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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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虽然难看,但大家心情并没有太受影响,因为兴欣战队今天来了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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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荣兴,小年轻,大高个,人长得挺帅,就是说话特怪。
“你的星座是什么?”他半靠在前台,凑近我笑嘻嘻地问,额头垂下长长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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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狮子座。”我看着他,不自觉向后缩缩。
“啊长得不像啊你,那你到底是七月份的尾巴,还是八月份的脑袋?”他竟兴奋起来。
“……嗯?”什么尾巴脑袋,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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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叶修和老板一起走过来解救了我。
他们招呼包子出去吃夜宵,迎接他的顺利到来。
“那狮子座,你去不去啊?”新成员转头问我。
“……不去了,我一会儿得交班,”我摇头:“而且,我叫阿宁,不、叫、狮、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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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一会儿交了班,过来一起吃点,我们就在附近找一家。”叶修说,老板和柔姐也附和。
正有点犹豫,短信声却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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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睡,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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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赛结果这么糟……我想孙翔一定很难过。
于是我还是没有跟大家一起去吃夜宵,交了班就回到了宿舍。
坐在床上,衣服也没敢脱,等啊等啊,等到凌晨四点多,才又收到孙翔的消息。
他说是刚下了飞机,问我在哪,要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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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午夜前11点去交夜班的路上是最冷的。
没想到黎明前的四点半,才真的是冰冷彻骨,刚出门就被寒风吹得打了好几个哆嗦。
在小区门口的花坛旁看到了孙翔,只穿着单薄的队服,正颓然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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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我,却没打招呼,也没理我。
我坐在他身边,才发现一旁放着一打啤酒,已经被他喝空五六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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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你怎么了?”我担心极了:“你不是说职业选手不能喝酒吗?”
“呵,职业选手?”他又灌一大口,眼眶已泛红:“都不能上场了算什么职业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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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
什么叫“不能上场”?是下一场比赛不能上?还是……永远不能上?
只是因为输掉比赛,就不让他再参赛?
难道也要赶走他,像当初赶走叶修一样?
我想说些什么去安慰……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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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默默地坐在他身边,看他把手里的那罐啤酒喝完。
他伸手又要拿下一罐,我赶紧把自己刚刚捧在手心捂得温热的那罐塞进他的手里边。
我对他说:“你心情不好想喝就喝,可是喝这一个还能稍微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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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吃惊,双手蓦地捏紧了带着我体温的罐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眸子里一片朦胧……
然后突然背过头去,只把颤抖的肩膀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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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一开始是压抑的,可是很快就压不住了。
一个男人从哽咽到嚎啕大哭,原来并不需要什么刻意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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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到孙翔的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抽出他手中早已重新冷透的啤酒罐,然后将自己温热的双手慢慢,慢慢放进他的大手里面。
他的手好冷,像尖锐的冰锥一样扎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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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让我问他“还好不好”,而且我现在也不需要问他还好不好……
我觉得他一直在骗我,他总说自己“好得不得了”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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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恨自己笨口拙舌,我的朋友在哭,我却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觉得自己好没用,自责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落在孙翔手背上。他颤了一下,仿佛我的泪会将他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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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流泪的眼睛凝望半晌,他突然如梦初醒,跳起来骂我。
“你哭屁啊!!!”他站起身,又用力一把拉起我,扯着袖子粗暴地胡乱擦我的脸:“别哭了!!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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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我挣扎,他队服袖子上的螺口花纹粗糙,把我的眼睛都擦疼了,眼泪掉得噼里啪啦。
“你他妈快别哭了!”他更是慌张,对着我狂飙脏话:
“你这个混蛋!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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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我才停住抽泣,眼前的大男生捧着我的脸,一脸紧张地望着我。
眼前是他那一头金色头发,正随着晨风肆意的飞扬。
而他的身后,本是如墨黑暗的天色,已泛出新一日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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