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4章

纪凝巧满腹疑惑，可宋源白调回东宫的时候，程汀芷和安容早已不在学院了，是谁要针对她或是宋源白呢？

        上课的时间快到了，纪凝巧收好信去上苏夫子的数术。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坐好，纪凝巧奔向她的座位竟然看见了赵元盛。她正捧着数术书坐在旁边，看得还挺认真。

        “元盛，你怎么来了？”纪凝巧十分好奇，她不是最怕苏夫子纠缠吗？

        赵元盛立刻抱起书遮住脸：“哎呀，我就是想学习数术啊！”

        纪凝巧：我信你个鬼！！！

        于是，这堂无比严肃的数术课竟然变得格外温情。苏夫子在台上含情脉脉，赵元盛在台下羞得遮脸。

        在这甜腻腻的氛围下，连勾股定理都变成了甜甜角。于是原本的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必有我师。

        纪凝巧：我饱了，换只狗来吃吧。

        下课的纪凝巧直奔藏书阁，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申请国学课补考了。只要国学课一过，她就可以分更多的注意力在科考复习上。

        “凝巧……”

        纪凝巧忙转头，竟然是鹤知玉：“鹤夫子，有事吗？”

        “没，没事，听说你早上来找东西，你，找到了吗？”鹤知玉吞吞吐吐的，很反常。

        纪凝巧蹙眉看着他：“找到了，难道你也丢东西了？”

        鹤知玉忙摆手：“没有，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说完鹤知玉转身要走。

        纪凝巧捧着书正要离开，鹤知玉又回过头拉住她问：“元盛，她，她最近还好吗？”

        “她很好啊，夫子，你今日是怎么了？”纪凝巧看了看他拉住自己的手。鹤知玉意识到后主动放开，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鹤知玉转身离开了。

        纪凝巧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再次向藏书阁走去。

        藏书阁位置比较偏，但是来这里看书的学子很多。阁内的每个人都很专注，几乎不会出现高声喧哗的事情。

        纪凝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国学本身就很枯燥，再加上她最近熬夜温习，所以一不留神她睡着了。

        一阵阵低沉的嘟囔声透过纸窗入侵她的梦境。纪凝巧醒来，外面的声音还未停止。

        “只要一点点就好，剩下的你不用管。”是个女子的声音。

        “不行，这……”男子声音颤抖。

        “啪——”女子甩了男子一巴掌，似乎很生气。

        “懦夫，要不是我恨极了她，这等好事还能轮到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我做……”

        纪凝巧出于好奇在窗纸上划开一条小缝。透过缝隙她看见一个类似厨房仆役的女子，脸被头发遮住大半，唯一能看清的是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

        旁边的男子衣着落魄，只有一个背影。两人站在树林边缘，周围没有人。

        “小姐，该回府了。”翠竹跑到藏书阁催她。

        纪凝巧转过头示意她别出声，此时藏书阁里只剩她自己。下学时间一到，盛京的学子都随仆人回府了，外地学子也都结伴去饭堂用膳。

        纪凝巧再趴回去看时，外面的人不见了。这两个人究竟要设计谁？纪凝巧冲出藏书阁，她要将事情告诉院长。

        院长正在收拾桌上的笔墨。锦缎踩得桌上都是梅花印，当然还有不少猫毛。可罪猫却坐在窗台上舔毛。

        院长：冤种铲屎官说得正是在下。

        “院长，不好了……”纪凝巧火急火燎跑进来。

        “怎么了？你又惹胡夫子了？”

        纪凝巧摇摇头，她大口喘着气：“我，藏书阁，我……”

        “你把藏书阁点着了？”院长说着顺手拎起鸡毛掸子。

        纪凝巧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我在藏书阁听到有人要向食物里投毒。”

        “投毒？！怎么回事？”

        纪凝巧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将出来。院长抱着锦缎若有所思：“你说主使女子脸上有块红色胎记？”

        “正是。”

        “可书院在册所有仆人都经过仔细的筛选，第一条要求就是样貌周正。”

        “是真的，那个女子半边脸被头发挡住，另一半脸上有块红色的胎记。”纪凝巧再次强调。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去严查饭堂的。”

        纪凝巧从院长那里出来还是不放心，她偷偷跑到饭堂找人。

        “柳胭，柳胭，你快过来。”纪凝巧缩在饭堂墙后。

        柳胭听到音声四处寻找：“谁？”

        “这呢，是我，过来。”纪凝巧对着她勾手指。

        “弟妹，你在怎么还未回府？”

        “嘘……”纪凝巧将她拉到饭堂侧面，将藏书阁的事情告诉柳胭。

        “红色胎记？不会吧，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仆人。”柳胭回忆片刻坚定地回答。

        纪凝巧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后厨的粗使仆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仆人？”

        “这个不清楚，要不我们多组织些人手搜查一下？”柳胭提议道。

        “不必，我已经上报院长了，即使是打草惊蛇也该书院去做才合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入了夜里，纪凝巧辗转难眠，她一直有种感觉，事情可能远没有这么简单。

        胎记女子是谁？落魄的男子是谁？还有那封被拆过的信，以及鹤知玉反常的态度……

        次日一早，还未到上课的时间，院长将纪凝巧招呼到外面。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院长蹙着眉毛讲道。

        纪凝巧道出心中的忧虑：“人没找到？”

        院长叹了一口气：“唉……确实，但是投毒的食物被张太医检查出来了。是些剩菜，幸好还没人吃。”

        “投毒的人抓到了吗？”纪凝巧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院长松了口气：“嗯，是个小厮，他交代是为了药老鼠，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投放。”

        “不对，全都不对……”纪凝巧紧攥着双手：“老鼠怎么可能和仇恨懦弱联系在一起？而且，而且……”

        纪凝巧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中，女子憎恨的眼神，男子瑟缩的背影，两人交谈的情景，一巴掌，女子的手……

        “颜色不对！手很白，脸色却很黄！”纪凝巧忙看向院长。

        “你是说，那个女子可能不是仆人，而是混进来的？”院长的神色更加严肃。

        “现在来看，这个女子可能根本不在书院了，男子的身份现在也无法确认……”

        两人陷入了沉默，上课的钟声已经响了。

        “先去上课吧，课后我带你去听听小厮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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