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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雨来袭


木琳早早等候在门口迎接我们归来。

        那个古怪的归炘桠从出府后,一路上却不知为何脸色难看。对着木琳时,他居然也是一脸铁青,着实吓着善良的木琳。

        “哥哥,你不舒服么?”

        木琳体贴地走上前查看。见他一脸虚汗,便拿了帕子欲擦拭,不料却被他避开。

        归炘桠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异常,见妹妹瘪着嘴,遂勉强笑着解释道。

        “琳儿,哥哥身子不适,许是路上颠簸,需先行休息了。”

        “哥哥……”

        归炘桠却不等她再多说,便径直往里屋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木琳愣了半天,才转回头看向我,一脸不解。

        “嫂嫂……”

        连对自己的妹妹都不说什么,我和他又是互相心有芥蒂之人,他如何会说与我听?

        我也只能摇摇头。

        “待我去看看吧。”

        ——☆

        我明明见到归炘桠是往我们的厢房方向走的,进去后,为何房内却一片漆黑?

        喜春儿摸索着替我点了灯。

        房间亮堂后,我穿过屏风,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归炘桠。

        我转头示意喜春儿退下并关了门守候在房外。

        缓缓行至跟前,只见他面色安详地睡着,看不出身子不适,于是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他的手却伸过来拦腰抱住了我。我来不及防备,被拉着倒在了床上,而身后便是归炘桠的怀抱!

        对于这种场面,我自然是不懂如何应对,只能拼命挣扎。

        他的怀抱却越锁越紧,后来干脆将我的身子板正,翻身将我压在了下面。

        如此近距离与一个男子接触,这还是头一次。顿时,热辣辣的感觉瞬间蹿遍全身。我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使劲全力涨红脸,冲着他喊叫:“放开我!”

        他却不以为然,甚至得意万分。

        “方才在苗府,你主动握住我的手,我这才想起你我成亲多日仍尚未有夫妻之实,怕是你觉得寂寞了吧?”

        “你——”一时气结,血气更是逆流而上,头脑开始发晕起来。

        我强忍着晕眩,咬牙切齿。

        “你果真很厚颜无耻!当时我听闻你肯帮我爹忙,这才一时高兴忘记了分寸,你却在这里胡诌。难不成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忘记‘理’字如何写了么?”

        “理?难道为夫者想与妻子行房,都需要讲那么多之乎者也吗?况且,那可是你先挑起的。”

        偏偏他说什么都好像理所当然,我真怀疑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并非你想的那么无耻!”我仍然想和他据理力争,然而无用,他的手始终紧紧钳制着我。

        “何必不承认?你我既已成为夫妻,这行房之事只是迟早,欲擒故纵的戏码就无需再演。又或者,你打算当个贞洁烈女,你的身子,就连为夫也碰不得么?”他不再嬉皮笑脸,眼里含着愠怒。

        “你——不要把我想得与你一样心思深沉!我不是戏子,不会人前一副宽大为怀,人后却小肚鸡肠胡乱猜忌。就算……就算是当个贞洁烈女,也总比与你同床异梦来得自在!”

        被他羞辱我的言语刺激到,我忍不住说话不留情面,任由他那张俊脸气到发紫。

        他沉着脸眼睛危险地眯着,久久地盯着我一眨不眨。我也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

        “好……”

        初听到这个字,我以为他因为我刚才说的话对我失了兴趣,要放开我了,便大大松了口气。

        他的手也确实比刚才松动了许多,脸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可是,没想到……

        没有预兆,来不及惊呼,他的唇就已粗暴地贴上了我的唇上,和着一个软软的湿湿热热的东西送进了我的嘴里,并且不停蹂躏着我的舌头……

        等我反应过来,想呼叫门外的喜春儿嘴巴却被堵得严严实实,想一把推开他,双手却被他只手捉着毫无招架之力,脚也被他用膝盖压着……

        他空着的手抚上了我的身子,甚至伸进了我的衣襟内……

        当他的手肆无忌惮地开始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游移时,我的脑海里忽然一片空白……

        归炘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忽然停止。

        他抬起头,当看到我脸颊上不停滑下的泪水,他不由得皱紧眉头。

        彼时我已是毫无知觉,即使他放开了我,并且走下了床,我却只知道一个劲掉泪。

        “多少女子想献身与我,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今后更别妄想我能好生待你,即使有什么后果,那也是你应得的!你……你好自为之!”

        他丢下这样一句话后,甩甩袖子走了出去。

        ——☆

        归炘桠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屈辱的悲伤中。

        直到喜春儿的声音慌慌张张地飘到我耳里,我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用袖子擦拭掉泪痕。

        到房间里的除了喜春儿之外,她还带来了木琳。

        “小姐,您没事吧?姑爷呢?方才我听见您和姑爷吵得厉害,以为姑爷欺负您了,想起木琳小姐说过会帮忙,就去找木琳小姐来……小姐,您哭了?”喜春儿一进门就一直说个不停,见我双眼通红,一时六神无主。

        我摇摇头。

        木琳在一旁一直打量着我,再看到我的头发有几缕散乱,心思细腻的她大约猜到什么事情。

        “嫂嫂,莫不是哥哥‘欺负’你了?”她说“欺负”二字时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色。

        “这……”从她隐晦的表情中,我也知道她所指的“欺负”为何。

        其实我也不好承认是欺负。我们本就是夫妻,那些事本来就是应当的,我却如此反抗,说了出来,岂不是叫小姑子笑话了?即使让她知道我另有苦衷,我和归炘桠之间的婚事本来就有蹊跷,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家,我如何对她说?

        我摇头苦笑。“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一时伤心,和他无关。”

        她看起来似乎不信,又见我似乎不肯说,便劝得婉转。

        “嫂嫂,若真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与我听,我能帮就帮。如果真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也许我帮不了。只是,凡事应当互相忍让迁就。既已成为夫妻,就更当互相为对方着想,若此,那便‘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嫂嫂,这是我的一点拙见,但也许不无道理,你说是么?”

        木琳是个熟读万卷书的女子,这道理说的也是有板有眼的,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一番。只是,若算上我所不知道的两家恩怨,怕也是很难理清头绪的。

        不过,“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真是不无道理。兴许,我与归炘桠也是可以好好相处的,暂时先不考虑那些恩怨……

        那,我主动跟他讲和吧……

        我看了看天色,见夜已深,便想:不如明天再去吧……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有些惧怕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时,他说是我主动送上门的,我就真是无话可说了……

        ——☆

        第二天早上用膳,他没有出现。这时候他应该是在书房。

        木琳示意我亲自去叫他,趁此机会讲和。

        我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书房门口,守在门外的是管家常在。见到我,他神色似乎有些怪异,扭捏了一会儿才开门。

        我奇怪地歪了脑袋,再没想那么多便进去了。

        可这一进去,当见到房中的一切,我却开始后悔当时没能看出常在脸上的暧昧,后悔自己居然愚蠢到想跟归炘桠讲和……我真的后悔!连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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