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子、母子

马犇(奔同音）跟母亲说完话，就开始忙起来。
  他把在超市买回来的肉进行分类，然后逐一切好，再装盘，用保鲜膜封装好，甚至贴上标签，标签上着名“星期一”、“星期二”，直到“星期五”，这就是父母的这个星期的菜。
  父母只要到了日期，就能从冰箱里取出来，简单加热就能吃了。
  时间来到中午时，马犇做好了菜，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妻子在医院那头还没弄好，就说不过来了。
  接着，马犇叫父母上桌吃饭。
  “小子，你就喜欢在交易所上班啦？”父亲问道。
  “目前还行，时间各方面都很自由。”
  “要我说啊，你还是回来做个数学老师吧，接妈妈的班。”母亲说道。
  “我一个本科生，怎么能教你的学生？”
  “不，你早已经研究生毕业了。”母亲纠正道。
  “我没有考研究生啊，难道妈你作假给我办了一个证？”
  “谁说作假了，你本科毕业后，我就把你招进我的数学研究生里来了，你的水平，根本不需要上课，每个学期，我给你的课题，你都解答了，算你毕业了。”
  “不会吧？你的研究生也太过儿戏了。”
  “我都说了，你的水平，比我带的那些研究生高出很多，让你毕业，实至名归，所有的论文、答辩，都都帮你整理出来了，毕业证书就在书房的柜子里。”
  “妈，我真的对教学和解数学题没有兴趣，你放过我吧。”
  “真是浪费了你的才华，我的那些学生，大部分都被外界的生活所羁绊，不能静下心来专注数学，天赋和研究深度都不够。”
  “妈，人是要生存的，没有收入，谁能静下心来一心研究？”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缺乏信仰，丧失了对科学的追求。”
  “好吧，我承认，我不如你们那时的狂热，为了信仰，可以饿着肚子在歌唱，在赞美社会制度的美好。”
  “马犇，你这样的话，在当时是要坐牢的。”父亲严肃地说道。
  “好吧，我不说了。”
  “我是告诉你，即便是现在，在外人面前，讲话不当，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你口无遮拦的毛病，一定要改。”
  “老头，你们活的真累。”
  “那是你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生活没有经历太大的挫折。”
  “好啦，吃饭。”母亲急忙缓解一下气氛。
  吃完午饭，母亲带着小杰去午睡了，马犇在厨房洗碗。
  父亲走了进来。
  “你小姨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有，她问我要不要去她的公司上班，不过，我拒绝了。”
  “她以前是不是给了你一笔钱投资？”
  “是的，不过，都是用她的账户。”
  “盈利了吗？”
  “当然，刚刚翻了一点五倍。”
  “还不抛吗？”
  “应该还会升上去的，再等等吧。”
  “以前，我们不想让你跟你妈娘家人接触，不过，现在我们都老了，也看开了，你小姨一直想帮助你，都被我们拒绝了，如果将来有困难，你可以去找她，我们不反对。”
  “那是妈的妹妹，是你的意思，还是妈的意思？”
  “当然是你妈的意思，她的家人，我从来不会表态的。”
  “爸，娶了妈，你委屈吗？后悔吗？”
  “你小子，我有资格回答第一个问题吗？这话只能问你妈，我肯定不会后悔，我感激你妈一辈子，娶到你妈，我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
  “这话你应该跟我妈说，一把年纪了，说话居然还这么煽情。”
  “我们要回老家了，最后给你一个忠告，经营好自己的家庭，照顾好我孙子。”
  “放心吧，你们也照顾自己，缺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我采购后送过去。”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家里不是还有几个侄子嘛。”
  “好，你们能安心生活就行。”
  马犇把洗干净的碗筷放入消毒柜里，打开电源，然后走出厨房，来到一间卧室。
  “嘘，小杰刚刚睡着。”
  母亲低声说道。
  “您也去休息，我在这里就行。”
  母亲却拉着马犇走出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孙子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熟睡的样子，跟你就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那是我们老马家的基因强大。”
  “少贫嘴，幼儿园小朋友多，细菌也多，要多注意他的身体变化。”
  “知道了，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我怎么不懂了？起码能把你养这么大了。”
  “会冲奶粉不？”
  “你，你不能这样说妈妈，你爸就是胡说的，当时我奶水充足，根本不需要奶粉的。”
  “好啦，玩笑都认真的话，你会受伤的，你一个大小姐，委屈嫁到给老马，还让你干粗活，我爸都愧疚的很。”
  “我嫁给你爸，哪里委屈啦？这种话我不爱听，别没事胡说，让你爸误会。”
  “误会就误会呗，老夫老妻了，他还能拿你怎样？”

  “儿子，你不了解我们年轻时的情况，其实，你爸年轻时，还是获得很多女孩子青睐的，只不过你爸选择了我。”
  “年轻的叶教授真优秀，打败了所有喜爱我爸的女人。”
  “儿子，其实，你应该可以早生两年的。”
  “什么意思？”
  “我跟你爸恋爱不久，就被我娘家发现，强烈要求我们分开，当时你爸正在晋级考核中，为了不影响他的前途，不受外界干扰，我跟他分手了。”
  “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啊，后来呢。”
  “两年后，我未婚，他未娶，我们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对方，直到双方都在学校站稳了脚跟，才大胆跨出了最后一步。”
  “妈，你付出的太多了。”
  “你爸也这么说，不过，你爸对我的好，很多人都不知道。”
  “我懂事后才明白的。”
  “好孩子，对了，对于我身世，不要跟其他人说，儿媳那边也简单解释一下，我娘家人与我保持联系的，就剩你小姨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她。”
  “我私下跟小姨见过几面，她对我很好，想给我买房买车的，都被我拒绝了。”
  “我大哥从军，二哥从政，四妹从商，而我就窝在这里写阿拉伯数字，最没有出息了。”
  “谁说的，叶教授怎么能妄自菲薄呢？每年在世界数学杂志中发表论文的，国内谁能比的过你？只要你还在这座院校里，数学系的成绩就一直都是国内顶尖的存在。”
  “那又如何，还是比不过那些金融系、管理系，他们系吃香的很。”
  “肤浅了吧，数学系就学科中的孤行者，不要跟其他学科去比较。”
  “就是这样的思维，导致每年报考数学系的考生越来越少，招生分数也一降再降，好啦，不说这些事情，倒是你，把你数学水平培养这么高，最后居然跟你爸一样，去学经济管理，从事金融工作。”
  “妈，对不起，我不是想背叛你，可我·······”
  “妈明白，也不强求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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