跑过来“老婆,我来干活,你去带宝宝吧!”
于红敏莞尔一笑“嗯,那好吧!记住,那一批小青柑,是云南客商上个月刚刚送过来,千万不能受潮。因为小青柑里面装满普
洱红茶,一旦受潮,青柑里面茶叶就霉得无法入口了。报废率,就可惜了,因为进价比较高。”
于红敏一般从小桃红手里接过自己儿子,一边仔细告诉桑格多,应该怎么去保管茶叶。桑格多听得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
怎么做了。你快去歇一会吧,交给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红敏笑着对桑格多说:“于放心不放心扯不上关系。关键是,做什么事,你得当着自己的事,才能上心。上心的事,你才能
认真去做。就好像你去吐蕃进一批牲畜,你如果收购时,就当它们都是收过来为了赚钱。那收回来的牲畜,指不定半路上就有生
老病死。但如果你当着每一头牲畜,都是自己家买回来要养的。那你在收购时,绝对细心观察,一丝不苟。路上,也会细心照料
。”
桑格多心服口服“对对对,老婆,你说得正是。我以前就犯过这样的错误,总认为,自己只要将牲畜运到榆树沟,那一准赚大
钱。收购时,心不在焉。把病残牲畜也一股脑收购过来,滥竽充数。结果,难看了。有点牲畜,在赶回雍州的路上,就夭折,损
失惨重。”
于红敏笑了笑“我倒不是指桑骂槐,自己的东西,自己为主。顶多,人吃点苦,可自己放心啦!他偷懒耍阔,那就承担别人做
得不如你满意的结果呗!”
桑格多听到这里,长见识了。原来,老婆整天忙忙碌碌,不是对别人的不放心。而是看透人性自私弱点的一面,每一个人都不
可能把别人的事,当着自己的事去做。“哦,老婆,我好像明白什么?有些事,反应的是人的本性。要想企图说服一个人的人性
改变,好像还没有这个先例。尽管你把心都掏给他,或许,也赢不得对方的尊重。那是因为,他还不是你。”
于红敏笑了,她腼腆的用手摸一摸儿子的一头乌黑铮亮的头发,笑嘻嘻地望着桑格多“哇塞,儿子,你爸爸就是聪明。看来,
你也不会笨到哪去。明白了,什么事都想开了。把自己交给别人,那看似一种威武。其实,是脱离实际的开始。管理别人,关键
在我,这才是一个人的真本事!”
她看着桑格多,把一包包茶叶摊开,铺在用柳树条编制大扁里,轻手轻脚。于红敏不放心的看着桑格多,尽管他们夫妻俩在一
起已经四年。桑格多由于跑马帮,大部分时间,和龚桑巴一样,都在野外度过。所以,有关于茶叶店的茶叶保管,储藏,销售等
等技巧,桑格多还事属于空白。
别看桑格多走南闯北,叱咤风云。但是,在茶叶、茶道这方面,还真的不如于红敏。对茶叶并不感兴趣的桑格多,自从和于红
敏过上日子,便装模作样的学作泡茶、喝茶!尽管,他什么也不懂,桑格多也顷注全身心精力。“老婆,我看,我还是跑马帮的
料。对茶叶、茶道,我还是难以入行。”
于红敏摇晃着身子,他们的儿子桑巴拉,慢慢的眠起小眼睛,好像进入梦香。小桃红将桑巴拉抱回去,放到床上。于红敏这才
腾出手,和桑格多肩并肩。两个人上手干活,当然求之不得。“老公,别灰心吗!你看,你那么聪明。开始自己不过是个走大街
串小巷,整天喊破嗓子的,叫卖着金银首饰的小商小贩。转变为,独霸一方的吐蕃马帮。学茶道,没什么好难地!”
于红敏笑眯眯的靠近桑格多“嗯啦!跑马帮虽然赚钱,但风险太大。老婆,我有个想法,如果茶叶生意允许的话。我,我想在
家里陪你和孩子。你看,啊可以!”
于红敏挤进桑格多怀里,她多么希望桑格多抱一抱自己。可是,桑格多倒抬起头,四处张望一番。然后,才慢慢的将于红敏搂
在怀里。“老公,我教你识茶、品茶、凉茶,不就是想提高你入行能力吗?你想想看,如果你掌握进出货渠道,总比我一个女人
来去自由!到那时,我看着店,你出去跑茶叶行情。总比跑马帮安全,稳定吧!”
桑格多如梦初醒“啊!老婆,你原来早有打算了,干嘛要瞒着我。”
于红敏摇摇头“你,你不是一门心思伏在你的吐蕃马帮上吗?等马帮有了困难受阻,我再告诉你也不迟啊。”
桑格多点点头,可一会又摇摇头“啊!老婆,你不会吧?难道,难道你希望我的吐蕃马帮尽快解散不成。哎呦喂,你知道,你
的这种想法有多可怕吗?哇塞,老婆,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于红敏咪嘴一笑,心里想,我哪敢自私啊!“吆,老公,不是我自私。是因为我了解你们马帮已经遇到瓶颈了,和李大叔闹得
不可开交之后,牲畜价格未涨,牲畜市场费用增加了不是?你敢说没有这回事吗?”
桑格多想满也瞒不住了“老婆,你是怎么知道的呀?难道,难道你真滴是秀才不出门,知道天下事?”
于红敏推一把桑格多“讨厌,你老婆有那么大能耐吗?告诉你,是蓟凤娇大姐来卖茶叶时,我们俩谈闲拉呱她告诉我的。别的
事,我不关心。但我老公的事,我不能不关心。所以,我们俩聊得特嗨!怎么样?还认为你老婆只是个卖茶叶的吗?”
桑格多有点蒙,她拉住于红敏“老婆,老婆,我有点整不明白。蓟凤娇,蓟凤娇她跟你到底聊了什么啦,啊能透露一点?”
于红敏板着面孔“当然可以了!老婆对老公,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她告诉我,李提山大叔的儿子,没有死。他们一帮人,被
沙尘暴吹到一座大漠戈壁去了。据说,生活得很好。”
桑格多惊得张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啊......马帮还活着?”
于红敏点点头“嗯啦!蓟凤娇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她估计李提山大叔不会再搭理你们马帮生意了。可能,他会带着老马帮,
去找他们的儿子。”
桑格多感觉不可思议,榆树沟马帮都消失六七年了,怎么死而复活了“老婆,不会是谣言吧!蓟凤娇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的一个人。她顶多,也就在榆树沟透透风。你说她是怎么知道,榆树沟马帮还活着?不会是道听途说吧?”
于红敏收起脸上笑容,态度严肃的告诉桑格多“老公,榆树沟马帮还活着,这侧消息并非蓟凤娇无风三尺浪。而是龚桑巴亲口
告诉蓟凤娇,说是他在逍遥洞,救了李彀他们的马帮人。这件事假不了,因为榆树沟马帮经常在龚桑巴尜尜嫠驿站居住,他们也
算是老熟人了。所以,我认为不可能是假消息。”
桑格多愣了一下“什么?是龚桑巴告诉蓟凤娇的吗?龚桑巴这个人我知道,他不会无风三尺浪。啊哟,只是我们在吐蕃耽搁了
。所以,这一次才和龚桑巴路道相转。要不然,他一定会告诉我,榆树沟马帮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李提山大叔他们是不是
已经知晓这件事。”
于红敏瞥一眼桑格多“我们俩都知道了,你认为蓟凤娇大姐,她那张嘴,能瞒得住李提山大叔吗?人家是一层什么关系,难道
,你没听牲畜市场上的人告诉你?”
桑格多摇摇头“没有人告诉我,蓟凤娇和李大叔什么关系啊?顶多,就是李提山经常去照顾蓟凤娇小旅馆生意呗。”
于红敏摇摇头“你呀?也太不过问别人的事情了。我爹在世时候,曾经告诉妈妈说:李提山大叔和蓟凤娇是一家子。他当年怀
疑,牲畜交易市场的幕后大老板,就是李提山大叔。而蓟凤娇只不过是个幌子,你说,她们俩关系能一般嘛?正因为如此,我才
相信她的话的可行性。”
桑格多停下一双手,刚才在大扁里,将茶叶捞得来捞得去,那种心不在焉样子,看得于红敏想笑也不好意思笑。只见桑格多双
眉紧锁,一双手看似不停在大扁里的同一个地方,来回绕圈。那大扁里的茶叶,都被他绕了一圈圈,看得于红敏都懵圈了。因为
,那原本铺得好好的茶叶,一次次被他重新攒到一起来了!
不难想象,桑格多听了于红敏的一席话,看似笑容可掬,不屑一顾。其实,双眉紧锁,注意力分散。所有这些,于红敏观察得
细小入围。他推一把桑格多“老公,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桑格多直愣愣的望着于红敏“怎么啦?”
于红敏朝大扁里噘噘嘴“还怎么啦呢,你快快大扁里的茶叶是怎么回事吧!”
桑格多一看,笑了......
于红敏说的没错,那蓟凤娇在得到龚桑巴的意外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将这一消息,连夜告诉李提山。把个李提山和陈冬梅高兴
得一宿都没睡着觉,老两口穿好衣服,专等天亮之后,将这一消息转告所有人马帮人。“他爹,蓟凤娇不会是为了来看你,故意
找的借口,来讨好你的吧!”
李提山瞪着陈冬梅一眼“喂,你要知道,看到我儿子的不是蓟凤娇,而是远在崚嶒的野狼谷那边的西羌人龚桑巴。他为什么认
识我儿子你知道吗?是因为尜尜嫠驿站,就是他们家开的。呵哈哈驿站和尜尜嫠驿站,都是我们马帮的必经之路。所以,龚桑巴
说的话,我绝对相信。”
陈冬梅刚才的第一反应,是以一种怀疑的有态度,可以说,几乎是不相信突如其来冒出来的消息。因为,七年了,陈冬梅已经
眼泪哭干,她已经完全绝望透顶。对当初梦见李彀,生活在其它地方,可那毕竟是一场梦啊!现在,连李提山都以一种肯定的口
气,陈冬梅这一回,终于重新换回曾经希望儿子突然出现的希望了。
“他爹,那,那我们明天就去找儿子吧,啊!哦,还有毁蒙举、缑晋文、谷斌全、萧三郎,我们将他们都带上。明天就上路,
找来尜尜嫠驿站,不就得出我们家李彀在哪里了吗?”
陈冬梅心跳加快,恨不得连夜和李提山一起,去找龚桑巴。哪怕倾家荡产,也愿意换回李彀回来,哪怕龚桑巴给他们一个地址
就行。
老两口激动得连夜收拾出走西羌的行礼,陈冬梅还来到于赵铁匠他们家一墙之隔的那间房子“咚咚咚”一阵猛敲“万菊花,万
菊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家李彀还活着,有人看到他了......”
赵铁匠夫妻俩已经睡觉,但忽然听到陈冬梅敲墙板声音,急忙打开小洞口“啊!他大嫂,你是说有人看到李彀他们了?”
“是啊!就是那个西羌马帮龚桑巴看到地。蓟凤娇刚才连夜赶到我们家,将龚桑巴看到我们家李彀的消息告诉我们老两口。我
们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就准备去西羌。”
“啊哟,那可真是谢天谢地!”
万菊花祈祷着,赵晓燕一骨录从床上爬起来“阿姨,你是说李彀要回来了?”
尔玛瘊子一听,也一骨录从床上一跃而起“啊,他在哪里?”
陈冬梅笑了,笑得好像李彀就在眼前一样“龚桑巴说,在野狼谷看到我们家李彀了。他们几个人,生活的很好。”
两家人隔着墙板,都笑了!尔玛瘊子高兴得拍手称快。他全然不顾李彀曾经和赵晓燕定下婚姻关系,在听到李彀还活着的一刹
那,异常兴奋。啊哟,那感觉,仿佛李彀就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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