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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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瑾全身绷紧,屏住呼吸。
他觉得自己脑袋发晕,一定是被公主自带的香气给熏的。
“臣认为并无不妥。”
“哦?”
花甯皱了皱眉,她分明看到温书瑾刚才说话的时候,脚跟往后退了两步。
小小的动作,大大的伤害。
这呆子的反应看起来好像很讨厌她啊!
“温大人真这么认为?”花甯故意紧贴着靠近两步,额头快要抵到对方的下巴,“温大人向来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本宫今日的做法,会不会过于心慈手软?或许本宫应该治他二人重罪?”
温书瑾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动声色间,他又退后两步,目视前方地说道:“公主以为如何便如何,臣非判官,不懂断案。”
他以为公主叫他来,是为了确认观自在的身份。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只希望公主不要再靠近了。
花甯眯起眼睛:“不懂断案?本宫记得温大人从前处处针对本宫,无论本宫做了什么错事,温大人都一一记在心上,不仅写文章抨击本宫,还要亲自到御前弹劾本宫。这天下,就没有人比温大人更懂断案。”
温书瑾喉结滚动,听出了话里的嘲讽,大约明白公主是在生气。
但他不明白公主为什么突然生气,他监督公主,全是为了尽谏官之责,是为了公主着想。
圣上偏宠,早有立康乐公主为储君的念头,然背后反对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若公主继续荒唐无度,授人以柄,不但会失去成为储君的资格,恐怕连封号封地都会不保。
他一腔赤诚,想必公主是误会了他。
“微臣并非有意针对殿下,而是为了提醒殿下,鞭策殿下。”
温书瑾说完继续憋气,可转念一想,他方才为什么要刻意解释呢?
他的上司,他的爷爷,甚至皇帝陛下都曾生过他的气,可他从未想过解释。
花甯诧异地问道:“提醒什么?鞭策什么?”
她眼神犀利,仿佛要将身前之人看穿,不自觉又挨近了些。
被她审视的人不得不再次退后,但这一次,脚跟却碰到了硬物。
温书瑾背靠墙壁,退无可退,他的身子已经紧绷到开始发酸。
“自然是提醒殿下,应当时时以未来储君的要求立身行己,以身垂范,切莫辜负圣上的期望。”
储君!
花甯心头一震,她忽然记起幼时,父皇抱着她坐在腿上练习写字,笑着问她想不想当皇太女。
她又想起前世,父皇直至病重,都未立储君。
原来,她一直都被自己的父亲满心期待着。
花甯转过身去,走远几步,没看到背后的温书瑾用力呼吸,如蒙大赦的样子。
前世之事历历在目,大周江山摇摇欲坠时,她无能为力,只能束手待毙。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即便成为储君,她也坐不稳这个位子。
想要服众,必须先挣得功名。
花甯拢在袖中的双手相握,透过前堂窗外,她盯着有些半秃的树枝喃喃道:“本宫暂时没有资格去争那储君之位。”
“殿下是在顾虑驸马?”温书瑾的眼里恢复清明,他理了理衣襟,心想果然是那熏香作祟,“按照大周律法,殿下若登上储君之位,驸马便不可为官,对于一名饱学之士来说,放弃仕途的确有些可惜。但……”
他话锋一转,面容肃穆道:“比起一个有才学的官员,一位体恤民生、心怀天下的储君,对大周来说更为重要。”
花甯闷声不语,她才不在意时秦观的仕途,若有机会,她甚至会亲手将他的仕途毁去。
可她在意温书瑾对自己的看法。
父皇曾评价这位日后的左相,称他看人极准,心如明镜,犹如浮于浑浊淤泥上的一汪清水。可惜太过板正,容易树敌,纵有国公府撑腰,此生怕也艰难曲折。
“那温大人觉得,本宫将来是否能成为你口中的贤明储君?”
温书瑾一愣,看了眼还晕在地上的观自在,摇了摇头道:“臣不知,也不会预测,但殿下若从今日起就以储君的要求严以律己,那么臣认为,朝中官员及民间百姓总有一日会看到殿下的改变。”
花甯笑着应了声好,并问道:“温大人这番话,也对本宫的几位哥哥说过么?”
温书瑾将头低下:“未曾。”
他心中的储君人选,自幼时的那件事后,就再也未变过。
可公主大概早就已经忘了。
“温大人的苦心,本宫明白了。还有件事想请教大人。”花甯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紧张神色,她想知道温书瑾是否还在记恨十四岁的那场架。
然而话还未问出口,便有人来报,说白家二小姐求见。
花甯只好将话给吞下去,想着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问。
温书瑾不便再留,躬身告退,出公主府大门时遇到白映雪,又被盘问一番。
“表兄怎么在此?你身后抬得这人是谁?怎么五花大绑的!”
“你等会儿问问殿下就全都知道了,我身上有差事,先行一步。”斯文如温书瑾,也不再顾念什么仪态,提着衣袍大步跨出了门槛。
若真逐个解释,只怕要讲到天黑。
“表兄什么时候也喜欢卖关子了……”白映雪嘟囔着,熟门熟路地在公主府内穿梭,很快到了前堂。
一进门,见叠柳和白竺正在摆弄茶具和点心,她随手拿起块晶莹剔透的马蹄糕丢进嘴里,香甜软滑,十分满足。
花甯摇着头叹息:“你在我府上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
“规矩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人,讲规矩显得生分。”白映雪说完,趴在桌子上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的伙食极差,连饭都吃不饱。
等一整盘子的糕点下肚,白映雪才想起自己刚刚遇到了表兄,便问:“我表兄来做什么?我看他绑了个人出去,怎么回事啊?”
花甯反问:“你先告诉我你去哪儿了,做了什么,饿成这样?”
白映雪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娇憨地笑着说道:“午后我娘带着我和文香出去选布料,遇到捕快抓贼,我就帮了点小忙,跟着追了四条街。追完发现离殿下府上不远,便来讨口茶吃。”
“四条街?”花甯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髻和衣裙,往她身前又推了一盘糕点。
“追了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京城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捕快,武功竟隐隐在我之上!那轻功,啧啧,飞檐走壁绝不夸张,真不知出自哪个名门大派。”白映雪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无比向往的模样。
她出身武将世家,最倾慕武功高强的人,连未来的夫君都必须是习武之人。
花甯噗嗤笑出声:“今日真去抓贼了?你说巧不巧,我也抓了个贼。”
白映雪反应极快,伸手指了指大门方向,恍然大悟道:“就是我表兄带走的那个?”
“没错!”
“哪里来的小贼,胆儿这么肥,竟敢上公主府偷窃?”
“他不是为了钱财,是为了报仇。”
白映雪瞪大眼睛,伸长脖子,这又是一个怎样离奇的故事!
“他如此戏弄殿下,还想让殿下拜他,也不怕折寿!殿下却只让我表兄送去衙门关几日?不可不可,太便宜他了!”
故事讲完,听故事的人却对结局表示不满。
皇家威仪何在?公主颜面何在?
白映雪撸起袖子,恨不得追去衙门揍他一顿。
花甯伸手将她按住:“是我害他丢了官职在先,从前犯下业障,今日才有这恶果,我既已惩戒了他,便不必再生事端了。”
白映雪泄气,只好作罢:“殿下何时信佛了?映雪记得殿下从前不信这些的。”
何时信的佛……花甯低头想了想,大概是从前世那次滑胎开始吧。
她一生膝下无子,因为时秦观的野心遭众叛亲离,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殿下是为了替驸马出气才教训了观自在,驸马他……”白映雪两手提着凳子挪到花甯身旁,悄声问道,“驸马他可答应和离了?”
见花甯摇头,白映雪有些惊讶,咬着指甲细想一番后又道:“这事果然如殿下所说,不太容易,看来还是得让文香出马。”
如果时秦观对白文香还有情谊,定能劝一劝。
“我也正有此意。”花甯将自己的计划缓缓阐明,“五日后,我打算在府中办一场射箭比赛,把京中的贵人都请来,包括上官逸。”
白映雪点点头:“需要文香做什么?”
“文香姑娘什么都不用做,她呀只要往那儿一站,便能让各怀鬼胎的世子和驸马争风吃醋。”世子逸虽然平时伪装得极好,但一场中秋宴让花甯看出他内里是个十分乖戾的人。
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白文香。
“这么神?”白映雪突然觉得身边这位公主殿下越来越高深莫测,不过她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照着做便是了。
打从中秋宴之后,白映雪对花甯算得上是心服口服。
“另外李垣让人给我带信,说三尸案中的箭矢用的都是孔雀羽。所以这场射箭比赛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看看这京中是谁在用孔雀羽做的箭矢,凶手应该就在这些人其中。”
“李垣那边还有其他消息么?”
“有一个,不过还在调查之中,怕是没那么快得到确切的结果。”
“听殿下这么说,好像就没什么是映雪能做的事,可映雪也想为殿下和案子出力呢!”
花甯看白映雪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忙安慰道:“谁说没有,自然是有的,比赛那日,你好好表现,狠狠挫一挫上官逸和时秦观的锐气!”
白映雪这才欢快起来,双手叉腰道:“包在本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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