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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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是从那无星无月的夜晚悄悄开始的,没有人知道定北是侯怎么死在了羌北人的手上。
但在第二日还未破晓的时候,所有樊城的守卫也都亲眼所见——吉卓的手上提着封将军的人头。
封炳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在北疆打了一辈子的仗,最终却栽在了一封模棱两可的信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夜,封炳成便是本着这样的心境只带了一队亲卫连夜赶往樊城。
信里阐明了当年南平王身在西陲是如何被朝中权臣所构陷污蔑,从而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曾有,便殒身沙场。
但这些东西也不过只是说明了庆安如今的状况,怕是有人要再掀起翻案的浪潮。
让封炳成真正担心的还是这封书信最后提到的事情——不日庆安便会派人来樊城。
这样的提示不可谓不明显。
当年的南平王不就是接见了朝廷来的监军后,第二日朝中便有人上奏弹劾南平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那么,这次庆安那些人的戏台子又会否选在了北疆。
周宽一个人在樊城内是应付不来这些事情的,定北侯近日与吉卓的铁甲军僵持不下,本就心率焦急,看到信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樊城若是一旦破城,北疆七城便如同失去最坚固的屏障,此次朝中来人必定勾结羌北,封炳成如今却在天灵河以东跟吉卓斗法,怎么都觉得像是羌北之前故意引他来此的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封炳成一刻也不敢耽搁,又吩咐了不留那信使的活口后,便马不停蹄地往樊城赶。
这处营地虽远,没日没夜也只需两日方可到达,但变故却发生在了当天夜里。
那被他下令秘密处死的哑巴信使忽然出现在了前方,封炳成便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才是真正的调虎离山。
前方随之守在此处的,是一队千人的羌北军,而封炳成身边也只有百人。
封炳成知道,有人算中了他的心思,这次他再也回不去了。
剩下的路,以后的北疆可封炳成只希望封翊那小子不要太难过,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任何一个决心保家卫国的士兵,死在战场上都是他的光荣,也是他的宿命。
——翊儿,做你该做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封炳成奋力抬剑,身后羌北人又是一刀。
他忽然觉得好像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关于封翊早逝的母亲,关于这小子以后的婚事,关于他其实并不希望封翊将来能够拜将封侯。
以前总觉得说这些话的机会多得是,但事到如今,却再也没法亲口言说。
他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封翊的名字,便被跟前的刀划开了喉咙。
与此同时,他方才离开的营地已经变成了尸山火海,火光映亮的是胡戈尔残忍的面庞。
周宽追了哈克烈大半圈,两方队伍都是筋疲力竭。
“周统领,不如回去看看?”哈克烈捂着肋骨处,疼得抽气间恶狠狠地看着周宽。
周宽顿时惊醒般带着剩余的人往回赶,他刚从东门进去,便有紧急军报传来,北门外五十里处有羌北军集结。
周宽深呼吸了两口,强求自己沉住气:“速去请援,另去天灵河,报给侯爷。”
这一仗他只要守住了!
“是,统领。”那人速速翻上马。
但这一夜,他们在临近破晓时分没能等待各个营地的援军,也没能等回来任何消息。
所有守着樊城的将士等来的便是吉卓的铁甲大军以及他手里血糊糊的东西——定北侯的项上人头。
“啊——”
“我杀了你们!”
全城的将士红了眼睛。
周宽再也忍受不了,不管不顾疯了一般的打开城门,以樊城五万人对抗吉卓十万铁甲大军,这颗人头激怒了所有的北疆驻守的大兴士兵,每个人都是不顾性命地冲锋。
天光大亮时,樊城五万守卫全军覆没。
羌北人来势汹汹,像是攒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戮,城破之后便是抢粮烧房、杀人夺物,铁甲过处皆是尸体,城中百姓无一幸免,皆做了羌北人的刀下亡魂。
北疆失了定北侯这个主心骨,吉卓破开樊城大门,对付接下的几城简直易如反掌。
而眼下北疆驻守的各个营地在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基本都是哈克烈的游骑军,人数虽少但却十分难缠。
于是没过多久,北疆各城接连被吉卓大军攻破,剩余的将士便只能退守最靠近中域一带前面的留城。
周宽自知犯下大错,便派人将城破的消息快马加鞭地往都城送,如今等不来其他营地的援军,便只能先上奏朝廷。
这途中跑死了好几匹马,封翊便是在往北疆赶的途中遇上了劳累了几天几夜的士兵。
封翊从庆安逃出到如今也赶了一个月的路,眼看即将抵达北疆留城,却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一时之间差点砍了周宽手下的这个兵。
一桶凉水浇下,封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于是派人这一月内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率先把消息传进了庆安的侯府内,这才又派了人跟着回庆安。
紧接着,封翊又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终于抵达北疆最后一道防线的留城。
刚过子时,封翊抵达东门时夜色正浓。
留城守卫手里的□□一挡,抬声问道:“什么人?!”
封翊一手卸了斗笠,微微抬起下巴,脸色阴沉,语气不善:“开门。”
“小侯爷”
“快!开门!小侯爷回来了,快去西门通知周统领。”
“是小侯爷啊,留城有救了!”
封翊一路上杀气腾腾、目不斜视地挥着马鞭往留城西门的城楼上赶,路上甚至来不及回应那些眼里仿佛看到晨光的伤兵。
周宽得知消息后,立马跛着腿前去迎接,但伤势好的差不多的封翊显然要快他一步。
只见那张六分像定北侯的年轻面孔出现在眼前时,是带着冲天的怒气以及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狠劲儿的。
封翊面色凌厉,见面二话没说,冲着过来的周宽抬腿就是一脚,用了八分力气重重踹在周宽的胸口上。
“噗——”周宽被踹出五米远,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半天没能爬起来。
“请小侯爷恕罪!”
周围跪下来一片,但谁敢真的为周宽求情,更没人敢去扶一把,他们原本也都是该死在各城的人。
封翊没想到,他紧赶慢赶,却还是没赶上羌北人攻打樊城之前赶回来。
如今北疆只剩下这么一座死守着的城池,羌北军却也不急着攻打,来往北疆各城如过无人之境。
吉卓抢了各城粮食以战养战,只靠留城里面这点人,怕是再难抵抗,眼下只能等北疆外围的各个营地的援军赶到,如果他们没能被逐个击破的话……
周宽缓缓抬手抹去嘴上的血,艰难地翻了个身爬在地上,还未出声眼泪便先涌了出来:“属下该死,属下不配再站在小侯爷面前,如今留城将士有小侯爷为统帅,属下便去下面给将军请罪。”
说完,他跪着直起身,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抬手往自己咽喉处刺去。
封翊眉头蹙起,抬手一甩,袖扣中的长针立即飞出,只听“叮”的三声,打偏了周宽手里的刀。
“周宽!”封翊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两三步冲上前,拽起周宽的衣领一把将他掼到墙上,“你他娘的是不是男人!还有力气在这儿寻死觅活?那怎么没去砍了吉卓的脑袋,带回来给你小侯爷踢着玩?!”
“小侯爷”周宽眼泪混着脸上的血,一时之间面目惨淡狼狈,再没了当日周统领的风采。
封翊拉着他的领子用力一甩,周宽狠狠地撞到在地上,只听封翊冷着声音道:“没把羌北狗杀尽,我倒要看看,谁敢畏罪自戕?!”
与此同时,当夜吉卓在羌北营地中,便也收到了封翊回到北疆的消息。
当年吉卓听从安排,东拼西凑集结了十万大军压境,为了便是将这位定北侯拉下马。
庆安城内有位贵人向他保证定北侯绝不会出兵,大兴更不会跟羌北真正开站,他们只需攻城,剩下的事庆安中自会有人来做。
但吉卓没想到的是,这位封小侯爷狡诈且诡谲。不到几日,便联合其他营地绕开他们天灵河附近巡视的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场仗虽然吉卓撤得及时,但仍然损失不小,若非近几年又有贵人相助,想必羌北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内缓过来这口气,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斩下这位在北疆征战多年的将军头颅。
“哈哈哈哈,如今这位的作风可比庆安内那位贵人值得信任。”胡戈尔手里握着羌北的酒壶,开怀大笑。
“贵人?草原勇士只相信神的眷顾,那位李太傅自身怕是已经不能保全了吧。”吉卓跟着笑了笑,抚摸着手里的长刀:“大兴人常说,与虎谋皮,更需谨慎。”
胡戈尔不以为意:“他们大兴人如今的天子,不知还坐不坐得住。”
吉卓放下刀,抬起酒壶一饮而尽:“是谁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咱们要的东西,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便要他们尝尝铁甲军的威力。”
这话说得相当狠厉,他身边的亲兵都打了个寒战。
胡戈尔脸色也变了变:“大首领,您就甘心听从那位的话,放着留城不打,这后面一旦拿下便是那位也……,!。得爬着来跟您谈条件吧。”
吉卓没说话,转头看了胡戈尔一眼。
胡戈尔顿时觉得寒意从四肢慢慢涌向心脏,他总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在这样的目光下仿佛都是无所遁形的。
半晌,只听吉卓缓缓道:“过几日,便先跟这位刚逃离囚笼的封小侯爷打个招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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