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等沈孤做完这个手语时，一群小朋友围上来，对孟秋的注视又多了分好奇和打量。

        许芳芳偷看了几眼孟秋，可小孩子的偷看也是明显的，“很喜欢的那种吗”

        “嗯，很喜欢的那种”沈孤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孟秋虽然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手语，但也明白这些目光因为沈孤的缘故。

        “那我也喜欢这个老师”何芳芳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

        沈孤听见何芳芳问的喜欢，便随心而为说了句喜欢，但也明白孩子口中的喜欢和他们的喜欢又是不一样的。

        可他就是想将自己这么些年的喜欢正大光明的做给他看，即便他看不懂。

        何芳芳说完又挤上来一群小孩子争先恐后的笑的灿烂和沈孤说喜欢孟秋，像是讨到夸奖般。

        孟秋不知道在说什么，可也被此刻的氛围感染着。

        开学班里的氛围过于热烈加上新年开年的喜意，让上课以后教室才安静下来。

        教室里的过分安静，孟秋看着一教室的孩子眼神不自觉的多了一分心疼，但也因为实在听不懂，加上教室的孩子频频回头看他，借着一个间隙，从后门溜了出去。

        “诶，你是”意外的门口蹲了一个人。

        孟秋看着怀中抱着鲜花的姑娘还是礼貌道“沈老师的朋友”

        “哦哦，沈老师的朋友啊，你好你好”许娇站起身拢起耳边的碎发问了一声好。

        “你是有什么事吗？沈孤他在上课，要是着急的话，我帮你喊一下他”

        “没事没，我就来和他道声谢”

        “道谢”孟秋边说话边将她往旁边引，免得打扰到旁边的学生上课。

        “嗯，暑假的时候他回羊山发现我爷爷不舒服，他送我爷爷去的医院垫付的钱”

        “过年回去爷爷才告诉我，让我一定要来还，打听到他在这教书，问了很多次特地过来的”

        孟秋听见羊山这个地方，第一瞬间便想到了他支教的地方。

        “羊山，请问是哪个羊山”

        “凉远县的那个羊山”许娇看他的样子又继续问道“你去过吗”

        孟秋的脸上明显的带上了笑“去过，有幸去那里当过志愿者”

        “志愿者啊，志愿者好，我们那里在山里，好多学生都是因为志愿者，还有的支教的老师资助才考上大学的。”

        “这也是志愿，支教的意义所在嘛”

        “我知道”许娇笑了笑，“我打心眼里敬重你们这些人”

        “不敢当不敢当，生而为人，不过是尽绵薄之力”孟秋摆了摆手。

        许娇见他谦虚至极也没再多说，本想再问他在哪个学校支教时，下课铃响了。

        “你快去找沈老师吧”孟秋看出她的着急，适宜道。

        沈孤本以为孟秋已经走了却没想到，他正和人交谈。

        看清许娇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多了些慌张，深怕他发现了什么不对来。

        孟秋看了一眼时间，笑着和沈孤摆了摆手，算是告辞，走水电的师傅刚刚给他发了信息说是一会到工作室，他要赶过去。

        沈孤看他的样子不像知道的样子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悬着，但连堂课还有一节走不开。

        又有许娇在这他又问不成。

        “沈大哥”许娇笑着喊道。

        沈孤点了点头。

        许娇将花递给他，沈孤没收。

        许娇抱着花的手紧了紧，没再坚持，家都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沓钱“爷爷特地和我说的一定要还给你”

        「不用」沈孤慢慢打着字道，「这是我应当坐的，当初要不是他老人家救了我一命，就没现在的我，上次也是刚好碰见」

        许娇在沈孤的手机掏出来的半响，眼泪就没绷住，这些年沈孤还是没变，还是老样子，努力睁开眼睛，又接着用握着钱的手背抹干净

        “沈大哥”

        “没有人生来有罪”

        “那些大人的过错不该由你背在身上”

        “是他们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

        沈孤面上带了些许冷然，暖色调线衣都掩盖不住，长睫遮住了眼睛「我知道，你回去吧」

        许娇看他那副样子，赌气似的将钱塞进自己口袋“沈大哥，姜奶奶和我爷爷定娃娃亲不做数了，我说的”

        “你说的对，一命还一命扯平了，我爷爷救了落水的你，你救了我爷爷，扯平了”

        沈孤想说他不是这意思，他的不用是对爷爷对他少时照顾的感恩。

        但对上许娇的目光，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没说。

        徐娇弯腰将花放在了沈孤面前的地上，“这花，是按照你的喜好配的白色桔梗和满天星，总不好送别人”

        “放你这里，要是不想要便扔了吧”

        “还要赶火车去上学，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

        “拜拜，沈大哥”

        许娇握紧了口袋里的钱，将袄子拢紧，深怕周遭的寒风灌进身体中。

        沈孤看着门口的花，最终还是将它抱进了教室。

        花没错，人也没错，只是他不对。

        上课的时间早就已经到了，犹豫他说话耽误了一会才进的晚了，好在孩子们听话已经自己开始看书了。

        课上完结束的时候，沈孤才抱着花回了旁边的办公室，掏出手机才才发现孟秋给他发了信息。

        「你是凉远羊山的」孟秋心里像是挠痒痒似的出来校门还是没忍住打听的问了一下沈孤。

        「嗯」

        孟秋开车堵在了路上，沈孤发信息的时候还没疏通，听见声响，手指摁了一下「我之前支教的地方就在那里」

        「那还挺巧的」沈孤仔细斟酌觉得如果一个陌生人的语气大抵当是如此。

        「是啊，没想到诶，你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遇见过我，或许我们之前就见过」

        「应该没有，羊山也挺大的」沈孤撒了谎，他害怕害怕孟秋知道他刻意为之的接近。

        但有时候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来圆，比如现在，在他消息还没发出去之前孟秋问他「你小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小孩，也是一个哑巴，好像姓孙，家门口不远是一个三岔路口进山的路」

        沈孤看见看见孟秋问的时候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找他干什么？」孟秋问的是他，是他家，羊山的方言说沈时总像孙字。

        他家门口有三条路，三条路他都遇见过孟秋一条通往山里，天不亮时他要上山采菌子，一条是通往集市常常要走上两个小时的山路卖东西，还有一条路最短是学校。

        「你认识那里」

        「那你认不认识那个小孩」

        條尔，指尖的神经末梢与心脏相连颤动着「不认识」

        孟秋盯着那个消息眼中的热切变为失望

        「好吧」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就是想知道他的情况」孟秋也说不清什么情感，就是短暂的相遇，希望自己留下的东西有用，希望他走出去，而不是困于大山，碌碌一生。

        沈孤的眼神轮转而复杂「他考出去了，过得很好」

        孟秋看着那条信息只当是沈孤在安慰他，可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虽然平淡的话却仍带有力量「希望如此」

        「定当如此」

        不负所期。

        道路已经疏通了，孟秋没再回沈孤的信息，只是唇舌在口腔中将沈孤那句定当如此反复的念了几遍，随即，又轻笑一声。

        似乎一切有了回应得了一个圆满。

        “定当如此”孟秋出声又读了一遍，又想如果是那个小孩说出这句话该是如何。

        虽然觉得在心里觉得不可能，却仍然带着期待。

        到店里的时候，祁海比他已经先到了。

        已经在安排师傅装线路。

        “你好，我是苏旻”苏旻见人来，一伸手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知道这个就是祁海的合作人。

        “她在家没什么事，刚好在附近找工作就说来看看”祁海解释了一声，苏旻来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人家姑娘在这无依无靠的，总不好拒绝。

        对此祁海一直很头大，希望她快点找到工作。

        而对于自己辞了工作和孟秋一起创业这件事，也是和苏旻说过禁止告诉家里。

        “祁海哥你先跟着师傅，我和孟老板说会话”

        祁海知道她这人自来熟，又开朗。

        看孟秋也没说什么便没管，总归是个成年人，和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孟老板”苏旻笑着道。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孟秋就行”

        “不不不，孟老板我是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孟秋有些疑惑，满打满算他和这姑娘认识也没超过十分钟。

        “你这工作室招人不”

        “这不我刚好找工作吗”生怕孟秋拒绝的苏旻又连忙压低道“可以不要工资的那种”

        “不满你说，我有工作只不过一天一两个小时工作就行，在这工作也是为了他”顺带指了指门内的人。

        “但是，不要工资是不要工资，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就行，我也干”

        孟秋原本是想工作室刚开始，就招一个助理，剩下的就他和祁海做就行。

        苏旻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合适，但总归是关于祁海的，总不能他直接做了红娘若是祁海不喜欢反倒惹人厌烦。

        “你和祁海说过吗”斟酌一番孟秋还是开了口，虽说这个工作室自己占了大头出资办的，但祁海也算半个老板，孟秋觉得还是要征求祁海的同意。

        “没呢”苏旻没敢说，她就是怕祁海不同意，先在孟秋这探探路。

        “我这边没什么意见，问祁海要是没问题就行”孟秋道。

        “说什么呢，什么还要问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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