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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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得晕头转向,秦妤安很感动。
但仔细回想完江远说的话后,她神奇地发现了一个盲点。
情绪被转移,她犹豫了半天,抬眼,一本正经对他道:“你能不能不要连名带姓叫我?一点都不亲密。”
“……”
江远觉得荒唐。
她为什么每次都能那么精准地破坏氛围?
对视半晌后,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自己想。”
彻底放飞自我,秦妤安搂住江远的脖子,仰着头,理所当然道:“这还需要我教?”
安静了一会,江远不疾不徐地贴近她的耳侧,实话实说:“我叫不出宝贝这样的词儿。”
他凑得太近了,说话的气息喷在耳边,发痒。
秦妤安不太自在地偏了下头,横了他一眼,咬着牙辩解:“没想让你喊我宝贝!”
算了算了。
她安慰自己,
比起宝贝这种词,她还是情愿江远喊她全名——
“安安。”
!!!!
秦妤安大脑当机。
一片空白。
她安慰不下去了,机械地摆出一张问号脸,很严肃地向江远提要求:“远远,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乍一听到前头两个字,江远额角便突突直跳,他警告:“秦妤安,适可而止。”
“远远~”
“……”
江远接受无能,他再次重申:“别用叠词喊我。”
“切。”
凭什么就他能喊?
她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嘴巴一撇,秦妤安含糊其辞地小声嘀咕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哦?”江远眉梢微挑,手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问:“你想点什么灯?”
他看着她,眼眸温柔,带着比夜色还要深邃悠长的光。
这种眼神的攻势,秦妤安招架不住,几乎是立刻缴械投降。
“江远。”她舔了舔唇,装模作样地看着地板,干巴巴道:“你别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更别想□□我!”
“这不叫□□。”
看了看她绯红的双颊,江远把她抱到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护着她,别有深意地道:“格局小了。”
冷不丁坐在他腿上,脑子像生锈一样咔嚓咔嚓的,连带着每块肌肉也都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呆滞了半分钟,秦妤安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外面。
远处夜空也应景,几簇烟花烫亮无边黑夜,绚烂焰火点燃瀚海星河。
层层叠叠的花绽放之后转瞬即逝,变成小小地流星坠落,在空中划出一条条优美的弧线。
各种喧闹嘈杂的声音瞬间充塞了耳朵。
在又一次盛开的烟花中,秦妤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
跨过分秒,零点来临。
未来似乎变成一瞬间的事情。
此时此刻,耳边的温柔低语,仿佛穿越时空的长河,带来今后的岁岁年年。
他说,“秦妤安,新年快乐!”
来不及思索,秦妤安顺从本心,迎着他意外的目光,她仰头吻住他的唇。
没有闭眼。
在他的怀里,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以及闪烁的漫天辰星。
几秒后。
秦妤安羞赧地撤回原位,垂着眼,一字一顿道:“新年快乐啊,江远。”
什么话也没说,江远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温柔地碰了碰。
窗外夜空渐渐归于平静,万物可爱沉睡。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值班护士进来换了药。
待人走出去后,秦妤安重新亲昵地靠回江远身上,拉着他的手指,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一段时间她的生活琐碎。
江远没插话,安静地听着,享受这一段日子以来难得的温情。
时间缓慢而悠长。
不知道说了多久,困意侵袭,睡意朦胧间,秦妤安的意识一点点涣散,眼皮也慢慢耷拉下来,小脑袋跟着摇摇晃晃。
江远好笑地盯着她半响,抬手小心翼翼地从她背后绕过去,悬空在另一侧护着她的头往自己这侧过来。
秦妤安无知无觉,靠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陷入沉睡,呼吸由轻浅至沉重。
她这段时间应该都没怎么睡好,眼底都有一层很淡很淡的青色。
凌晨的寒气重,怕她着凉,江远单手将放一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到她身上。
盖得严实,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感知到温暖,秦妤安动了动,下意识裹紧被子蹭了蹭。
她的脸上带着点病态的白,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在梦呓些什么。
视线好像被黏住一样,江远垂眸看着她。
良久,才抬手把两盏灯都关上。
凌晨五点,黑夜现出微光。
怕秦妤安低烧反复,江远没敢睡,守了一晚上。
眼看着黎明将近,他才找了把椅子,准备趴在床边休息。
脑袋刚埋进臂弯里,耳朵却捕捉到一些轻微的声音,他睁开眼,一瞬恢复清醒状态。
摸着黑,摁亮灯。
秦妤安在睡梦中蹙紧眉,哭得无声无息,一双手在空中胡乱又徒劳地挥。
她又做噩梦了。
江远慌忙起身,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到床边:“醒醒,秦妤安?”
喊了几遍,秦妤安才艰难地从梦境里摆脱。
她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出神,没看他,面上也满是迷茫,显然还未分清梦境与现实。
“看着我。”
江远俯身靠近了些,手臂撑在她身边,声音轻柔:“别怕,梦都是是假的。”
心跳稍缓之后,视线随之聚焦。
喘着气对上江远的目光,秦妤安眼里满是无措。她自言自语般轻声说:“我做噩梦了。”
“没事了。”注意到她手指无意识地发颤,江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将她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似的哄道:“我在这呢。”
鼻端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秦妤安缩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半天没说话。
知她的惊慌,江远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耐心安抚。
压下眼眶里涌动的热意,秦妤安犹豫再三,还是把一直想说的事情问出了口:“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说过你的声音耳熟吗?”
听到这句话,江远的表情仿佛僵了一瞬:“记得。”
见他点头,秦妤安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很匪夷所思,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他有关于那个梦境的一切。
垂下眉眼,她说:“我从18岁生日那天开始就一直有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看不清人影,只能听见声音,里面有一道声音和你一模一样。这个梦境是连续的,我有时甚至可以梦见梦中人物完完整整的生活轨迹,从生到死。”
每一句她还能记起的对话,她都讲给江远听。
而她所说的这些,江远之前就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但是亲耳从她口中进一步了解到属于江砚和秦依的相知相遇相离,他依然觉得心悸。
梦境。
真的仅仅是梦境吗?
她所提到的,在梦中出现过的一页无从考证的史书。
沈停默也从族中老一辈口中听闻。
那似乎是真实存在过,可叩经问史却查不半点痕迹的江砚。
相似的名字。
毫无二致的声音。
甚至是脸。
这么多诡异的巧合频频出现在样他们的梦境里。
无数次涌上脑海又被他推翻的念头卷土重来,并在此刻牢牢占据神经。
江远竭力压抑着情绪。
头伏在江远的膝上,秦妤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吸了吸鼻子,她好半响才憋出话来:“今天的梦是有画面的。一个人的脸,在火光后面,我看不清。”
那个虚无的梦境里,有一瞬间放大的压抑哭声,有嘈杂的惊呼和求救。
一个场景接一个场景在眼前变换,又如同按了加速键那般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抓不住。
浓烟烈火之后,是大雾弥漫。
一道非常模糊的人影蹲在屋子的角落。
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水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的回音。
梦中小小的空间里混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每一声都含满了颓丧和厌弃。
气氛压抑到完全喘不过气。
秦妤安的感官在那一刻突然变得无比敏锐,莫名的失控感让她眩晕。
她想要上前去同那个人说,别哭。
可是没用,她没法靠近。
那道人影依旧哭得那么绝望,无助得像个走失在闹市的孩子。
哭声时而遥远,时而模糊。
跨越梦境时空,杀伤力不减分毫。
好不容易待人影变暗消散,不过片刻,光怪陆离的景象又开始一帧一帧播放。
然后铺天盖地的水席卷而来,眨眼间没过她口鼻,吞噬她所有的声音。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江远在喊她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飘飘荡荡,穿透虚空,来到她的世界。
于是。
她从梦里醒来。
这个梦太长太长,几乎要耗尽她的全部心力。
秦妤安又俱又怕,把脸埋进江远的怀里,眼泪似乎找到一个极佳的宣泄口,争先恐后往外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
她抑制不住地颤抖,语不成句。
胸前的衣服被她的温热眼泪晕湿大片,江远喉咙微紧,脸上看不太出情绪。
“别怕,做噩梦是很正常的事情。”手轻轻搭在她的脑袋上,他抚着她的发,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别哭了,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
江远耐心地哄着,也不问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情绪稍稍平复后,秦妤安抬手回抱住他的腰,在他怀中仰起头,声音闷闷地:“如果不是梦呢?”
垂眸看她,江远的眉霎时拧紧,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眼泪,他不答只问:“不是梦又是什么?”
秦妤安没有立刻接话,江远安静地等了很久。
“或许是我臆想出的幻觉,又或者。”
秦妤安微哽。停顿片刻后,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认真地问:“江远,你相信平行时空吗?”
撞上她澄澈的目光,江远表情有了变化。
他动了动唇,像是说给她也像是说给自己:“比起平行时空或者前世今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愿意相信你的这个梦是象征着我们命中注定的缘分。”
她不是小郡主秦依。
他也不是江砚。
他是江远。
不信漫天神佛,也不信轮回因果。
不管前尘往事如何,也无论‘梦中’那两人的最终走向怎样。
他要的是现在,更是未来。
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回怀里,江远故作轻松地感叹:“行啦,别杞人忧天了。你现在只需要想想每天吃什么玩什么,以及怎么好好的和我谈恋爱。其他的事情,有我在呢。”
近在咫尺的声音带着不经意的慵懒,秦妤安脑袋空空,思绪下意识的被他带偏了。
她一哽一哽地,沙哑着嗓音抱怨:“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每天想着吃喝玩乐。”
见不得她这副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江远故意拖腔带调地评价:“猪好歹还能为市场贡献自己的肉,而你瘦成这样,应该是个害群之猪。”
害群之猪?
江远这一打岔,一瞬间,什么担忧啊,哀愁啊,转眼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秦妤安只剩下了愤怒。
横在江远腰上的手用力,她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喊他的名字:“江!远!”
被她的语气逗乐了,江远正想说话,却听见一道陌生的男音突然在病房内响起——
“秦妤安!”
两人都楞了一下,视线不约而同地寻声看过去。
不远处,病房门开着。
周之言和游筱筱筱并排站在那。
见他们都看了过来了,周之言脸色黑得吓人。游筱筱则是悠闲地抱臂,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
秦妤安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扭头,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空足以昭示着此刻的时间到底有多早。
机械地把头再次转回,她不可置信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周之言没有立刻进去,他先是原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才三步并作两步踏进去。
站在床边,隔着一定的距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像吃了炸药一样,表情很暴躁:“我难道不应该过来吗?还有!你就打算一直抱着这个狗男人和我说话吗?”
秦妤安:“……”
江远:“……”狗男人?
懒懒地靠在门边的游筱筱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她。
经周之言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后,秦妤安好似突然意识到她现在缩在江远怀里的样子多少是有点不妥当。
她登时脸涨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表情十分严肃。
注意到她避嫌的动作,江远不动声色地扫了周之言一眼,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
眼神一眯,他声线压得很低:“这是谁?”
这话是在问秦妤安。
“啊?”秦妤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还没和江远提过自己有个表弟,于是立即开口道:“他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周之言冷不丁地打断秦妤安的话,也不去看她,目光不善地盯着江远,语气很冲:“反正,这女人我看着长大的。”
指着秦妤安,周之言语气带着三分炫耀四分怒意。
还有。
七分的做作。
“……”
秦妤安的额角抽了下,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瞅着周之言好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这丫抽哪门子疯,她干脆嫌弃地撇开眼,懒得搭理。
她没及时说话,在“别人”眼里倒像是默认了周之言匪夷所思的言语。
江远似乎是觉得离谱,目光探究地看着周之言,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视了两回。
虽然是堂姐弟,但这两人的眉眼还是有几分相像之处的。
在周之言即将被看得浑身发毛打算要发火的时候,江远终于说话了,神色有几分寡淡,似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
就你?
周之言:“……”
“小朋友。”江远冷冷地撇了眼周之言,扯了扯嘴角道:“你成年了吗?”
“……”
周之言试图按捺住脾气,没忍住。
浑身都冒着小火苗,他气急败坏地冲江远吼:“你他妈喊谁小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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