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之乱世九魔

第001章：无妄之灾

        玄青山脉位于锦阳、武陵、郧阳、大庸、平蛮这五个州城中间位置。

        山脉中有多条九曲十八弯的小河，多条小河边坐落着无数的稀稀落落茅草屋。

        其中小河村位于武陵州城青化县万家镇管辖，这里有六十多户人家。

        他们除了去万家镇购买必要的生活物资，几乎都不出村。

        周围都是深山与悬崖峭壁，山林中野兽肆虐，除了河边方圆十里再无人烟，几乎与外世隔绝。

        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虽然过的艰苦，好在这里山路崎岖，不管是土匪还是官府，一般都不会来小河村。

        二月十三，这一日刚入夜不久。

        在小河村东头一户农家院内的桂花树下，一位沧桑的老人佝偻着身子的坐在凳子上，怀里搂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遥望天空的繁星，讲着先辈在山里打猎小故事。

        老人、小男孩身穿粗麻布衣，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小男孩小脸被夜风吹得红扑扑的。

        小男孩如痴如醉的听着故事，突然看到明亮的月亮好似被什么咬了一口，指着月亮惊呼道：“爷爷快看，是天狗食月。”

        老人握住小男孩指着月亮的手指，板着脸告诫道：“二七，不要用手指着月亮，小心被月亮割掉耳朵。大壮叔就是小时候用手指来过月亮，耳朵上才好多伤口。”

        小男孩二七顿时想起隔壁的大壮叔，耳根上有许多裂开的伤口，不时还会流出猩红的鲜血。急忙用双手捂住耳朵，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道：“二七不要变成大壮叔那样，二七以后再也不指着月亮了。”

        老人慈爱地摸了摸二七的头，看着月亮逐渐被黑暗吞没，浑浊的双眼满是忧虑之色。

        一股微风袭来。

        二七打了一个哆嗦，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见月亮重新露出月牙，歪着头疑惑的问道：“爷爷，月亮为什么变成红了？”

        老人看着逐渐月圆的红月，佝偻的身子不由得更加佝偻，手脚发颤地呢喃道：“血月现、正气消……大凶之兆……”

        二七歪着头看着爷爷，见爷爷出神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想起爷爷说过天狗食月的故事，回头看到脚边的大黄狗对红月流口水，提议道：“爷爷，天狗是狗，大黄也是狗，不如让大黄吃了红月亮，这‘大凶之兆’就不会再有了。”

        老人听到孙儿天真的话，压下心中的担忧，强行挤出一丝笑意笑道：“好啊！狗狗是从野狼驯化而来，每当月圆之夜狼群都会对月亮嚎叫，就让狼群去吃掉红月亮好了，大黄还是留着给我们看家吧。”

        “嗷呜、嗷呜……”

        好似是印证了沧桑老者的话，此时从玄青山中传来一阵阵狼嚎声。

        二七听到四周深山内都有狼嚎声，不由得往沧桑老者的怀里躲了躲。

        这时一颗黑色流星从红月旁边划过，向着小河村的方向而来。

        二七指着流星欣喜地说道：“是流星耶……爷爷，我们快许愿吧！”

        老人见这颗黑色流星发的出光芒很暗淡，只有在红月的旁边才能看到，当即被吓的从凳子上滑落到地。

        如果先前的红月代表天灾与兵灾，那么这颗黑色流星就代表人祸将至。

        二七上前搀扶起老人，关切地问道：“爷爷您怎么啦？”

        “没事，爷爷老咯，腿脚不灵便了。”

        老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想让孙儿知道他被吓到。

        “喔，那我们回屋休息吧。”

        二七发现爷爷手脚发颤，搀扶爷爷一步一步向屋内走去，而眼睛却看向那颗黑色流星坠地的方向。

        老人回到屋内，看见儿子儿媳在编鱼篓，将先前看到的异象与担忧都说了出来。

        二七爹毫不在意地说道：“爹，这都是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话，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话呢！”

        老人闻言气的满面通红，吹胡子瞪眼的指着二七爹，温怒道：“你懂什么，自古以来每次红月出现，那次没有出现过天灾，就说二十三年前下暴雨洪水泛滥，十八年前爆发鼠疫，十三年前地龙翻身，两年前再次爆发鼠疫，到现在都还没有被完全消灭，这些事那一次没有出现过血月示警？”

        二七的爹反驳道：“您去年请了一个风水先生，摆弄家里的风水，说今年风调雨顺家宅平安。现在您这么说，不是自相矛盾么？”

        “你……这个逆子。”

        老人顿时无法反驳，一时之间也不是知道怎么反驳回去，只得骂儿子一句。

        二七爹见自家爹说不出反驳的话，继续说道：“前年您让二七的娘去观音庙求子，如今什么也没有……还有天狗食月，说是敲敲打打就能吓走天狗，可事实证明这都是假的，就算不弄出声响，月亮不久之后也会出来。”

        ……

        二七见爷爷和父亲吵来吵去，母亲与奶奶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道：“爷爷、爹，我困了，今晚我想跟爷爷奶奶睡。”

        “哼！”

        沧桑老者不满的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带孙儿二七回屋去睡觉。

        二七刚熟睡不久，沧桑老者听到大黄狗狂吠不已，村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连绵不绝，夹杂着阵阵呼哨与欢呼声向小河村而来。

        “莫非是强盗土匪？”

        老人闻声顿时骇然失色，抱起睡得迷糊的孙儿将他藏到地窖里面，然后走出里屋来到大门，从门缝里面偷偷的朝门外观看。

        一群人喘着兽皮大衣，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骑着高头大马的土匪朝村内而去。

        老人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放下来，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七爹来到了他的旁边。

        父子两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眼里看看深深的担忧，只是他们想不通为什么穷乡僻壤的小河村，会来这么多土匪。

        “汪汪、汪汪……”

        “死狗，还想咬老子，老子先把你剁了。”

        “呜……”

        “砰！”

        两个大汉手提明晃晃的大刀踹门而入，见屋内的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甚为满意。

        一个大汉大步向里屋走去，一个大汉拦住父子两人，凶狠地说道：“不想尝尝刀面是什么滋味，就赶紧把银子的东西交出来，少的让老子动手。”

        “小老儿家里只有这些。”

        老人看到门外大黄狗已经被杀，哆嗦着双手的从身上掏出钱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那大汉接过钱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几十个铜板，一脚将沧桑老者踹倒在地。随后扫视一眼二七爹的鞋面，晃了晃手里的长刀，厉喝道：“赶紧都交出来，是不是要老子砍了这个老家伙，你才肯老实。”

        二七爹知道藏在鞋子里面的银子被发现，只得从鞋子里面拿出十两碎银递了过去。

        “啊……不要……。”

        正在此时，房间内传来二七娘的求救声。

        二七爹哀求道：“好汉，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每次你们藏钱不是藏在裤腿就是鞋子里，抢你们真是没意思！”

        那大汉抢过银子，一脚将二七爹踹到在地，转身朝里屋走去，见他同伴一脸淫笑准备欺负一个小娘子。

        小娘子此时衣服凌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大汉一脚踹在同伴身上，将同伴踹到在地，呵斥道：“二狗子你若是坏了大当家的事，小心你的狗头落地。”

        二狗子想起大当家的铁血手段，全身不由得一个哆嗦，笑嘻嘻地讨好道：“还请峰哥替我保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这次的收获都送给峰哥，你看这么样？”

        峰哥对二狗子的识趣非常满意，大手一挥说道：“走……我们赶快去下一家。”

        等两个大汉走出房门之后。

        二七爹准备上前安慰惊慌失措的妻子，却看到妻子惊恐的看着他的后面，回头只见银光一闪，他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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