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施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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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首领被钢叉脖套固定在地上,一边脸贴地蹭了半脸灰,他拼力反抗想直起身子来,却还是被洪渊毫不费力地压制着。
他只得像蚯蚓一样蠕动身体,斜瞪着血红的眼睛,问她“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痛快点!”
洪渊嘿嘿一笑,“我既不想杀,也不想剐。只想知道你在府君心中地位几何!”
赵首领眼神游离,故作不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洪渊挑眉,“你听不懂,可得让府君失望死了!据我所知,他可是寄厚望于你呢!”
他不再挣扎,恐怕说多错多,只有那眼珠子来回乱转,若有所思。
只见之前来收押双喜的阴军又来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躲闪的眼神,万分抗拒地往这边走。
洪渊踩在钢叉脖套上的脚又加重了几分,戏谑道“你说他来,是传令救你?还是请我去观刑?”
赵首领把头一歪,不接话茬。
那阴军终于拖拖拉拉到了近前,头近乎点地地恭请“府君请鬼将军前去观刑!”
“给谁用刑?”
“……”
洪渊眸中仅存的一线希望的光,被阴军的不言而喻掐灭,狠辣之色汹涌泛滥。脸上又换上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太好了,我正发愁怎么审我这白眼狼呢!如此,正好借用!”
阴军抿抿唇,一脸恐惧地咽了一口唾沫,神情越发恭顺,生怕哪点做错了被这鬼将军胡乱安个罪名,也用上那些刑。
想想刚才,府君让准备的刑具,烧红的烙铁、残留了碎肉的铁梳、布满倒刺的夹棍……随便拿出一样,不死也得脱层皮。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洪渊已经猴急地拖拽着赵首领走了。
鬼衙门的牢房。
阴暗至极,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视物。也就是在这时候,听到了来自牢房深处声嘶力竭的哀嚎和近乎沙哑的呻吟,直让人头皮发麻。
赵首领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之前跟随府君审讯鬼怪,什么酷刑都见过。没想到竟有一天,会加之在自己身上。想想那些血肉模糊、骨屑翻飞的画面,直觉小腹一紧,差点失禁。
洪渊感受到赵首领的异样,阴阳怪气的安慰道“别害怕!我一定给你选最适合你的刑罚!”
赵首领紧咬牙关,压制住内心一万头羊驼狂躁。
洪渊继续拖拽着他,往牢房深处有几根火把照明的地方走去。
火把明灭不定,府君等人的影子被打到墙上,摇晃变形,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府君果真大方!好景重刑都想着我,还特意差人请我来观赏!”
洪渊娇笑着近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府君笑的玩味,拿下巴指指地上的一团蜷缩的人影,“来得正好!我们这才刚热完身!”
洪渊定睛一看,那人影正是双喜。他双颊肿的如两个粉色的馒头,嘴角挂血,蜷在那里呈婴儿自我保护的姿势。本就单细的身材,此刻更显瘦弱。
“府君真会玩!”
她移开目光,转向府君,眸中心疼之色已经掩了。只留下一点仇恨的星火,只待风来借势狂妄。
府君轻笑,挥挥手,“这都是流程,咱们用刑得遵循一个原则,由浅入深,由易到难,偶尔加料,以获万全!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洪渊子牙关中吐出两个字“受教!”
话音刚落,洪渊便半蹲下身子,对着赵首领的脸颊开始左右开弓。手上力道平均有力,只三四掌下去,赵首领的脸已经可以媲美双喜了。
赵首领从第一巴掌落脸到得最后一巴掌收尾,咒骂声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但他那双眼睛始终盯着府君,眼中迫切溢于言表。
洪渊也时不时瞥一眼府君,自己的下属,特别是还被派到自己身边做细作的下属,必然是极为心腹的。她就不信他会见死不救!
但是洪渊和赵首领显然把府君想的太理想化了,洪渊这一顿大嘴巴子,也只抽出了府君轻飘飘一句话。
“赵首领得罪将军了?”
洪渊意有所指地说道“正想提醒府君呢!他手脚不干净,把双喜送我的一件宝贝给偷了。这种人,不适合出现在您身边。”
看着她一脸睁着大眼说瞎话的表情,府君暗自咬了咬牙,故作轻松,“将军慧眼!”
这是借惩戒自己的人,来换她的人安全。脑子灵活,只可惜对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像赵首领这个级别的鬼吏,一抓一大把,对自己起不了任何威胁。
赵首领眼中那点倔强的光,瞬间熄灭,眼底一片灰暗。
府君已经不再理他,招招手示意鬼吏上烙铁。
鬼吏从火盆中取出烙铁,金属碰击声和铁灰簌簌落下的声音,听在耳里,就觉得牙齿酸软,不能自持。
蜷缩的双喜听到那声,抽搐了一下,看在洪渊眼里,双手攥拳,恨不得把手掌抠穿才能平息此刻怒火。
“嗞……”
“啊……”
伴随着烙铁入肉声响起的是,双喜的惨叫。
“说!你主子到底有没有放九霄箭?”阴差边施刑边审问。
双喜疼的嘴唇直抖,“没!没有!”
不过片刻,空气中就弥漫了一股子烤熟的肉味。洪渊眼中愤恨更加深了一层。她冲上去夺过烙铁,在火坑里又烧了一会儿,直到烙铁呈橙红色,还冒着白色烟雾时,才满意地拖了出来。
她在赵首领脸前掂量着烙铁,强忍悲痛,也学着鬼吏审问道“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宝贝?”
“没!没有!”
赵首领本能的躲避,仰着脖子,努力想离那烙铁远点。只那烙铁发出的白色烟雾,已经把他脸颊熏红了。
洪渊瞥了一眼,双喜右脸上的烙铁印。手上力道加重,在赵首领右脸上也印了一个烙铁印。
赵首领粗犷如熊的哀嚎声回荡在牢房中,真是听者伤心,见者流泪呀!却就是唤不醒府君那点良心。
这时,忽然电闪雷鸣,一切征兆都和方才持锐前来应援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府君脸色大变,所有有些灵力的鬼吏鬼差都被抓了。最有嫌疑的洪渊也在眼前,那会是谁放了九霄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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