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什么是勇气？（大章）

　　事发突然，生死之际。
　　西川洋介在短短一瞬间就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尊重自己的生命。
　　于是，果断一脚把共事一年的同伴踹到三原英树面前，拖延时间。
　　狂象与鹦鹉螺反情报部门的斗争，从狂象针对财团做出第一个恐怖行动时就开始了，明面暗面，斗争至今持续了整整十年。
　　这些年，双方爆发的大大小小战役不知道有多少，因为鹦鹉螺的产业遍布全球，所以每个大陆板块都有火并，不止在东京上演，因此丧生的商业特工，特遣队员更是不知凡几。
　　早有不可调解的深仇大恨，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这也是反情报部门二人组都觉得自己凶多吉少的原因所在，打不过是一方面，在此之前各自阵营对立，有很强的矛盾又是另一方面。
　　而西川洋介只需要一两秒钟的时间，就有机会夺得生机。
　　“西川！！”
　　听到后面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他不闻不问，当即将动力甲携带的全部火力都朝后方倾斜出去，击退了追来的血蟒，也把那栋大楼给成功轰塌了。
　　但是，这一幕肯定被动力甲纪录到了。
　　如果这件事情上传到鹦鹉螺服务器，被监管看到，那毫无疑问，他也得跟着完蛋。
　　……
　　……
　　在其他地方，朝雾一马见折原枫脱离危险，自然没有观察下去的理由了，这次意外发现的东西，倒是也足够他满意了。
　　没想到是折原家的独子。
　　那么大部分的谜团都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还需要再继续观察观察，看看自家的孙女怎么看。
　　如果合适，能走到一起再好不过了，当然，前提是折原枫放下所计划的事情，与公司划清界限，安心过日子，或者继承朝雾家的产业。
　　但这种人才，想必不会安于平稳的生活。
　　在回去找自家孙女之前，朝雾一马拨通一则电话，“取消派遣X特战部队，嫌疑人监控等级回调至Ⅰ级，我已确定事情原委。”
　　“了解。”
　　那边的人应下。
　　然后他轻轻往前踏了一步，空间迅速辗转挪移，不沾一丝雨水，身影转瞬间出现在对策部的作战中心，站在抽着烟的铃木良一后面。
　　“！”
　　铃木良一只感觉身后一凉，就知道来贵客了。
　　连忙关闭了舱门，转身见到朝雾一马时，脸色有些意外，先是鞠了一躬，“朝雾老先生，阁下……”
　　“战况怎么样了？”
　　朝雾一马问道。
　　“正在派人突击主楼，他们防守的很紧，估计在拖延时间，魔女要塞那两位帮了大忙了，还有您孙女……”铃木良一欲言又止。
　　他当然知道朝雾一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毫无疑问是在给朝雾家的孙女保驾护航，这么位高权重，忙碌的大人物，在这方面真是一刻都不舍的放松啊。
　　“孙女长大了……”
　　谈到这个，朝雾一马就莫名有些感慨。
　　这阵子朝雾汐的迅速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从不敢出门社交，除了学校就是整天宅家，到现在敢创业，跑到反恐第一线来找人了。
　　……算是一件好事吧。
　　不过说到魔女，他想起折原枫与魔女要塞可能有些关联，刚才那个星使貌似还帮忙报仇了，便问道：“知道那两个魔女的目的吗？”
　　“不清楚。”
　　铃木良一摇头，那两个魔女不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撬开她们的嘴来吧？
　　魔女要塞的在全球各个联盟的立场很特别。
　　处于不绝对中立。
　　她们的人从古至今便遍布全球，建立产业，执行特殊任务，甚至渗透了一些国家的领导层，目前已在全部沦陷的南美开辟安全区，建立了完善的基地，再加上魔女个个战斗力爆表，高阶战力也不少，现在已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
　　现代科技武器装备大部分都不缺。
　　让三个板块联盟都怀有警惕心。
　　但她们又很“仗义”，突变战争以来，人道援助过许多被尸潮攻击的城市。
　　第11区这边的态度很明确，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说不定以后还得求人家帮忙。
　　不过，摆在铃木良一面前的问题，还是如何让这个老爷子多停留片刻，万一有个什么事情，稳定下来的把握也大一些。
　　……
　　折原枫撤离购物中心后，天幕的暴雨还猛烈的下着。
　　后面暂时没有发现有人追过来，不过隐隐约约传来的监视感还在，让他不由一阵烦躁，这该死的幻象专案组还没有罢休吗？
　　服了。
　　他甚至怀疑幻象已经派遣特工队，准备来硬的了。
　　但目前没有看到，那么B计划继续。
　　折原枫离开购物中心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走到只有两条街距离的偏僻巷子里，打开一个无人问津的井盖，望着下面汹涌的雨水……
　　顿了顿，然后跳了下去。
　　到达下水道这种阴暗的地方，距离地面好几米的混凝土，还有密集的大楼，再加上还在下暴雨，几乎不可以有什么设备可以再找到他。
　　除非身上被装了追踪器。
　　很快，折原枫踩着没到胸口的水位，找到预定汇合的位置，看到倒挂在天花板上面的Mon5，这家伙还是毒液的形象，这次甚至变成了黑色。
　　“咳，你料到这种尴尬的情况了吗?”
　　Mon5脸色不太好。
　　显然这次的暴雨，让东京的下水道系统都被灌满了雨水，水位极高，就差淹到地面上了。
　　而且很汹涌。
　　它可不想在下水道里肆意遨游。
　　“上午没有乌云，我咋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折原枫瞪着死鱼眼看着它，“还有别逼逼了，还有人盯着我，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转身准备上去。
　　“……等会。”Mon5出声叫住他，“我给你留的肾上腺素用了？你遇到谁了？”
　　“三原英树。”
　　“牛逼，你还能逃出来是真的牛逼！看样子还能打……”
　　Mon5啧啧称奇，然后拍了个手，问道：“说真的，这次有没有谁来帮忙的？”
　　“没有。”
　　折原枫转身走了，水位太高，他张开四条狐尾，撑着四壁往前移动。
　　幻影装甲只有空气过滤，没有额外的氧气供应系统，一旦憋久了，大脑缺氧，他可能会在水里昏厥，半个多小时还没有氧气的话，就会被淹死。
　　神仙也救不活。
　　“唉，世态炎凉啊，患难见人心是吧？平时阿谀奉承，现在有难一个都不见踪影……”Mon5摇摇头，分裂成两部分，分头游走了。
　　“神经病……”
　　折原枫骂了它一句。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让别人来帮忙。
　　星宫姐妹都让待在家里了，防止暴露，朝雾汐不能指望，赤坂秋祈只有在真的快死的时候才会出来……他的朋友真的很少。
　　在东京生活了二十年，朋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好在……他早有孤军奋战的决心。
　　砰！
　　一个下水道井盖飞上高空，折原枫一跃而上，来到马路中间，接上通信网络，操作了一下，直接将鹦鹉螺反情报部门提供的位置上进行了更新。
　　于是，之前收到定位的人，都看到了他现在的实时位置。
　　“我说过……来多少，我杀多少！”
　　折原枫两眼亮着凶戾的红光，独自立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中间，展开妖异绚丽的血色狐尾，等待着剩下一大波敌人的回涌。
　　最先到的是一架猎杀者武装直升机。
　　他二话不说一脚踢起旁边的汽车，然后飞起又是一脚。
　　两吨重的电动汽车顿时如被加速了的炮弹，直直的射向武装直升机。
　　轰！
　　一发精准制导飞弹将其拦截，在汽车立刻在半空中爆开成一个绚丽的焰火，这一瞬间失，折原枫的身影也在武装直升机的视野里消失了。
　　“呼叫地面部队，已发现目标，请求飞弹打击。”
　　“已授权。”
　　“蜂巢飞弹。”
　　在汽车爆开的那一瞬间，直升机两侧悬挂的蜂巢飞弹拖着焰尾，齐齐射向折原枫刚才的位置，在地面上形成完整的火力覆盖。
　　砰砰砰——
　　然后下一刻，直升机的电子眼捕捉到大楼上面一个飞快接近过来的人影，立刻发出警报。
　　“目标接近，100米、80米、60米……”
　　“未命中目标，追踪飞弹发射，爬升！爬升！”
　　直升机内部立刻传来飞行员惊恐的叫声，一连串追踪导弹也随之发射出去，齐刷刷的涌向折原枫的位置，却引的折原枫一声嗤笑。
　　“居然舍得请猎杀者直升机……”
　　“过一会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老板有这么大的魄力！”
　　他狞笑着，伸手捏住指决，几把扭曲的无形飞刃朝导弹拦去，砰砰几声空爆宣告了导弹拦截失败，速度不减，反倒越来越快。
　　距离紧急攀升的直升机的距离极剧缩减。
　　因为折原枫是从楼顶追，而直升机一开始是从马路上面，两边建筑中间低空飞过来的，所以攀升到安全空域需要一点时间。
　　“不能让他靠近！”
　　“机炮干什么用的？”
　　“可是城市作战协议……”
　　“我们都快死了还管什么协议，开炮！！！”
　　说话间，一连串高速火线朝折原枫激射而来，这些都是超过20mm口径的爆炸子弹，速度高达2.5倍音速！哪怕是5级进化者都很难避开2倍音速子弹！
　　除非提前看到枪口，进行提前预判。
　　不然也得被打的够呛，4级进化者最多撑两三发就得变成渣渣，被打的稀巴烂。
　　“超动态视力！”
　　看到直升机悬挂的机炮迸发出火焰，折原枫的嘴角愈加张扬，捏起指决，集中精神力，然后发动了从鬼爪那获得的特殊能力。
　　一时间，整个世界在他的眼睛里慢了下来。
　　地心引力仿佛被弱化，天幕降下的雨滴，速度减慢了五倍，变得如龟爬一般，慢吞吞往地面坠去。
　　直升机的攀升速度也变缓，只有机炮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喷射着一颗颗硕大的子弹，超过2倍音速的子弹依旧有极高的速度。
　　但慢了一些，便已足够。
　　折原枫记住了每一串子弹的飞行轨迹，开始各种扭转自己的身体，变幻位置，与每颗致命子弹擦肩而过……
　　哗啦——
　　时间流速恢复，机内成员看到诡异的一幕，2.5倍音速的机炮，这人居然全部躲开了？
　　这特么是拍电影，子弹总会慢主角半拍吗？
　　纯纯扯淡！
　　很快，折原枫像魔鬼般一跃而起，高度瞬间超过了机炮仰角，一下攀到直升机的侧翼，还闪烁着赤红色流光的狐尾瞬间击穿聚合防弹玻璃。
　　副驾驶的脑袋像西瓜般炸开，红色的脑浆糊住驾驶舱的玻璃挡风板。
　　然后狐尾卷住舱门，轰的一声，金属瞬间变形断裂，整个机门就被卸了下来，被丢到外面的茫茫雨幕里。
　　“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啊！”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被劫持了!”
　　飞行员见到他把同伴的尸体丢出去，然后坐到副驾驶，立刻就被吓的六神无主。
　　被这种肉身强大的怪物近身，那几乎就等同于完蛋，飞机坦克能占据优势，大部分靠的都是远程火力，一旦被近身就是坐进了铁棺材。
　　“刚才不是还射的挺自信的？悬停！然后告诉我，什么是勇气？”
　　折原枫倒是不急着杀这个落难的飞行员，难得有一块挡雨的地方，笑吟吟的把还带着他同伴血液的狐尾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问道。
　　“不知道……”
　　飞行员吓的哆哆嗦嗦。
　　不过还是照着吩咐，把直升机悬停了，也偷偷打开了通讯，好让其他同伴也听听。
　　“我告诉你，压力面前保持优雅……”
　　“那你有没有玩过一款老游戏，虐杀原形？那里的飞机可没有拦截飞弹。”折原枫笑了笑，颇为无聊的在仪表台上拨动几个按键。
　　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代的直升飞机先进。
　　其实这种武装直升机差不多是被时代淘汰的产物。
　　很多都是战前遗留，然后经过改装，加一些现代科技武器设备，属于是老将服役了。
　　但造价也不便宜。
　　一般都是雇佣兵的配备。
　　也就是夜驱国际那些私人安保，也就是说……
　　这些人就是一群该死的雇佣兵。
　　那么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金主是谁了，自然而然没有逼问的价值。
　　“没，没有……”
　　飞行员颤颤巍巍。
　　很快，直升机上的语音提示响起，“根据协议11，直升机被武装劫持，飞行员幸存几率为5%，自毁程序启动，5、4、3……”
　　“厚礼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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