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斗鸡驯养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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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散朝后,宁洛萦闲来无事便回了国师府,坐在小板凳上边嗑瓜子边旁观祝叔驯鸡,笑看虚心好学的裴洛川抱着他家小花一同听讲。
祝叔低头将细绳仔细缠上大白馒头,瞥了眼在他怀中拼命挣扎的小花,叹道:“一只完美无缺的斗鸡,既不能心浮气躁,也不可胆小怕事。裴四郎啊,这驯鸡一道,大有学问呢。”
裴洛川一脸凝重地点头称是,又不解道:“我每日一早都在院子里追着小花跑上足足半个时辰,都说熟能生巧,它为何毫无长进?”
想到那副画面,宁洛萦的脑海中唯有“鸡飞狗跳”这四个大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只教小花跑,难怪它见到别的鸡就落荒而逃,别人是斗鸡,你是公鸡赛跑。”
听她一开口就嘲讽自己,裴洛川脸色一黑,刚张口想要为自己辩驳,就听得祝叔不无欣慰地笑道:“国师这话说得不错。这驯养斗鸡,撵着它多跑动是能让它体格健壮,可光有蛮力不行啊。两鸡相斗,哪只更好斗、动作更快,它便可占尽上风。”
说罢,见二人都听得似懂非懂,祝叔无奈地哈哈笑了两声,默不作声地将吊着馒头的细绳提起,缓缓走到挺立在栅栏旁一动不动的啾啾面前,轻轻晃了晃捏在手中的细绳。
馒头随绳左右晃动,啾啾微扬起脑袋,扑棱着羽翼蹦得老高,飞腾着啄食那馒头,长长的尾羽惊得阵阵风起。
啾啾的动作快如闪电,即使祝叔有意加快摇晃幅度,又刻意将馒头向上提了提,它仍能凭双眼轻而易举地捕捉其动向,机敏地一跃而起,再以尖喙猛啄之,无一失手。
裴洛川看得傻了眼,嘴里发出一连串惊叹声,垂首与瑟缩在怀中不敢动弹的小花对视良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同样是鸡,鸡与鸡的差距可谓云泥之别,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啾啾还挺厉害呀!”宁洛萦虽是实打实的门外汉,也没忘了凑热闹,心悦诚服地拍起了手,“这百两黄金一定是咱们的了!”
说罢,想到自己全然帮不上忙,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便环顾四周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喂粟米也好,喂菜叶子也罢,多多少少总得出些力,否则她届时哪里好意思分赏金?
知道她平日里忙碌,祝叔本没打算劳烦她。可见她满脸真诚,似是很想出一臂之力,他便沉吟道:“国师若是愿意,每日傍晚可亲自来后院撒米。”
不得不说,这个活怎么听都像是临时想出来敷衍她的。宁洛萦低头望着啾啾血红的鸡冠,疑惑地反问:“不是说每日只需要喂上两三顿即可吗?这样会不会吃得太多了些?”
虽说加餐是好,可若啾啾吃得太过膘肥体壮,没准就会因动作不够灵活而输掉比赛。再严重些,它甚至会丢了性命,那多划不来。
“不必撒太多,您只抓一把米来,分多次撒在地上。每次扔一粒,尽量扔得远些,让啾啾去扑食就好。”祝叔极为耐心地向她解释着此举意图,笑呵呵道,“多活动活动,总是好事。”
这差事听着倒是轻松,既不用追着鸡跑得满头大汗,也不必拴个馒头“钓鸡”,想来也耗费不了多少工夫。
这么一想,宁洛萦当然满口答应,当即笑逐颜开道:“这事儿你们就包在我身上吧!若是得了闲,我还能带啾啾上街遛弯呢。”
“上街……还是免了吧。”裴洛川哭笑不得地拧着眉,委婉地提点道,“上回你牵着鸡去太和殿就闹出了不小动静,在府上遛遛得了,别丢人现眼。”
这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想起在宫里遛鸡时那叫她难以忍受的回头率,宁洛萦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说里的师兄妹不都是互帮互助、情同手足的吗?为什么原主的师兄总在和她互相伤害?
“太和殿……咦?”宁洛萦忽地一激灵,举头遥望白日青天,手心冒出热汗,“糟了!什么时辰了?!”
永安宫,太和殿内。
宁洛萦惴惴不安地捧着一碟草木灰,无奈地挤出一张僵硬的笑脸。见周聿行如同选择性眼瞎一般,只顾着埋头品茗看书,全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微垂着头悄悄翻起了白眼。
方才,她只顾着看祝叔和师兄驯鸡,彻底把给周聿行驱邪这事儿给忘到了脑后。说来确是她理亏在先,可他真就能把自己晾在一旁,既不让她进行驱邪仪式,也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
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宁洛萦站得双腿发软,恨不能打开周聿行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不是浆糊。
“我听闻你深得前国师真传,尤为擅长占星算命,堪称半仙。可有此事?”
许是他喝茶喝饱了,过了这许久,他总算乐意抬头赏她一个冰冷的眼神。
你听谁说的?那人十有八九眼神有问题。宁洛萦老实巴交地低着头,犹豫道:“呃,殿下是想算命吗?”
周聿行不答反问道:“如何?国师可是觉得太过麻烦了?”
真看不出来,他竟也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为了保住小命,宁洛萦只得答道:“臣不敢。吉凶、姻缘、财运、天命,殿下您想算什么?”
看面相手相什么的,她虽是外行,但信口胡诌几句倒也不难。
横竖周聿行也不懂这些,她只要随口拿那句万能的“我观阁下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敷衍他就完事了。
“算这些有何意义?我想请国师算算国运。”周聿行随手替自己添了些茶水,慢条斯理道,“今后五年,我大梁国运如何?”
他一字一顿地撂下这句话,把茶盅放归案上,意味深长地抬眼凝望她僵硬的面色。
昨日从东市归来后,周聿行便在思索着一种可能性。一种听着匪夷所思,却能解释她近几日为何反常至此的可能性:宁洛萦也重生了。
前世他身陨在先,并不知她最终有何下场。然而世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没准她的死相也不好看,重生后自是不想重蹈覆辙。
倘若宁洛萦真是想好好当她的大国师,他倒是能暂且将她搁置一边,先行解决更要紧的事——怕就怕她死不悔改,还存了旁的坏心思。
正殿内安静到仿佛空无一人,宁洛萦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也能听出周聿行这话是在试探她。可,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还恰好提到了“五年”。
按照原书时间线,大梁正是在五年后亡国的。她静默着与他相视良久,早已习惯了他满含猜疑与探究意味的视线,并不觉得被他瞪得不自在,唯独在心中暗暗揣度着——
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只是巧合,还是他意识到了什么?亦或是,周聿行也是穿书的?
她被自己愈发天马行空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觉得这太荒谬,却越想越觉煞有其事。
若真如她所料,初见那日他恨不得把她剁了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他也知晓剧情走向,要想避免亡国惨剧,先杀了祸国妖道准没错。
喜欢试探?那就互相试探吧。宁洛萦渐渐收回思绪,干巴巴地呵呵笑道:“天王盖地虎?”
耐着性子等了这么半天,就等来这么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鬼话。看她一脸期待,周聿行皱眉冷哼一声:“不念心经,改念咒了?”
哦,原来周聿行不是穿书的,那他在这里故作深沉个什么劲?她还当是遇到老乡了,害她白高兴一场。
“没什么,臣随口说的。”宁洛萦泄了气,当机立断转移了话题,“臣今日未带法器,只能替殿下看看面相,您不如问别的?譬如……”
说到一半,她又犯了难。常人算命,多半是想知道自己何时能高中状元、大发横财。
可惜什么功名利禄、金银财宝,他统统不缺。想到他喜怒无常的德行,宁洛萦实在不敢给他算天命,只好赔笑道:“譬如,姻缘嘛。”
闻言,满心疑虑的周聿行不置可否,仍是满目寒光地注视着她,指尖不紧不慢地轻敲桌面。
不说话,就当他默许了。宁洛萦在心底飞速组织好词句,郑重地说道:“臣观殿下面相,正是春风得意、容光焕发,您又是如此仪表堂堂。臣以为,七日后您定能遇佳人,共写一段佳话。”
看出她在睁眼说瞎话,周聿行冷笑一声,不无挑衅地反问道:“若是没有,不如国师拿命来抵,如何?”
她好心祝他抱得美人归,他竟要她的脑袋?得亏梁国这一代有三位皇子,否则即便原主安分守己,大梁也得折在这个未来的暴君手里。
一连在心里骂了好几遍“暴君”,宁洛萦故作高深地朗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殿下,姻缘可遇不可求,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嘛。”
“看来国师这半仙之称,亦是名不副实。”周聿行起身走到她面前,冷厉而嘲讽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碟草木灰上,阴恻恻地轻叹一声。
原本周聿行坐得离她有些距离,都足以叫她胆战心惊。眼见着他缓步而来,眼神意味不明,宁洛萦不禁回想起他持着匕首的可怖样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这么做的好处是,不必与他阴冷的目光对视——可惜,凡事总有两面性。
方低下头去,宁洛萦便紧张得深吸了口气。一不留神,口鼻中便吸进了些草木灰,痒得她鼻子酸疼、眼眶发热,眼泪和鼻涕同时涌出,偏偏她还不敢抬手擦。
她不自觉地小步后退,低着头东看西看,恨不能落荒而逃。在周聿行看来,却是她被自己戳穿伪装,已然心虚到极点,再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无辜样子来了。
他冷声嗤笑,向前迈进一步,沉声道:“宁洛萦,你……”
话音未落,他眼前之人似是彻底豁出去了,她猛然抬起一张双眼紧闭的脸,面朝着他生生打了个震天动地的喷嚏。
“啊、阿嚏——!”
宁洛萦抬起右手,轻轻拂去眼角渗出的热泪,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满怀歉意地抬头道:“殿下,实在抱歉,臣……”
她本想说“臣也想忍的,可臣做不到”,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将这等无力的辩解说出口,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抬手抹了把脸,周聿行将目光从自己那一手灰上收回,满脸扭曲的假笑:“国师,你是只会这一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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