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谈

“褚山，你脸上的疤怎么来的？”遇竹觉得有些睡不着，就转过头来，想和褚山说说话，好奇他为什么连睡觉都不摘那个面具，不会不舒服吗？

        褚山看了她一眼，月光透过窗子，刚好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褚山掩饰地转头看向屋顶，淡然地说：“没什么，就是和人打斗的时候不小心被伤到的。”

        遇竹见他平静地样子，心里也不免有些奇怪，她可惜地叹了口气。

        “怎么？”因为隔的不是很远，褚山听见了她细微的叹气声。

        遇竹摇了摇头，“没什么，要是你早点碰到我就好了，这样你脸受伤的时候，我就能帮你医好。”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那时候会不会帮他都是一个问题。

        “那确实可惜了，要是早点遇见遇竹姑娘，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丑样子。”褚山听完她的话，微微一笑。

        “不会啊，你现在也不丑啊！反倒有一种别样的潇洒。”遇竹趴着，下巴垫着双臂上，刚好看到褚山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你看你笑起来就很好看啊！睡觉你就不要带那个面具了吧，多不舒服啊，这房里就我们三个。”

        “我……”

        遇竹见他犹豫的样子，于是自己伸手将那个铁面具取了下来，放在两人的中间。遇竹看着那两道疤，她自己确实没有觉得那张脸因为疤而变得难看。

        “不丑嘛，就是这面具丑了点。”她认真地看着那个丑丑的铁面具。

        “真的不丑？”褚山好笑地看着她，自己和她相处了大半个月，也大概了解了遇竹的性子，她说不觉得，就真的是不觉得。

        “不丑，真不丑。”遇竹诚实的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于是局面又变得有些安静，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远处还有一些鸟叫声。

        “遇竹姑娘，你以前有出谷过吗？”褚山还记得见她第一眼的那种熟悉感，倒不如趁着现在问个清楚。

        “出过吧，我不记得了，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师父说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不过现在相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的我甚至记不清我师父是谁。”遇竹眼里有些迷茫，她确实有些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接着说：“因为我的病，师父每个月都会出谷去找药材。”

        “那你跟着我出来，就不怕我会对你不轨？”褚山很是疑惑，怎么师徒两人的心都那么大。

        遇竹摇摇头，“不会啊，师父信你，我便信你。我似乎从小没见过我的父母，师父将我养大，还教我很多东西，师父很厉害，你也很……”

        褚山感觉她声音越来越小，转头一看，果然她已经趴着睡着了，他笑着看她睡觉的样子。

        刚好也看到了两人中间的铁面具，褚山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他又想起了脸刚被伤的时候，身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惋惜和同情，虽然他知道他们没有恶意，那时年少轻狂的他不免还是会有些不快，现在褚山更多的时候已经放下了。

        褚山想着也逐渐进入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到深夜，褚山明显感觉自己的双脚被束缚住，低头一看，遇竹双脚禁锢住他，双手抱着药箱，睡得香甜。他小心翼翼地想要移开，遇竹却像是有醒过来的迹象，吓得他再也不敢弄了。

        等遇竹平静下来，褚山慢慢地将她的腿移开，刚松口气，她的腿又移了过来，这次束缚比上次更紧，他没办法，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却难以入睡。

        “嗷呜！”起床了！

        “哈～”遇竹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她迷离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褚山早就不在了。

        此时，门刚好被推开，褚山端着水走了进来。

        “褚山，你怎么起那么早啊？”

        “练功。你先起来洗把脸，再去吃早饭吧。”褚山将水盆放到桌子上。

        “好的，来了！”遇竹洗完脸终于清醒了一点，却看到褚山眼下有些乌青，奇怪地问他，“你昨晚没睡好？”

        “还行，那我先去看看早饭。”说完，褚山便急忙溜了出去。

        遇竹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人一犬疑惑地对视一眼，表示不懂。

        “嗷呜”我也不知道啊～听听摇摇自己的大脑袋。

        遇竹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开心地向主屋走去，和赵婆婆打过招呼后，径直坐到了褚山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褚山的呼吸一滞。

        “你怎么了？”遇竹低声问道。

        赵婆婆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脸上的笑意加深。

        “没事。”褚山将盛好的粥放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的旁边，却没有发现听听的身影，“听听去哪里？”

        “它说我们太无聊，要自己出去玩，这段路就不和我们一起去了。”遇竹好像知道他还会问什么，接着说，“放心，听听过段时间玩够了就会回来找我们的，它的小鼻子很厉害的！”遇竹点点自己的鼻子。

        吃过早饭后，二人收拾好东西就向赵婆婆告别了。

        “以后有机会路过这里，再来陪陪我啊。”赵婆婆虽然只和他们相处了一个晚上，但现在见他们离开，还是会有一些不舍。

        “会的！”两人答应了下来，就继续向天倾城出发。

        赵婆婆回到屋里，这才发现屋里的柴火都劈好了，桌上还放着一些银子……

        “褚山，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吧？”遇竹拉拉褚山的衣角，歪头想看褚山的表情，可惜他带着面具，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嘴巴。

        “如果姑娘不嫌弃，当然算是。”褚山尽量保持平静，不去看她拉着的衣角，有机会还是认真告诉她男女有别吧。

        “那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你也别总是姑娘长、姑娘短的了，听着怪别扭的。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这…”

        “你看我都叫你褚山了！”遇竹见他有点犹豫，于是故作生气地扁着嘴。

        “好，，，好吧。”

        遇竹闻言，温柔地笑了。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天倾城城门口。

        遇竹虽然很好奇地街道两旁的商贩小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褚山，面上更是冷如冰霜的表情，早在进城前她就戴上了面纱，昨天在城外，人烟稀少，遇竹就没戴。

        褚山虽然只和她相处了半个多月，但那半个多月里她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还是褚山第一次见到她冷下脸的样子，倒像是变了个人。“你这是？”

        “咳，其实我在谷里那么活泼，是无拘束的，可在外面还是小心为妙。”遇竹低声说完，又变成冷冰冰的模样。

        “……”这是什么说法？！褚山有点不懂。

        可是遇竹不知道的是，她冷着脸的样子再加上她的美貌，即使带着面纱，只能看见半张脸，从身行也能感觉出这就是活脱脱的一冰山美人，反而更引人注意了。

        酒楼上的一人见到楼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而且还是自己没见过的，赶快叫上自己的家丁就往楼下走。

        褚山看着周围男人的眼神，心里觉得有一些不舒服，如果自己不在遇竹旁边，后果他还真是不敢想。

        “站住！”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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