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事发

　　在中考出来的这段时间，向瑾和颜宸又将之前接的黄经理的那两单服装设计稿给完成了，七月八号这天，两人在镇上交完稿之后就直接赶车回家。
　　“瑾丫头，颜小子，这里来，这里来，这后头有位置，”两人才刚上车，向瑾就听到一个声音在朝他们喊。
　　两人抬起头就朝声源处望了过去，就见最后面倒数第二排紧挨着的两个位置上正坐着两个同湾的婶子，其中一个是艾灿小胖子他奶杨淑英，另一个是上回也在向瑾这里同学做吃食的一个小嫂子她婆母，那唤他们俩的正是那小嫂子的婆母。
　　“咦，素萍婶子和淑英婶子你们俩也在赶场呢？”打从胡玉兰在她这里学做了吃食，又在县城开了铺子赚到了钱，现在杨淑英跟她们家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所以向瑾也就一同打了个招呼。
　　两人看着她就点头微笑着，然后那杨淑英就道，“快来，那后头还有两个位置，我把位置都给你们占到的。”
　　向瑾和颜宸道了一声谢之后就朝那后面走了过去，这会儿车上也的确没剩到几个位置了。
　　他们刚坐下，那售票员就过来收钱了，颜宸就掏出钱来付车费，然后他就问前面两个婶子的车费付了没有，两个人就扭过头来说她们自己付。
　　颜宸直接就将一个十块地递给那售票员，“四个一起，”他说话的同时指了指他们几个人。
　　那个售票员点了点头，然后就找给他两元。
　　那杨淑英和那素萍婶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就扭捏着说她们是大人，咋个还让他一个孩子给付钱，这多不好意思的云云。
　　颜宸就道，“没事，正好我身上有零钱，就一起吧。”
　　两人道谢，那杨淑英就看到他们两个的手里都拧着东西，于是就主动热情地提议道，“要不你们把东西放我背篼里吧，那样抱着也不大多舒服。”
　　颜宸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手里拿着的是几本书，而向瑾的确是有点儿麻烦，因为她提着的是一个肉口袋，其实是肉也没多大关系，只要那袋子不破那油脂也染不到她身上，可关键就是那个口袋里还放了排骨跟棒骨，这两种骨头都是宰了的，有些骨头是带着尖刺的，所以那口袋是很容易就被戳破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好，那我就放下，多谢淑英婶子了啊？”
　　“哎呀，没事，没事，这个算个啥呀？”那杨淑英就摆了摆手。
　　然后向瑾就将她的那袋子放到了她的背篼里，然后她就偏过头去问颜宸，“你放不放？”
　　颜宸睨了那背篼一眼，然后就摇了摇头，“我不用放。”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问他，“你买的什么书？”
　　“《平凡的世界》，《飘》！”
　　“《飘》啊？那你买的是纯英文版本的，还是英汉结合的？”
　　看她像似来了兴趣，颜宸就道，“纯英文版本的。”
　　“那这两本书你是打算先看哪本啊？”向瑾跟着就问。
　　她以前看过《乱世佳人》的电影，但是书籍却是还没有看过，以前她可没在书店里看到这本书，没想到自己今天不买书，居然让颜宸给买了。
　　颜宸就把《飘》递给了她，“我先看《平凡的世界》。”
　　向瑾就笑弯了眼，“那我就先把你这个《瓢》借来看看哈，你放心，我争取在两天内看完，然后就还你。”
　　颜宸就道，“没事，不用那么着急，我这套《平凡的世界》估计都要看过一周左右的时间才看得完。”
　　“行，那我就晚两天还你！”
　　颜宸微点了下头，然后就开始看起了书来，向瑾跟着也就翻开了书页开始看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那杨淑英就扭过头来唤她，“瑾丫头？”
　　“嗯？”向瑾头也没抬地依旧看着她手里的书籍。
　　那杨淑英见她在看书就有些犹豫了起来，向瑾见她唤了自己半天又不说话，在将书页翻了一篇之后于是就道，“怎么了，淑英婶子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那杨淑英就道，“也没啥事，就是问你今天在街上看到你小姑了没？”
　　“嗯？什么？谁？”向瑾突然之间迷惑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她那困惑的表情，杨淑英这才记起她们家跟老向家的已经断绝关系很久了，于是就提醒道，“向艳，就是老向家的向艳？！”
　　向瑾一下恍然大悟，“哦，她啊？”随即就摇了摇头，“没看见，怎么了？她今天也在赶场啊？”
　　说完她就又垂眸开始看了起来。
　　那杨淑英见她一副心思都在手里的书上的样子，于是就道，“哦，没事，就是问下子你今天有没有在街上看到她？”
　　向瑾的目光依旧放在书上，“没看到，他们家跟我们家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所以他们家的人赶不赶场我们哪晓得啊？”
　　杨淑英就将头又转了过去，然后坐在她旁边的素萍婶子就问她，“你问瑾丫头这个干啥？”
　　然后那杨淑英就又扭过头来朝向瑾和颜宸看了一眼，见他们俩都在认真地看着书，于是就拉着那素萍婶子小声着道，“我给你说啊，我今天在街上看到那张老婆子家的向艳了，你猜她在干啥？”
　　“在干啥？”那素萍婶子就追问道。
　　“哎哟，我都不好跟你说这些，”那杨淑英就摇着脑袋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
　　那素萍婶子就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她一下，“你看你这个人，说话说半截，又不说全乎了，让人那个心理就跟那猫抓似的。”
　　那杨淑英故作为难地纠结了一下，跟着就还是跟她捂耳悄声地说了。
　　“啊？嗯咯，那向艳胆子有这么大？”突然向瑾和颜宸就听到那素萍婶子震起一声的就叫了出来。
　　“哎哟，你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呢，”那杨淑云跟着就是一巴掌地拍在了那素萍婶子的胳膊上，然后又朝前后左右地望了望，见向瑾和颜宸仍旧在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的书籍，好像根本就没听到的样子，她的心才稍稍地放下了些。
　　那素萍婶子就赶忙“哦哦哦”地应着，然后也放低了声音道，“那向艳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杨淑英也低声地就接着道，“可不是么？你说给没想到哈？平时看起来那么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哪晓得她私底下却是那个样子的！
　　哎哟妈哟，我给你说哟，我当时看到了都还以为是认错了人呢，我还反复地把我的这双招子给揉了揉，最后确定就是那丫头。
　　哎哟妈哟，当时她跟那个男的在那个巷子里的那股亲热劲儿哟，就是我这么大岁数的老婆子看到了都脸红臊皮的很。”
　　那素萍婶子就打趣着道，“你个大人把式的，还脸红臊皮个啥？”
　　那杨淑英就一脸正经地道，“可不是么？你说我们那个时候的人哪个敢那样啊？那要是让人给逮到了那还了得，还不浸猪笼啊？
　　你说就算是要那个啥是吧，哪个不是跟自家的那口子，然后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黑灯瞎火的才那个是吧？
　　你说哪像现在的一些年轻人连婚都没结就开始胡搞乱搞？你说胡搞乱搞也就算了，好歹你也还是分下场合嘛。
　　居然连场合都不分，在一个小巷子里就跟人那样，你说这也太心急，太不注重形象，和太不要脸太不要皮了吧？你说这万一要是让人给看到了那得是多难为情多没面子啊？简直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那素萍婶子就点头，“是是是，现在一些年轻人是野的很！唉，你确定真的是向艳那丫头，我就是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那丫头居然能做的出来那么出格的事情？”
　　那杨淑英就斜着眼睛瞪她，“看你说的，难道我还能说假话不成，我们家虽然是和老向家的不对付，但是我也没必要去诬赖诽谤人家啊？那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那素萍就叹息道，“哎哟，你说那丫头咋就是那样子的人呢？我真是想不明白呢！”
　　那杨淑英就道，“你问我，我去问哪个？我跟你一样，我也想不明白呢，你说那丫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好的，哪晓得她才是那么一个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要我说还是老向家的家教问题，你看那老婆子平时把她那几个子女惯的，一个一个的都不像个样，那向涛向娇向海你说这几个哪一个是好的？个个都不是个好东西，那向艳能好得的了？”
　　那素萍婶子就点头，“你说的倒也是，她家的那几个子女还真是，唉，你看到那个男的没？长啥样啊？”
　　“长啥样？就看到个半张脸，好像三十来岁的样子，个子一般，身体有点偏瘦。”
　　那素萍婶子就吃惊，“三十来岁？那么老？”
　　那杨淑英就皱着眉头点头，“可不是么？我当时看到那男的样子都吃了一惊，你说她要找怎么也得找个年轻一点的呀，好歹也找个跟她上下岁相匹配的呀，可她居然找了那么一个，反正那男人的面容看起来是偏老的呢。”
　　那素萍婶子就道，“哎哟，你说那丫头这么些年之所以一直没考中，是不是就是因为她一直在外头跟人家鬼混，心思没放在学习上呀？”
　　那杨淑英就道，“我那哪晓得？！不过话说回来，向瑾娘几个在老向家还真是过的冤的很，你说辛辛苦苦赚钱出来供人家读书，人家不但没有感谢感激，结果还落了一身的埋怨。
　　那张老婆子还动不动就在外面跟人家说她家向艳之所以动不动就说脑壳晕是因为杨菊云没舍得给她闺女弄好吃的，让她营养没跟上亏了身子，如今看来，人家哪是亏了身子，人家那是压根就没有认真读书。”
　　说完她就又扭过头来做贼心虚似地朝向瑾和颜宸他们两个看了一眼，见他们俩依旧是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的书籍，她才又放心地扭过头去跟素萍婶子继续地嘟嘟嘟地说着。
　　那素萍婶子也就点头赞同她的说法，“可不是么？不过好在她们后来跟那家离了，要是一直还待在那个家里头的话那才是一辈子的给人家做牛做马没得个尽头。”
　　“嗯，是呢，”杨淑英也点头，然后就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唉，你说，这事要是让那向老头和张老婆子知道了，你说他们两个该会是啥反应？瞧他们那一窝子成天神气活现的，不晓得多了不得呢？”
　　“啥反应？肯定是会被气死！”
　　那杨淑英就点了点头，“也是，要是我有那么一个闺女，我估计也会被气死！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说到这里她就又道，“要是那男的后面娶了她也就算了，要是不娶她，你说将来哪个要是娶到她那才叫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呢！”
　　那素萍婶子也就点头，“不是说啥嘛，像这种事情终归横竖都是女孩子吃亏，以为她还能捡到便宜啷个咯？这会儿是她年纪轻不懂事，你看嘛耶，将来有她后悔的！”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这终归是人家屋头的事，与咱们也没得啥子干系是不？”跟着那杨淑英就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那素萍婶子也就附和道，“那是，那是！”
　　两个人满以为向瑾跟颜宸没有听到，事实上两个人将她们的摆谈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都听了个囫囵个儿。
　　其实就连向瑾跟颜宸两个人自己也都认为估计他们彼此间都没有听到。
　　向瑾听到杨淑英说的那句话之后，就忍不住地在心理腹诽冷笑，呵，唯恐天下不乱的，表面上说不关你的事，其实内心里是巴喜不得这事传的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直觉这事很快就要在他们湾头被传的是人尽皆知了！
　　果不其然，就在向瑾跟颜宸去学校拿成绩单回来的那天，他们正走在六爷他们家附近，大老远的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路上堵着几个人，然后他们就听到杨淑英震起就是一腔。
　　“我胡说？我可不是打胡乱说，我可是有依据的，来来来，大家都来评评理。”
　　然后向瑾他们就又看到周围有不少的人都朝那边而去。
　　然后向瑾就问颜宸，“那儿在干什么？什么依据？”
　　颜宸就道，“估计是杨淑英要把向艳的事情给抖出来了。”
　　向瑾就指着他的鼻子吃惊地道，“哦，原来那天你没有认真看书啊？！全都听见了！装的可真像！居然把我都骗了！”
　　颜宸就笑睨了她一眼，“彼此，彼此，你不也没认真看书？！”
　　向瑾就“哼”了一声，颜宸就继续道，“车上那么嘈杂，怎么可能全心投入？李素萍那一声大叫就更不可能投入看书了，再说我要是不装得像一点，她们怎么好继续说？还有这事就算将来传出去了，那也不能牵扯到我们两个的头上不是？我们一直都是全程投入看书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我也是基于这一点所以也才装认真看书的，我给你说那两个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表面上说不干她们的事，其实是巴喜不得这事早点闹出来的好，你看，这才两天就忍不住了！
　　其实打从那杨淑英扭过头来问我在街上看到过向艳没，我就知道她想同我说啥子了，我才不遭她的道呢，她就是想通过我的嘴把向艳的丑事给抖出去，我是那么好利用的么？”
　　“嗯，知道，你很聪明，一直就很聪明！”颜宸就点了点头，然后眼里就染了笑意。
　　向瑾就挑了挑眉，一脸傲娇地道，“那是，我可是比很多人都要聪明的，一般人想要算计还真是不大可能。”
　　看着她那得意的神情，颜宸眼里的笑意就越发的多了。
　　向瑾赶忙就一脸狡黠地提议道，“唉，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颜宸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污言秽语，那个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回去了！”
　　向瑾站在原地不动，同时还有些负气的模样。
　　颜宸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就扭过头来瞪她。
　　向瑾几步蹦到他面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我就看一会儿，咱们就站在最外围看，我就是想看一下子老向家的人是个啥子样子的反应嘛，或者要不你自己回去，我一个人去看？”
　　看到她状似撒娇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小女儿家的姿态，颜宸的心猛地一下就好似受到了千万伏的撞击般，他盯着她看了良久，就见她那双清澈的大眼里不仅带着一丝狡黠和机灵鬼怪，还带着一丝固执与祈盼，还隐含着一丝小兴奋与小激动。
　　如此多的情绪都汇聚到这双眼睛里了，颜宸的心跟着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于是就点头道，“好，那就看一会儿，只看一会儿？！”
　　“嗯嗯嗯，”向瑾赶忙点头，可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居然会在意颜宸的意见了，要是在以往她要是想干什么事情，她自己就去干了，干别人什么事？
　　两个人就朝人群那边一起走了过去，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起码有十几二十个。
　　就见那杨淑英又道，“大家晓得，我家之前的那头老母猪去年冬天的时候因为不啥吃食我就给处理掉了，我家就没得小猪仔养了。
　　那天我赶场，往下面的猪儿市场去，本是打算去那儿买两条小猪仔回来养的，但是去猪儿市场走大路的话有些绕，而且又热，连个树荫都没得遮挡的，所以我就抄了近路，从那些小巷子穿插过去。
　　哎呀妈呀，当我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你们猜我都看到了啥？”
　　见她卖关子，有人就附和着问道，“看到了啥？”
　　向瑾他们也走拢了，然后就看到向艳跟那张老婆子被围堵在人群的正中间，母女俩相互拉着对方的胳膊依偎着，那向艳就一副小白兔的唯喏样，那张老婆子抿着薄唇，倒吊着三角眼，一副恨毒了的模样狠瞪着杨淑英不移开眼。
　　再来看那杨淑英则是一副故作羞于启齿的模样摆着手道，“哎哟，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有人就催促道，“大家都是同一个湾头的人，有啥子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快说，快说，吊个啥子胃口？！”
　　有人跟着也就附和道，“就是，快说，快说！”
　　那杨淑英就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当她看到向瑾和颜宸也在时，于是就扯出一抹故作友好的笑对着他们道，“瑾丫头，颜小子，你们两个都还是孩子，这话你们不能听，你们都回去吧，啊？”
　　在场的其他人目光都就齐刷刷地朝他们俩看了过来，就果然见他们俩都站在最外面，手里都拿着一个卷纸筒，众人都就心里猜测着估计是今天去学校拿了成绩单回来，正好走在这里看到有事，就围上来凑热闹的。
　　向瑾就咯噔了一下，颜宸就暗自好笑，然后就伸手拉她，“走了，回去了！”
　　“哦哦哦，”向瑾反应过来，赶忙就应着转身离开了。
　　在走了一段之后，向瑾就道，“杨淑英她这是啥意思啊？”
　　颜宸就道，“人家这是在为你好呢？！”
　　向瑾就“呸”了一声，“她才不是为我好呢，她那是在为她自己塑造好人形象。
　　唉，你说这杨淑英也真是有意思哈，她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她干嘛不在湾头悄悄的跟人家说，干嘛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你说她要是悄悄地跟人家在背地里说，到时候让湾头的那些人传出来不好么？她还干嘛亲自抖出来呀？没看到那老婆子刚才看她的那眼神都恨不得吃了她么？这下子两家人的仇怨可是结死了！”
　　颜宸就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玩阴的，有的人他就喜欢明目张胆的去羞辱别人，你以为她在背地里跟人家说这件事情，那老向家的就不晓得这事是她传出去的了？”
　　向瑾就点点头，“倒也是。”
　　闲话听不了，好戏看不成了，这里就一根道，也没得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向瑾和颜宸只得又继续地往前走着。
　　在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之后，向瑾就回过头去看，就见众人已经将目光从他们俩的身上撤了回去，于是她就左瞄右瞄，然后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拐角的地方，于是她就拉着颜宸的手赶紧地就闪到了那里。
　　“你？你还要听？！”颜宸就瞪着。
　　“嘘，”向瑾竖起一根手指就朝他做了一个禁声地动作，“听一会儿，听一会儿嘛？！我直觉还有后戏！”跟着她就凝神屏气地注视着那处人多的地方。
　　颜宸无语，不过在看着她拉着自己的胳膊的手还一直没有放他就又依了她。
　　然后他们就听到那杨淑英又道，“那好，那既然是你们叫我说的，那我就说了啊？”
　　有人就不耐烦了，“说说说，快说！磨叽！”
　　那杨淑英就请了清嗓子，“我就看到啊，这向艳居然和一个男的在那个小巷子里头啊拉拉扯扯的，不，也不是拉拉扯扯的，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啊啃的，可着劲儿的亲热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杨淑英，你这个贱人，老娘非打死你不可，”那张老婆子听到之后一把就松开了自家闺女的手，然后伸着手就朝那杨淑英扑了过去。
　　那杨淑英可不等她扑过来打自己，然后就跑，边跑她还边嚷着，“桂萍婶子，我可不是乱说，我那是亲眼所见，两个人当时都是衣衫不整的，你家闺女那会儿走在路上一个劲儿的呕吐，我说她莫不是怀孕有了有何不对的？”
　　跟着在场随即就是一片哗然，众人都唏嘘不已，向瑾也张大着嘴巴，“向艳怀孕了？！噢哟，这个瓜也太大了！”
　　“走了！”颜宸就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作势就欲走。
　　向瑾就拖着他，“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张老婆子带着气喘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你个贱人，你才怀孕呢？你全家都怀孕了！
　　我闺女她是昨天晚上受了凉，吃坏了肚子，所以才呕吐的！
　　你们别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她那就是记恨着之前偷了我们家坡上的柴，我那次把她给骂狠了，所以一直想找机会报复我们家呢。”
　　那杨淑英就道，“我倒是想怀孕来着，可是我家那口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再说我这岁数也这么大了也怀不了啊？
　　我倒是想让我那两个儿媳妇儿再给我添两个孙子或者孙女什么的，但她们两个现在都有事情要忙啊，也无瑕它顾。
　　再说桂萍婶子，你闺女有没有怀孕，那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你干嘛跟我扯这些啊，我又不是医生，你说是吧？”
　　向瑾就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这杨淑英还炫耀上了呢？”
　　“向、瑾？！”颜宸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瞪着她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警告模样。
　　向瑾就松开他的胳膊，“好好好，走了，走了！”
　　这向艳怀孕的事情都传出来了，这后面啊也的确是没得啥子好听的了，无非就是扯皮议论跟指指点点，终归，这些都不干他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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