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毁容

遇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马上和听听跑进屋里。

        却只见褚小淼正扯着自己的衣服，褚山握着她的手腕阻止她，可能褚小淼也没想到这时候会跑进一个陌生女子，直接愣住了，忘了下一步动作。褚山也有些吃惊，下意识地松开褚小淼的手，并退后了一步。

        “你们这是？在玩吗？”

        待遇竹开口，褚小淼听出她的声音，才意识到这个穿着橘色衣裙的女子正是昨天那个。

        褚小淼看着衣衫整齐，面容姣好的遇竹，再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衣衫不整，主动送上门的别人都不要！羞愧难当的她推了一把褚山，就往屋外跑走了。

        “哎！你等等啊！”遇竹正要追上去，却被褚山制止了。

        “别去了！”

        “可是，可是她的耳环掉在地上了，我想提醒一下她……”遇竹见褚山脸色不太好，于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接着又看到他坐到了椅子上，低着头，遇竹便戳戳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褚山猛地抬头看她，“你知道刚才这件事的意思吗？”

        遇竹茫然地摇头，“我不懂。我看话本上说这叫强抢民女？”遇竹小声地说着。她见褚山不搭腔，脸色不太好看，知道这应该是错的意思，于是解释说：“我对外界的认知都是从师父房里的书学的，那些书除了武学医术之外都是些文绉绉的诗词，仅有的几本话本还是我在一个箱子里找到的……以后有什么错的地方你可以教教我吗？”

        褚山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心里很是无奈，褚山啊褚山，你明明知道她不是很懂，你跟她生什么气啊！“我没生气。”

        见她还是有点低落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她刚才想在我面前脱衣服。”

        “脱衣服会怎样？里面不是还有一层亵衣吗？”

        “遇竹，在外面，一个男子看了一个姑娘的身子，就必须要娶她！”褚山严肃的说道。

        “这样的吗？！那还好我回来的及时。”遇竹万幸地松了口气。

        “怎么？你不想我娶小淼？”褚山语气里带上一丝他也没意识到的开心。

        “当然！”

        “为什么？”褚山追问道。

        遇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说：“我看书里说，嫁娶应当是双方都愿意的。可是你昨天说过不喜欢小淼，所以你们不应当成亲！要是你不愿，婚后一定会你一直不开心，进而导致她也不开心，那这个成亲不就是互相折磨了嘛。”

        “你倒是通透。”

        “书里写的啊。”

        褚山暗下决定，先给遇竹买几本书让她了解一下外面。

        “对了，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们待会就走。”

        “不是午时吗？”遇竹困惑怎么回天倾城的时间提前了。

        “以免再生枝节，我先去找小吴。”

        “那好吧。”遇竹见褚山走了出去，便过去弯腰将耳环捡了起来，放到药箱里，决定待会再还给褚小淼。

        遇竹刚收拾好东西，褚山就回来了，他将包袱搬到车上，再回来抱上江天，小心地放在了牛车的干草上。

        “这位是小吴，这位是遇竹姑娘。”褚山向他们两人介绍道：“小吴，谢谢你肯送我们去天倾城。”

        “没事儿，山哥，我也是刚好要去办事。”

        三人坐在车上，眼看着就要出村口了，褚山见遇竹老是往后看，就问她怎么了。

        “你师父他们不来送送你吗？”

        “我刚才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就不麻烦他们来了。”

        “哦。”

        “还有什么？”

        “……其实我有点忘记了，现在想不起来了。”遇竹面纱上的眼神是茫然地，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忘了就忘了吧，以后会想起来的。”褚山安慰她说。

        遇竹点点头，便不再看向后面了。

        等他们出村不久，褚正两夫妇才从暗处走出来。

        “希望山儿能治好天哥吧……”英娘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离开，心里也有些难过。

        “你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哭我的，有你什么事！”英娘“凶巴巴”地说。

        “……”自己安慰她有错吗？！

        牛车毕竟走得慢一些，天黑了他们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小吴，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吧，晚上走夜路不是很安全。”褚山建议道。

        “好嘞！”

        褚山和小吴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柴，升起了火堆，牛儿卧在车的旁边吃草。见遇竹刚好在喂了江天吃药，于是走上前说道：“我来吧。”

        遇竹没有拒绝，将小葫芦交给他，就往火堆那边走去了，坐到了小吴对面。

        “遇竹姐，你总戴着面纱不累吗？”

        “不累啊，纱又没什么重量，反倒是褚山的那个铁面具才重呢。”

        “也是，唉，倒是可惜了。以前山哥可是我们村里最俊俏的男子，现在因为那两道疤……”小吴撩着火堆，好让它烧的更旺些。

        遇竹透过火光看着还在喂药的褚山，她还看到他好像在和江天说着什么话。

        “对了！那他脸上的疤怎么来的？”遇竹可不相信这只是简单的比武所受的伤，她只是不懂外面的人情世故，又不是听不懂褚山的掩饰。

        “这个说来就话长咯。你也看到了，我们褚家村很隐蔽的嘛，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小吴说着，脸色有点气愤，“五年前，有五个强盗突然跑来，刚好褚村长夫妇俩又有事外出了，幸亏山哥保护我们，那伙强盗见打不过他，就抓住了小淼，山哥一分心，脸上就被砍了两刀了。褚村长夫妇刚好回来，才将那五个强盗击杀的。要不是山哥，可能我们都撑不到村长他们回来。”

        小吴接着说：“更奇怪的是，我明明记得，我们村里的大夫说过不会留下疤痕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坏了，才导致这两道疤留了下来。”说完，小吴偷偷看了褚山一眼，见他还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于是低声说：“其实山哥以前的性格没有那么冷淡地，相反，还很活泼热情。只是村里的人每次见他脸上的伤，都会很可怜地看着他，慢慢地他也就变得冷淡，戴上面具。遇竹姐，我不知道你和山哥是什么关系，但是希望你能待他好一些，他是个好人。”

        遇竹看着褚山，她突然觉得他心里藏了好多事，永远都是孤独的，无人倾诉。哪怕想说说心里话，大概也只能和江天说吧。

        “遇竹姐？”

        “嗯？”遇竹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小吴刚说过的话。“会的。”

        “什么会的？你们在聊什么呢？”褚山刚走过来就听见遇竹在答应着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遇竹姐还会回我们村吗，毕竟这么漂亮，村里的人一定很喜欢。”小吴连忙掩饰着说。

        “真的？”褚山看向遇竹。

        “咳，真的！”

        “嗷呜！”我回来了！

        遇竹转向刚玩耍回来的听听，让它坐下来，听听将刚才找到的花给她，遇竹便笑意盈盈的将花插到发鬓上。

        褚山便没有再说什么，他将干粮分给了两人和听听，见遇竹有点噎着了，就取出水袋打开递给她。

        小吴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人，他总觉得山哥对人家姑娘有意思……

        “呼～谢谢啊！”遇竹终于缓解过来，自己刚才差点就被噎死了！

        “没事，你慢点吃，又不会有人跟你抢。”褚山拍着她的背，确定她没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吃着干巴巴的饼。

        遇竹觉得面纱有些碍事，便将它取了下来，折好放到腿上。

        肤如凝脂，面似娇花，小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竟然比村里最漂亮的褚小淼还要漂亮，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褚山见小吴呆呆地，顺着小吴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在看遇竹，不过褚山也没有再惊讶，毕竟自己见到她面纱下的第一眼也是有些呆愣着的。

        “小吴？”遇竹疑惑的看着他。

        “啊？”小吴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挠了挠头。

        褚山见两人都吃完了，便让他们睡觉，自己守夜。

        夜已深，褚山只听见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他看着遇竹将头靠在听听身上睡得香甜，再去看看江叔的情况。

        “嗷呜……嗷呜”臭兔子！有本事别跑！

        遇竹被听听的梦语吵醒，睡眼惺忪得看着火堆旁坐的端正的男人，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褚山，你要熬一夜吗？”

        褚山知道她醒了，但没想到她会走过来坐到他身边，“嗯，小吴还小，明天又还有一段路，今晚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那我陪着你吧。”

        “其实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我可也陪你说…说话。”

        “说什……么？！”

        褚山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肩膀一沉。原来是遇竹睡着了，将脑袋靠在褚山肩膀上，在遇竹靠过来的那一刻，褚山闻到了一抹淡淡的的香气。

        她头上的花也随着遇竹的动作，滑落下来，掉到了褚山手里。

        褚山手里捏着那朵花，一晚上都不太敢动，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一直到天微微亮才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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