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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虎母无犬女


毕竟薛庭藉是个正经的皇子,裴长远可不敢真的对他动手,裴铭却很坚持,“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不能放过,拖下去小惩大诫。”

        最后四个字才是关键,打别人是正纲纪,打薛庭藉就是小惩,让裴长远连连好笑。

        薛庭藉倒是不怂,无需别人拉他,自己起身走到一边去吃鞭子,反正也不是没打过,若有下次,还敢。

        至于那个被卸了下巴的,要么老实交代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要么,就让下巴多吊一会儿吧。

        裴利聪明地安抚大小姐,他会偷偷照顾殿下的,裴铭偏说不用,就让他吃吃苦头,以为到哪里都能有人罩着他么?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薛庭藉迟早会迎来人生大落的那一天,到那时,他要吃的苦可远不止这些呢。

        不过嘴上生硬,她又忍不住心软,转头就溜去找父亲讨药,岂料裴长远竟不给,“不是要一视同仁么?低等小卒配不上好药。”

        “父亲!”她撒娇也没用,撅着嘴不高兴,反被裴长远盯了许久,末了欲言又止,让她晚上再来。

        不再无畏纠缠,裴铭告辞退下,借口训斥那几个斗殴的人,偷偷来看一眼他怎么样了。

        其实这次的事情,她是有些内疚的,之所以调走裴利,初衷只是想看看薛庭藉会不会嫉妒怀疑她,没想到这才来两天,他就已经得罪人了。

        抽几下鞭子的皮外伤对于兵人而言不足为奇,甚至都不带管的,而且受了罚的人连饭都不准吃,因此薛庭藉也只能咬牙背着行囊举步维艰,惹得裴铭心疼不已,怎么遮掩都藏不住。

        这些小卒身份低微,不知道皇城里人尽皆知关于六殿下和裴小姐的佳话,只以为大小姐喜欢这公子哥的皮囊而已,更加不忿这个“王阿野”能有攀高枝的机会。

        好在裴利帮他分担了行囊,可他背上的累累血痕还是让裴铭咬唇沉默了许久,裴长远把女儿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在眼里,仰头望了眼天空,不知在感伤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薛庭藉已几近虚脱,裴铭远远见他苍白的脸色,来不及等父亲的帐篷搭好就守在了外面,绞着手指,罕见的急不可待。

        可裴长远有意拖着她,直到月亮都升上天了才准她进来。

        一钻进帐子,裴铭就瘪起了嘴,“您就不怕他伤势恶化真要了命么。”

        裴长远依旧不急,让谭将军出去看守,这才表情威严地坐下来,“铭娘,你还是钟情于他的吧?”

        没想到突然被问起这个,裴铭当即否认,随即被追问既然无意,又那么关心他干什么?

        “为父是过来人,不是不懂你们的处境,既然你犹豫不决,那我帮你出个主意吧。”

        他一手给裴铭递了把刀,另一手指着帐外,“要么你现在出去,把他砍到半死,从此你们是仇人。要么,你就好好原谅他,别把人吊得半死不活的。”

        一口气就差接不上来,裴铭沮丧驼背,“您说得轻巧……”

        谁知裴长远只是哼哼两声,给她看个东西,可别吓着了。旋即将上衣脱了,露出浑身的腱子肉和前胸一道显眼的疤痕。

        他指了指那道疤,问女儿觉得是怎么来的,裴铭顺口说战场上受的?他笑呵呵摇头,“你亲娘砍的。”

        “什么?!”裴铭大惊,她生母曾经和父亲有仇?裴长远反而乐在其中,悠悠说起那些过往。

        “在我们还没成亲时,我曾说错过话惹她伤心了,她不肯原谅我,我就让她砍我出气,没想到那妮子居然还真下手了!”

        这是他第一次跟女儿说起刘氏,如此神采飞扬,仿佛回到了当年。裴铭也觉得新奇,她还以为自己的生母是和小母一样温婉的人,原来大相径庭呢。

        想起挚爱,裴长远抑制不住眼热,苦笑一声收回思绪,“所以说要断情就别只砍一刀,否则只会旧情复燃得更快,就像你现在这样,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被逗乐的裴铭笑中带泪,很快又笑不出来了,“可他……”可他做的错事不止一件,她不可能原谅的。

        裴长远毕竟不知道她到底受过多少罪,抚着她的头顶安慰。

        “就算一个人跟你说了千言万语的情话,你也得看这个人对你付出过什么。同样的,别因为一个人在气头上的某句恶言,就全盘否认他对你所做的一切,违心的冲动只会让两人都后悔的。”

        裴铭想到了上一世的种种,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薛庭藉是否会后悔呢?

        话已至此,裴长远不再多言,让她这几天好好想想,他可还等着十天之约,想尝尝女儿亲手做的饭呢。

        “那一天你也做个了结吧,彻底陌路还是重修于好,必须选一个。”

        其实她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还用猜么,又感慨地把女儿搂进怀里,“我的铭娘长大了,都会为情所困了,实在不行我到梦里去问问你母亲,让她帮忙支个招吧。”

        破涕而笑的裴铭好似醍醐灌顶,胸中莫名的郁结终于散开,这才突然想起来,薛庭藉还等着她的药呢!

        偷偷溜到士卒休息的大帐外,她不方便直接进去,只好让巡逻的守卫去把裴利喊来,裴利出来后借步说话,也不用裴铭开口问,自觉禀告殿下的情况。

        “背上伤还疼着,没法躺着睡,还好没有发烧。”

        裴铭抿唇不语,将药膏塞给他,又在他告辞的时候叫住,“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就算听到什么也别不管不顾的。”

        他以前那么阴险记仇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就成了个直肠子,裴利不知她的腹诽,只憨厚一笑,“说明殿下着紧您。”

        回到大帐里,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扰不堪,薛庭藉一动不动地侧躺着,被裴利拍醒,两人偷偷摸摸出去上药,另外裴铭知道他一天没吃东西了,另给了一份肉干。

        药膏虽好用,刚涂上的时候却十分刺痛,薛庭藉咬牙倒吸着气,“等本殿下以后有机会,看我不治死他们!”

        裴利怕被人听到,赶紧劝他噤声,“军中欺负新人是常有的事,穷人又大多仇富,这才看您不顺眼的,再说了,他们是眼红您被大小姐看上。”

        糊好药,艰难披上衣服,薛庭藉好笑,看向裴铭帐子的方向,嘴角翘上了天,“她本来就是我的,还需要别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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