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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新的路


李嘉仁鹰钩鼻一耸,面上厉色瞬间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你们一个个的急什么?谁说不送了?”

        “我们李家如何荣耀,如何到今日,全都仰仗皇室提拔信任。如今国家有难,我们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我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别说发明了,就是操纵什么机簧暗器都难了。不过小女失踪前倒是发明了一样‘破风箭’的弓箭,能穿云破风射击千尺之外的东西,威力巨大。”

        安公公惊呼,“千尺之外?那得是极重极大的重型武器了吧?”

        李嘉仁微仰头,似有得意之色,“若真是那样,改装一下现有的组装箭车不就行了?小女发明的‘破风箭’,单人单手操纵即可。轻便好用,咱们将士可以人手一把!”

        安公公频频点头,“哎呦!李家果然世代出英才呀!李小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能力,佩服佩服呀!”

        赵悠远拍案催促,“这么好的东西,李大人就别卖关子了吧!正好我们今日齐聚一处,快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李嘉仁沉沉叹息,“小女失踪,我怎么拿的出来?只要李家找回小女,我一定第一时间让她亲自献上她的‘破风箭’!只是现在,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

        他露出一脸的无奈落寞,看着就不忍再逼迫了。

        洪渊又啃了一个桃子,难怪那么爽快答应进献武器,原来正主流落在外,不方便呀!这样好了,无论这“破风箭”存不存在,是不是李煊赫的发明的。朝廷为了赶紧更新队伍兵器,也得帮着赶紧把李煊赫找出来。

        这样以来,找寻李家小姐的事就不仅仅是李家和王家的事了。整个朝廷,甚至是饶州民间,都得加入寻人行列了。

        好一个李嘉仁,一箭双雕呀!这不就是变相的进献武器,还要与朝廷讲条件吗?

        蔡京呵呵笑着,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吩咐安公公道“你拿着李小姐画像,快吩咐下去,抽调上饶军中的人,全城寻找。再传令下去,周围的郡县也去找。”

        “咱们将士们能不能用上这‘破风箭’,全靠这位小姑娘了!”

        安公公连连点头,“蔡公公说的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蔡京看向李嘉仁,笑意深深,“朝廷这样安排,李大人可满意?”

        李嘉仁举杯敬酒,“我也是为了战事着想,没想到公公如此用心!我代小女先谢过公公了!”

        蔡京一成不变的浅笑,也饮了酒。

        一场寿宴,李家想找赵家的茬,让洪渊和承翰一通夫唱妇随的表演给混过去了。但是,朝廷想收回四大家族的权利之心,可混不过去。

        与倭国一战就是契机,抓得住就可挖动四大家族的利益。抓不住,只能继续维持朝廷的尴尬现状。显然,洪渊帮蔡京开了个好头,把赵家利益献出,促使朝廷的计划展开了。

        至于之后的权利收割之路,还要好好筹谋。

        各人达到了目的,不一会儿就散宴了。

        刚出合庆殿门,承翰就拉住了洪渊的手,借着暗红的宫灯光,低头仔细查看洪渊的脖颈,“你事先也没与我说好,若不是平常了解你的性子,你还真是吓到我了!”

        洪渊坏笑,撒开他的手,“没事儿!真要事先排练好,就没那么逼真了!殿上那么多双眼睛,哪一个不是老狐狸?能骗过他们,引得他们反过来同情咱们,哪就那么容易?”

        “以后可不准这样了,女孩子家舞刀弄枪的,伤了自己怎么办?”

        “我有数!”

        “我没数呀!”

        洪渊一愣,定定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承翰垂了眼眸,有些落寞,“我怕我配合不好,没能及时救你!也怕救得太及时,又暴露你!无论怎样,我都怕……”

        他说这话时,眸光如阳光洒在微微涟漪湖面上,形成细碎的金子。一粒粒去捡拾,串成的项链,便是世间最难得的珍宝。

        洪渊微微歪头,从不同角度去瞅他的眸,看得出神。不觉双手,已经被承翰握在手里。惊觉后,才觉包裹着她的手的那片温热正在颤抖。

        她目光下移,好笑地盯着那手。

        承翰清了清嗓子,喉结紧张地一上一下地移动,“洪渊,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对你的心是真的,你……你能明白吗?”

        她挑眉,她不就是赵承柯送给他的一件物品,说到底是膈应他用的吗?他怎么还当真了?莫不是方才在大殿上演得不过瘾?

        “方才在殿上的戏,公子还没演完?”

        “我……我不是在演戏!我是认真的,我想得很清楚,我对你……”

        “洪渊,你个死丫头!”

        赵悠远匆匆出了殿门,见宾客大多已经快走到宫门口,便扯着嗓子发泄起内心的怨气。

        承翰被这一嗓子惊得赶紧撒开手,重重呼了一口气,懊恼地别过了脸去。

        “你个死丫头,谁允许你把四大船队都卖给朝廷的?你还给我们赵家留点东西吗?”赵悠远行动如风地近前,扬起的手,让洪渊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揪她耳朵了。

        洪渊嬉笑,“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呀!又不是光咱们赵家付出了!”

        “你不说我不生气,他们家贡献的那都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那都是冰山一角,咱们家呢?你是想把我们赵家挖空吗?”

        “你只看见他们贡献的少,却没看见他们家没有获罪的人呀!”洪渊轻描淡写地回道。

        她说的轻飘飘,在赵悠远耳边如一声惊雷。

        洪渊见他脸色变了又变,又解释道“朝廷此举的意图,不用我说,您也能看出来吧!承柯公子还在狱中,如果再不在这贡献上拿出点诚意,朝廷凭什么从轻发落,凭什么网开一面?”

        “我儿子是被奸人所害,他是无辜的!”赵悠远厉声为他儿子辩解道。

        洪渊摊手,“我相信!”顿了顿,又补充道“可是我相信,没用!”

        赵悠远听到这话,像是泄气的皮球,失魂落魄地走了。

        承翰眸光一闪,望着他的背影,表情渐渐严肃。

        “姑娘留步,留步!”

        洪渊回头,见是安公公正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何事?”

        安公公嘿嘿笑道“蔡公公让我把这个给你!以后进出皇宫也方便!”

        说着,就拿出一块鎏金腰牌,递给她。

        洪渊颠了颠,调笑道“小女子以后可不敢再来皇宫了,这头一次来,就闹出这些事儿来。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就不来费脑子了!”

        说着就要把腰牌还给他。

        他忙揣起手来,劝道“蔡公公是想感谢姑娘今晚帮她打开局面,这儿又人多眼杂,不便露面,才差我来的。姑娘真是拒绝,不就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了?”

        洪渊撇撇嘴,盯着那块腰牌,喃喃道“收了这腰牌容易,往后的路可就难了!”

        安公公轻轻叹息,左右看看四下再无外人,才凑近道“姑娘做了太子的太傅,又答应了皇上的请求,方才又帮蔡公公开局,姑娘的处境已经是那离弦的箭,没有回头路了!”

        “而这腰牌是给姑娘行方便用的,姑娘可别想岔了!”

        洪渊抿抿嘴,眸光悠远,望向月亮。

        她又何尝不知呢?

        她进皇宫以来的一举一动,所有去向,只怕早就在四大家族掌控之中了。能让皇帝处处受限,下定决心整肃朝堂,收回权利的四大家族,在宫内的眼线必定也不少。

        别说明天,就是待会儿回赵府的路就很有可能不太平。毕竟方才帮蔡京挖了四大家族那么多“肉”,特别是李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得趁热打铁,先教训她一下?

        她虽不惧这些打杀,但是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太心累了!即便再抗拒,却也无可奈何。

        想到此,她长叹一声,把腰牌揣入了怀中,对安公公施了一礼,“如此,便谢过二位公公了!往后时日,还望公公照拂提点!”

        安公公忙去扶她,笑得慈祥,连连点头。

        回府的路上,洪渊脸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承翰端坐在对面,想继续前面被赵悠远打断的话题。但时间她懒懒的,就不忍再打扰她。

        忽然,洪渊的眼睛大睁,眸光在透过帘子照进来的月光中,格外闪亮。加之月光本就清冷,更衬得她眸光如电,大有刺破苍穹,撕裂阴霾的气势。

        承翰疑惑,“怎么了?”

        “有人!”

        承翰一听,神情也紧绷起来,凝神聚气,仔细听。

        街道两旁是紧闭大门的门店,毕竟已经接近子夜,大多百姓已经睡得沉了。在一片静谧的环境中,除了马车咕噜挤压过地面的“辘辘”声,还有细碎的踮脚踏砖声。

        随着马车时而急时而缓的行进速度,那跟踪的声音也时快时慢。

        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迎战。

        因为前面就是一个拐弯处,拐过去有一段路是百姓的院落后墙,又偏僻又冷清,况且又是深夜,最是无人打扰的地方。如果他是刺客,他必定会选择那里。

        洪渊拧眉看他,他往前指了指,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她便会意。

        果然不出所料,马车一拐,就听那跟踪的声音忽然重重踩向一个瓦片,蹬上去的力量太重,导致瓦片发出了轻微的裂纹声。

        然后好一会儿的寂静。

        “砰!”

        响声再响起时,就是出现在马车的顶棚上了。

        洪渊立马从位子上弹起,高举手臂就要打破棚顶,直接对战。可是,一柄薄薄的剑,如游蛇般从帘子外刺来,那角度刁钻,几乎是擦着上跳的洪渊脖颈而过的。

        洪渊只觉脖颈处一凉,上跳的动作就慢了半分。

        承翰见状,反应也极快,在那柄剑马上就要抽回去的时候,拔剑去削。

        但是那薄剑太过有弹性,他的剑尖滑过薄剑剑身,就像是划过了一匹丝绸,轻而易举地就滑过去了。别说削他剑尖了,连一点铁屑都没削下来。

        此时,薄剑已经抽回。

        洪渊也已经双拳打破棚顶,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棚顶上跟踪者的脚,使劲儿一拽,再加上她的自身重量。“跟踪者”被瞬间拉入了车身。

        只见他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一柄薄剑如白练,柔中带刚地杵在在那儿。“跟踪者”身形瘦长,也如薄剑一般,刚柔并济,乍一看还有种巨型泥鳅的感觉。

        “谁派你来的?”

        说着,承翰的剑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跟踪者”揉着脚踝,皱眉回道“我是……小五呀!”

        承翰一愣,与洪渊对视一眼,用剑尖挑下了他蒙面的黑巾。黑巾落下,露出里面白皙的脸和深邃的五官。

        正是小五!

        承翰皱眉,握剑的手慢慢放松了些,“怎么是你?你不是忙着给李煊赫寻好吃的美食,准备给她送去吗?”

        小五“嘘”了一声,放下剑,双手去攥自己的右腿脚踝了。

        洪渊默了片刻,告诉他,“我天生听力发达,已经听过了。这附近没人,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实说便是!”

        小五犹豫地看向她。

        承翰拍拍他的肩膀,“她的听力确实了得,我们就是靠她早早就发现你跟踪我们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自打那天晚上,他偷偷去兰心斋给李煊赫送烧鸡后,他就隔三差五的去。越到后来,都不拘泥于晚上了。不分昼夜地送美食,送花赞首饰……

        李煊赫又是个重情义的,即便跟着吃糠咽菜也感念她和承翰收留她。沾她的光,他们也跟着李煊赫吃了不少小五送来的美食。

        一来二去,大家也都不避让了,加之年龄相仿,都成了好朋友。小五的性格内向少言,他们却能看出他对李煊赫的情,还有对他们的义。

        没有找到李煊赫的下落,作为李煊赫贴身护卫的他,早早便被停了月钱。而李煊赫,还有他们兰心斋上下,兜里的钱一个赛一个干净。他带来的吃食,全是他之前的积蓄。

        即便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望着二人认真的表情,他终于启唇,“李嘉仁!他让我来刺杀你们,顺便打探小姐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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