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死亡

瑞芙丽雅是贵族小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家族可以满足她的任何，除了成为灰袍。

        那个时候瑞芙丽雅不明白，为何只有神殿才能让女海族成为灰袍。

        当她看到这处种植园时，瑞芙丽雅恍然大悟。

        只有海神岛是此界已知唯一脱离海水的陆地，也只有海神岛上，才能种植情锁，而只有情锁是唯一能让女海族沟通灰袍之力，成为操法者的媒介。

        怪不得神殿是女海族成为操法者的唯一途径。

        “有时候我都忍不住问自己，海神为何要对女海族如此苛刻，男性海族只要有天赋，就可以成为操法者，为何女海族必须借助情锁。

        祭堂的前辈说，这是女海族的原罪，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女海族得罪了海神，所以，海神剥夺了女海族成为灰袍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海神赐下了宽恕，所以有了海神岛，有了情锁。”

        这个传闻多莉丝是第一次听到。

        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是海神不允许女海族成为灰袍，又何必出现情锁，况且海神岛是不是神迹还两说，更遑论情锁了。

        “你知道是谁发现情锁可以作为女海族成为操法者的媒介吗？”

        瑞芙丽雅尴尬的笑笑，忍不住转过头去。

        那就是不知道了。

        人总是将无法解释的事加诸给鬼神，不知道那位带领瑞芙丽雅的女祭司是否也是如此。

        海神岛是神殿底蕴的象征，是神殿两大禁地之一，另一个禁地是契约山谷。

        卡安烈洛姆海四大奇迹，圣城、奇迹深渊、恶龙谷还有契约山谷中，圣城即海神岛和契约山谷都属于神殿，恶龙谷属于王庭，奇迹深渊深不可测，至今还未有任何一个势力占据。

        不过传闻亚阿港是奇迹深渊的第一道门户，不知其真假。

        算起来现在数得上号的势力，除了王庭和神殿，也就只有斯普基谷、亚阿港、亚努西城、里卡加岛、安哥卡江了。

        前两者在千年后也是大势力，不过和现在相比实力有所削弱，但还保留根基。

        可亚努西城、里卡加岛、安哥卡江如同日暮的黄昏，早已威严不存，不过徒留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千年后十大帮派的第十夏亚澳湖就是真正的新起之秀了，起码在千年前不曾有任何根基。

        至于《灰袍》第三帮派帕迪克学院和第四帮派科纳山谷，前者在《灰袍》现世短短三百年汲取各大势力养分，在王庭和神殿的扶持下，急速膨胀扩大。

        后者出现的时间更短，如果没有科纳山谷第一位主人，也是晶师唯一一位大宗师创造的奇迹，也不能越过排名第五至第九的几个底蕴深厚的帮派，成为灰袍世界公认的第四帮派。

        千年前女海族不能成为操法者，是因为她们没有情锁；千年后不能成为灰袍，是因为上一代教皇的诅咒。

        多莉丝抬头看着散发温度的火球，一种希冀跃上心头。

        既然这个世界有海神岛这样的岛屿，那海神岛是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陆地？

        如果是，那女操法者的落幕就不仅仅是海族公认的来自上一代教皇的诅咒。

        如果不是，只要找到第二个海神岛，千年后的女海族是不是也能拥有成为操法者的契机，哪怕代价是解除教皇诅咒。

        多莉丝之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无论是否成为操法者，都该是她们的选择，而不该是多莉丝的选择。

        她无法替她们做出选择，就像无法帮助她们体验人生。

        所以，要不要成为灰袍，不该是多莉丝的想法，而应该是女海族们的想法。

        她之前没有机会，也没有主动去接触卡安烈洛姆海的女海族。

        或者说，她从重生至今，唯一接触的女海族除了卜敦海的妮可，就只有雅莉、莉莉安还有女管家阿丽莎。

        瑞芙丽雅和玛丽莎没有海族没有女操法者的经历，她们的心理并没有参考价值。

        妮可只有匆匆一面，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了。

        雅莉是个很坚强的女海族，多莉丝从冬雪城还有雅士利亚了解了不少关于她的过去，她大概是希望成为灰袍的。

        如果她是灰袍，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大可以亲自去救自己的儿子，而不是求助于多莉丝这个只有一面的同族。

        连威廉姆斯家族成员的雅莉都不得不忍受这份无助，这大概就是千年后女海族在卡安烈洛姆海的处境。

        其实当时，她大概是雅莉唯一的选择，最后的选择。

        掌握法术海妖之歌只能证明多莉丝的天赋，却不能证明多莉丝的实力，毕竟，多莉丝当时只是一个一层灰塔。

        但雅莉别无选择，她不是灰袍，也进不了灰袍副本。

        莉莉安从小不曾接受任何挫折教育，莉莲夫人又太过宠爱自己的小女儿，她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多莉丝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成为灰袍。

        至于阿丽莎，她怕是最希望成为灰袍的，但和雅莉不同，她只是讨厌自己佳丽园的出身，更厌恶用美色不劳而获。因为之前的人生令她没有自由，所以，之后的人生她希望自己做主，虽然不在乎付出很多，但她却早早为这份付出划下了底线。

        不过这一切假设的前提，都是她们有选择是否成为灰袍的权利。

        千年后的现在，她们并不拥有。

        而多莉丝第一次想到，是否该帮助她们获得这份权利。

        其实之前多莉丝隐隐猜测，自己明明是女海族，却能在服用变性魔药后通过灰袍贝，成为灰袍，这个现象是否可以复制？

        但是，多莉丝却不能因为这个小小的猜测，就逼迫旁的女海族做出危及生命的尝试。

        这个猜测也只能停留在猜测环节。

        现在，神殿失传的情锁在她面前掀开了神秘的面纱，是不是意味着命运也希望给女海族新的转机。

        从来到千年前，多莉丝就很少考虑自己成为教廷卡牌复活对象背后的真相，但在她睁眼看见瑞芙丽雅和玛丽莎的那一刻，她其实内心是明白的。

        她注定用禁咒帮助神殿保留火种，这是尊重历史，也是为了完成教廷卡牌复活的最后仪式。

        或者说，是回归正确时间线的前提条件。

        她在这里需要做的，只是找到最合适的时机，优雅的最合理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那么，她待在这个时空的时间虽然只有不足百年，算起来不短了，要知道多莉丝重生卜敦海也才过去不到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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