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等待会诊时不要轻易走开

近藤昏迷，原田骨裂，其他还有大小四名队员关节脱臼——听起来很吓人但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攘夷志士清剿行动，而只是一个小小的掰手腕游戏，究其根源还是这帮人咎由自取。

        土方得说雄性的虚荣心就是可怕，都这样了还有不长眼的想和阳子比上一比。

        在事态变得更严重之前，他决定抓个倒霉蛋带阳子去找阿瞬，总之不能让她继续待在真选组，会出现比寺田屋事件还要恐怖的伤亡情况的！

        事不宜迟，土方当机立断提起躺在榻榻米上美美冒泡的冲田，“总悟，反正你躺在这也不干事，不如带着黑木夫人去找黑木吧。他在大江户综合医院陪上次那个银发的朋友复诊。”

        “诶——为什么是我，这种事让山崎去不就好了？”

        “山崎去调查最近的连续妇女诱拐案件了，他人这几天都没出现在屯所过你没注意到吗？”

        “伊东呢？都是同期，心地善良的伊东老师应该更乐意帮忙吧。”

        土方的白眼翻上了天：“他和松平老爹因为寺田屋事件后续处理问题被上头叫去开大会了，现在办公室写三万字报告，你要是能替人家我倒是可以现在让你俩换换。”

        冲田闻言，并不接话而是对土方竖起食指。

        “？”

        “土方先生，请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伊东和松平老爹、”

        “不不，是更前面的前面的那一句。”

        “……反正你躺在这也不干事，不如带着黑木夫人去医院？”

        冲田立刻眼罩一拉，满眼的正直“土方先生您说什么呢，阿瞬怎么说也是我的队员，这种小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认真的，土方很想对着他的正脸来一发炎拳。

        大江户综合医院放射科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黑木君。”三叶接过阿瞬手上的包袱向他微微欠身，与冲田有七分相似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我之前一直是在武州那边的医院就诊所以对这边的环境不大熟悉，这一路上实在是麻烦你了。”

        几乎是在听到她自我介绍的同时，阿瞬就猜到她八成是冲田的亲属，一经套话，果不其然得知她有个年纪和他一般大，三年前同道场的朋友们一并来到江户城现如今是国家公务员的弟弟，唯一的问题在于，三叶口中的这个弟弟乖巧又懂事，和他认知中那个整天带薪摸鱼，任务中动辄搞一些完全不必要的破坏的冲田总悟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距离片子的结果出来还要一点时间，正好也到了饭点，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在附近吃个午饭吧？”三叶拢了拢和服袖子提议道

        “不用不用，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阿瞬连忙摆手。

        临近饭点他倒确实是饿了。可在江户呆了有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食量也总算是有了一个较为清楚的认知。这要是真同意了他怕不是会把三叶的盘缠都给吃个精光——这种缺德事他可干不出来，只好随口编了个理由婉言谢绝。

        三叶见状也不再勉强，“那至少让我请你吃个冰吧。大热天的还让你陪我这么久，什么礼都不回的话也实在是不大好意思。”

        漂亮姑娘都这么说了阿瞬也不好再推辞，想着只是刨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放心地接过三叶的包袱，目送着这位纤瘦的姑娘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

        正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歇息，左肩就搭上一只爪子。

        “喂喂，我就↗说↘你怎么买个布丁居然这么久没回来，原来是遇到了漂亮姐姐啊瞬君。”男人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阿瞬的肩上，爪子以一种颇为下流的手法捏了捏阿瞬的肩窝，台词和语气也挺阴阳怪气，“不过你这个年纪，看到个漂亮女人就蠢蠢欲动也、痛痛痛！”

        阿瞬微笑着松开捏着银时手背皮肤的两根手指，又狠狠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肘击，“银时先生，你的脑子里就没有除了oo和xx以外的东西吗？明明都是灵长类，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是吧桂先生”

        边上拄着拐杖的桂连连点头称是，和阿瞬一起谴责起了银时心思肮脏。继而对阿瞬招招手，拉着他到走廊尽头的角落悄悄给他塞了本打着r标的□□杂志，还贴心的附带一小瓶润滑油和湿纸巾。

        “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啊。”这样说着，眼角闪动着泪花的桂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

        阿瞬：……

        阿瞬连书带人一起团吧团吧塞进了不可回收垃圾桶，再把垃圾箱往窗外一丢，让他化作了天边的一颗流星。

        “真的，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呢。”银时揉着肚子没有情感的棒读。

        阿瞬青筋暴起，正打算让他变成第二颗流星，却是被叫号的护士给制止。

        “冲田三叶——冲田三叶小姐的家属在吗？”

        三叶还没回来，阿瞬想着应该也就是拿个片子的事便举起了手，连带着被他揪着衣领子的银时也被当作是三叶的家属，一并被护士推进了屋。

        里头医生神色凝重，见进来的并不是冲田三叶本人反倒是微微松了口气，“看起来二位应该也多少猜到了”

        “冲田小姐的肺痨可能比你们想像的还要严重，从片子结果来看，她的肺部感染情况已经相当严重，其他肺组织也出现了代偿性肺气肿和新旧不一的支气管播散病灶……”

        中间一系列的专业名词阿瞬是一个没听懂，但医生的最后一句话说的还是很明白的。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哪怕继续接受治疗，冲田小姐的寿命很可能也只剩下不到一年。”

        这一句话后，屋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啪嗒。

        阿瞬听见刨冰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和银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头疼。

        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三叶正蹲下/身子徒手在收拾地上浮着红油的刨冰，边上的护士连忙将她扶起给她塞了把湿巾说自己来就好。而三叶拿着纸巾也不擦，就只是站在原地。

        她低着头，面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对不起，冲田小姐，我本来以为只是拿个片子……”阿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时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尴尬的道歉。

        “没关系，真的没事。其实这个结果我也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黑木君。”三叶拭去手上的水渍，反过来安慰阿瞬。

        然而没有人能坦然面对死亡，即使是这样说着的同时在努力保持微笑的三叶，眼眶也是泛着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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