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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裴家,只能唯我马首是瞻


不够尽兴的欢愉过后,又是漫长的煎熬,薛庭藉的右膝因为那一踹确实复发了伤势,得赶在授册礼前恢复过来,否则他连下跪行礼都办不到。

        每每这个时候,裴铭都不忍心旁观,刚躲出去,就听到谭将军远远喊她。

        “铭娘你得管管了。”他怒气汹汹走来,眉头皱得老高,“铄郎他也太不懂事了些。”

        心下了然的裴铭佯装不解,“兄长怎么了?”

        “你当真不清楚?”谭将军才不跟她绕弯子,又有些为难,“按理说他好歹是老裴的儿子,我不该说太多,但是……你知道他想要什么么?”

        “兵权。”裴铭勾唇,“是不是拿他裴家子的身份说事,想要瓜分些好处?”

        真让她说准了,也让谭将军哭笑不得,说句直白的,铄郎的能耐他也清楚,连长枪都拿不稳,也妄想当将军?

        “反正他约了我们众将,今晚在裴府一聚,看这架势,该是铁了心要争到点什么了。”

        闻言,裴铭失望摇头,上一世,兄长不顾她死活,只知道谋取私利,榨干了裴家的气数不说,临死还哭得那么难看,把裴家的脸彻底丢尽。

        她从来没想过对兄长施以多狠的报复,只望他能老实些,哪怕一辈子被裴家养着都行。

        可他偏偏是个贪多咽不下的主,衣食无忧不够,还想要官位,给了他一个小官过过瘾,又想要更多的权势。

        就算把虎符塞他手里,他有本事握得住么?

        这时,薛庭藉难以忍受的低吼声传出,让裴铭揪心一把,牙关更是紧咬。

        “我们辛苦得来的东西,他也妄图染指?”

        说罢让谭将军今晚按时赴约,她要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兄长看明白,裴家到底是谁做主!

        当夜,裴家一派热闹,流水介的山珍海味呈上桌,奢靡得令人瞠目。

        可惜参席之人皆是常驻沙场的武将们,平日里衣食都讲究不了,更不是贪图享受之人。这些珍馐在他们眼里,尽是耽于安乐之物。

        裴铄却看不懂他们的不满,还以为是自己准备的不够妥当,赶紧拿起酒杯赔礼,谭将军却让他不必废话,想说什么就尽管开口吧。

        既然如此,裴铄也就不客气了。

        自古以来都是子承父业,父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按理该他撑起裴家的大梁才是。

        当然了他也知道,真正辛苦的是铭娘,但不是他不愿意上阵杀敌,这不是得有人守着家才行么。

        再说了铭娘如今是太子妃,难道要把整个裴家做嫁妆,都赔给太子殿下么?

        谭将军适时打断他,“话不是这么说,铭娘才是裴家军的将领,咱们叫她从来不喊太子妃,都是叫她将军,就是成了婚也带不走。”

        呵,铭娘还真拿自己当继承人了。裴铄舔舔唇,重新思索措辞,可一众武将们的表情却始终冷淡,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儿子总得分担点家业吧?大融律法摆在这,哪有让女儿继承,儿子却没份的,我父亲是辅国将军,怎么着也得给我分个三四品的将军吧!”

        就在大家失望摇头之际,宴厅大门被突然推开,裴铭高亢的嗓音瞬间凝住了裴铄的嘴脸。

        “若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就能继承得名正言顺,你这么想要将军位,那我烧个将军府给你如何?!”

        她的语速不快,却字字铿锵,宛如练兵时的指令一般。

        所有武将们闻声,齐齐起身离席恭立两旁,只有裴铄一脸无措地呆坐着。

        宴厅里的灯光被吹动,将裴铭阴沉的面容映照得如同雪山层峦一般,在她面前,任何人都不得造次。

        今日她特地穿了身宝蓝外衫,戴的是素银梳钗,与许媛毙命,许家来找裴铄算账那天,打扮得一模一样,就是要让他想起当时的情形。

        只不过当日,她为了维护兄长而顶撞许太傅,今日,她的矛头则是对向了这位兄长。

        而刚才那句话,让裴铄脊背一阵发凉,牵强扯了扯嘴角,“铭娘你何必开这个玩笑呢,哥哥我无非就是——”

        “开玩笑?”裴铭坐在他的对面,瞥了眼满桌的参翅鲍肚,鄙夷之态溢于言表,“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

        她这冷淡的态度让裴铄愣住,一时竟想不起,一年前的妹妹是个什么样子了。

        以前的铭娘明明和他挺亲近,万事都为他着想啊?怎么回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在红月之下,剑指他喉头的铭娘,那个面对老太傅也临危不惧的铭娘,那个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令人胆寒气息的铭娘。

        那些时候的眼神,和现在的一模一样,所以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面目么?

        此刻才发现,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可怕。裴铄猛然站起,连连后退了两步,“铭娘,以前你为什么要骗我?”

        裴铭却嗤之以鼻,他值得自己骗什么?

        绕过圆桌,她信步于裴铄面前,冰冷眼角里仿佛藏着万千刀剑。

        “我本无意为难你,是你贪心不足,既然拿律法要挟我,那你说……我把你灭口是不是更方便?”

        裴铄被吓得腿脚瘫软,跌坐下来,勉强扶住桌面才没有滚落在地,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要弑兄不成?”

        仿佛听他说了句笑话,裴铭拢了拢袖子,笑得几近残酷,“你觉得,还有谁是我杀不了的么?”

        这下子,裴铄彻底被抽了脊梁,难以置信地看着妹妹,“难道父亲也是你杀的?”

        没想到他居然会问出这句话,裴铭的心窝被狠狠扎了下,微微俯身,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父亲能够长寿安康,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可我……没能挽留住他,是我的错。”

        可话锋一转,她直起身,逼迫裴铄仰视自己。

        “既然父亲走了,那我就只能保证不让裴家垮掉,你觉得,你能撑起裴家么?”

        裴铄被问得哑口,而她依然字字珠玑,“我能!所以裴家,只能唯我马首是瞻。”

        这就是她和裴铄的云泥之别,也是其他武将所拜服的,她以自己的能耐,让全军对她心服口服,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看着兄长这屁滚尿流的蠢样,裴铭的不屑尽显无余,“保你一条命是我最后的仁慈,别让我,连这点耐心都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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