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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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跟阎护在王府后院的竹林见过后,往后很长一段日子俩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阎护说过,给高长恭留出些时日去考虑,便不会刻意去打扰他。
再说高长恭,这事于他而言,总归是不曾预料的,一连好多天他都呆在书房里,除了一日三膳,下人们都很少见到他。
听完宇文青的禀报,阎护拿着书卷的姿势没变,淡淡一笑:“且给他些时日,逼得太紧,万一他要是想逆反,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宇文青虽不知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必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不然他们早就要被赶出王府了。
说到这儿,经过这些日子的好生调养,阎护的伤已经痊愈了,按理说也该搬出王府,留在这里总归是有危险,指不定哪天就暴露了身份,那可就真麻烦了。
“属下多嘴问一句,主子打算什么时候走?”
伤好了再不走,到时兰陵王也会让他们走,不如自己走得干净利落。要是等着被主人家驱逐,面子就彻底丢光了。
谁知阎护并没正面回答他,放下手里的书卷,往他身后看去:“我让你买的东西,可都买到了?”
“只买到了其中几本,”宇文青把脚边那几本捆好的书卷拿到案牍上,顿了顿道,“店老板说剩下的还要等些时日,目前店内没存货了。”
其实他对主子买这些书感到很奇怪,主子爱读书是真,但以往看的都是类似《孙子兵法》那样的兵书。如今让他去买的书,那书卷名就很奇葩,总觉得跟兵书完全搭不着边。
拆开捆带后,阎护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书卷质地上好,摸起来就很舒服,欣赏过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你最近跟那个高衡走得很近?”
乍一听自家主子这么问,宇文青额头当即冒出了冷汗。高衡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跟对方走得近,在兰陵王府的人看来并没什么,但要是阎护开口问,那结果必然就不一样了。
摸不清主子此番到底是何意,宇文青率先单膝跪地请罪,他也怕触碰到阎护的逆鳞。
预想中的呵斥并没发生,阎护语气很平静:“我什么时候说你有罪了,起来说话。”
随后将手中的那本书卷丢给他:“你若是在府内没什么事做,看看这书也挺好,说不定对你以后就大有裨益。”
宇文青受宠若惊,这是阎护头一次送他书,自是不敢怠慢,双手接过,看到书面皮上写着醒目的两个大字,心中存疑,这书真对他以后有用?
但主子送的书,他哪里敢质疑,低下头连忙道谢,自是错过了阎护若有所思到玩味的表情。
揣着那书卷,宇文青只翻开第一页,只觉头晕眼花。自幼跟着阎护读书习武,武功方面不用多说,熟读的兵书也不少,但从来没看过这么晦涩难懂的东西。
上面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成一句话,他就完全看不懂了。
主子还说对他有用,可是他连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哪里来的用处。
刚巧这天高衡在府中巡逻,不知不觉间,溜达着到了后院的湖边,大老远就看到宇文青坐在旁边的凉亭里唉声叹气。
这对他来说,见到冰山脸愁眉苦脸的模样,实属惊天秘闻了。
瞧见对方那如坐针毡的样子,高衡瞬间起了逗弄的心思,刻意放轻脚步,凑到宇文青身后大叫了一声,后者手一抖,书直接掉到地上。
宇文青只顾着发愁,平日的警觉仿佛烟消云散,哪里会注意背后有人靠近,猝不及防就受到了惊吓。高衡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没有一点负罪感。
等差不多笑够了,才低头看向被扔在地上的书,挑眉啧啧了两声:“原来不可一世的大冰山,也会讨厌看书啊。”
宇文青脸蹦得紧紧的,懒的跟他解释,弯腰欲捡起地上的书卷,却被高衡抢占了先机,率先拾起那书,扫了一眼书面上的“诗经”二字,抬眼仔仔细细把眼前的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随及笑嘻嘻道:“原来大冰山还看这种书。”
虽不知对方说的这种书是哪种书,就凭高衡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指定不是什么好话。受不了对方那奚落的语气,宇文青上去就要抢:“你管的着么,快给我!”
“哎哎哎……停,”好不容易逮住了调侃他的机会,高衡怎么会听话,一只手拦住那人,另一只手翻开宇文青看的那一页,嬉皮笑脸地跟他打着商量,“我对《诗经》算不上精通,却颇有研究,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定是看不懂吧,说不定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二。”
见宇文青果真不来抢书,高衡就知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这才低眼往书上看去,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句是何意?”宇文青追问,这书中无注释,他读了半天也没看懂。
高衡一把合上书,往前走了两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时而微眯着眼,时而转着眼珠。宇文青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愣是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没动。
“大冰山,你这是有心上人了?”
什么?宇文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拧着眉道:“没有。”
“没有?”高衡扬着语调反问,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下俩人算是脸贴脸了,他把手中的书甩到宇文青怀里,“哦对,忘了你读不懂了,那我来告诉你,只说一遍,听好了大冰山,这是在讲男女之间的事,女子期盼她的心上人早日归来,便写下了这诗。”
宇文青无疑是震惊的,居然是在讲男女之情,关键这书还是阎护给他的。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主子的心思,就连阎护对待男女之事一贯薄情,居然还有精力来关心他这个下属的感情生活。
“不过大冰山,既然你都看不懂,那这书肯定也不是你的吧。”高衡偏头问他,瞧宇文青那没见过世面的样,一个大男人连这点事都不懂,还真是纯情的要命。
不过他也不打算追根究底,反倒对另一事很感兴趣:“哎,说到这事,看你都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连个妻妾都没有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宇文青不似方才那般不知所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的就跟你有似的?”
对方语气很冷,冰山的称号名副其实,让高衡平白无故打了个寒颤。宇文青的眸子冰冷又犀利,直直地刺进高衡的心,他甚至都怀疑,若是说错了什么,对方会毫无犹豫地把他撕碎。
“我……”高衡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不过他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何况这种事他也没必要欺骗别人,坦白道,“我是没有,但问题是我家王爷现在还没娶王妃,我自然是不着急的,等以后王爷娶了亲,我再考虑这事也不迟。”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高衡发觉,宇文青的眼神明显温和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吓人。
得,还是个会变脸的冰山。
“你最好说到做到。”宇文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彼时的高衡不解他为何会这么说,不久之后,每当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得来床时,才明白这宇文青真是个狠人,纯情起来谁都比不过,可一旦开了荤,就连阎护来了也叫不了停。
“父亲,衡叔叔跟青叔叔在干什么呀?”鹿鹿扑闪着大眼睛,他很想去湖边玩,谁知道碰上了高衡和宇文青,父亲便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崽子也听话,乖乖蹲在地上玩着石子,半晌后实在觉得无聊,才拉住阎护的衣袂悄悄问道。
阎护站在暗处,摇着扇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凉亭看了会,听到鹿鹿喊他,柔声回应:“他们在交流人生大事,我们不方便打扰。”
“哦~”鹿鹿似懂非懂,乖乖应和。
“真乖……”阎护揉了揉小宝贝软乎乎的脑袋,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一个身影从斜前方飘过,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那身影越走越远,眼看都要消失在拐角。
阎护心下一紧,那背影,真是越看越像……
再等真就来不及了,阎护头一次没有送鹿鹿回房,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起身追了上去。
那人走得很快,阎护卯足了劲才勉强跟上,穿过后院的树林,就在那人要转弯时,被他一把抓住了肩膀。
阿呆下意识要反抗,可随及又忍住没动,缩在袖中的手却暗中紧握成拳。
“这位……公子。”阎护一开口,阿呆的眼瞬间睁大,手中的拳头不知不觉间攥得更紧,却在对方走到面前时,凌乱的头发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他此刻的眼神。
对方不说话,阿呆站在那里也不动。仔细端详了半晌过后,阎护倏的笑了,这笑声让阿呆感到万分不适。
只见阎护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摊开掌心送到阿呆跟前,语气还是那般漫不经心:“阿呆公子不必紧张,在下昔日曾捡到一样东西,却苦于找不到这物件的主人,不知阿呆公子可否识得此物。”
他的掌心中,赫然是一枚镶嵌着金丝边的袖扣,在灼灼日光下,更显贵重华美。
阿呆见状,只看了一眼,连眉头都不带皱的,转身欲走,又被阎护拦住:“听王府中人说,阿呆公子不会讲话,既如此,在下便不强求,可这做人的基本礼貌总该是有的吧,是与不是,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这也很难吗?”
明明刚才还在笑,转瞬就阴沉了脸,话中甚至都带了威逼利诱的味道,若是一般人,定会被他的语气吓到腿软。
正在两人相持不下时,一个声音讶异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闻言,阎护不慌不忙地将手缩回袖中,转而对高长恭轻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府里这个阿呆,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想要仔细确认一番,才发现是我看错了。”
说话间,他人已走到了高长恭旁边。
与此同时,阿呆的眼神目眦欲裂,被头发挡着的左半边脸更显狰狞,若此刻有人正面看他,定会被他的面容吓到魂飞魄散。
只因使他做出如此反应的阎护,临走前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陛下,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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