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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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儿是成亲王府的庶女,也是他李虎的女儿,这件事,如何能跟他脱得了干系?
“成亲王府?”
听见这四个字,秦天武的眉头也是登时皱了一下。
“回禀陛下,臣的确听说过这件事,只是还不曾查明。”
李虎听见自己被点名了,自然是连忙就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向秦天武说道。
“不曾查明?”
秦天武的脸色一冷,“那么,究竟此事是真是假,成亲王,你是不是至少该给朕一个答案?”
“这……”
李虎顿时有些为难了。
他当然知道,此事若是让秦天武也知道了,就算秦天武对赵家不太感冒,但,他也一样难逃此劫。
早在几年前,李虎就已经从诸多的细枝末节上看出,秦天武有意要废掉几个亲王,压缩权力了。
而那些秦姓亲王,当然不可能轻易的被废掉,要废,肯定也会找他这种跟皇室并无太大瓜葛的来废!
眼下这件事,看似只是赵康和杨子昭之间的一场案子,可实际上,却牵扯了朝廷里许多势力!
“回禀陛下。”
片刻后,李虎咬牙,低头道:“据臣所了解,妙儿性格的确有些顽劣,也曾与杨子昭等权贵子弟交好,此事多半是确有其事!”
终究,李虎还是不敢当着秦天武的面撒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
而他这一承认,一旁的杨万瑞就有点儿忍不住了。
“成亲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万瑞虎着脸问道:“你莫非是想说,我儿成心去勾搭你家那庶女了?这是不可能的!”
在杨万瑞看来,就算自己儿子有错,那也一定是被李妙儿给祸害的,绝不可能是自己儿子主动犯错。
成亲王这一番话,似乎要将李妙儿从这件事里给拉出去似的,他当然不可能接受了!
“哼,你也不必逞强辩驳。”
成亲王也是冷笑了一声,“我家妙儿如何,我自然会查清此事,该罚的罚,该管的管。至少,我可不会像你一样,等自己儿子犯错死了才来伸冤!”
殊不知,成亲王这一句话,算是将这一场朝议的导火索彻底的点燃了!
原本这件事只是杨万瑞和赵康之间的矛盾,而现在,成亲王李虎也不得不被拉扯下场。
倘若是再加上尹仲,马泓木等一众权高位重的臣子,这几乎就乱成了一锅粥。
“李虎!”
杨万瑞急眼了,甚至指着李虎的名字直呼其名,“你也少在陛下面前装什么白莲花,我杨家有不少的珍玩宝物丢失,现在若是查查,恐怕都在你的王府里!”
“你血口喷人!”
李虎也是动了真火,冷笑道:“别以为你死了个儿子就能占多大的理似的,怎么,你当赵康身上那些伤是自己打自己?要我说,你儿死有余辜,反而赵家应当奏明陛下,额外索要补偿才是!”
这一幕,也着实把赵康给看得无语了。
好家伙,这叫什么事儿啊?
前不久,成亲王李虎还在因为李妙儿的事情直奔赵府兴师问罪呢,可眼下,李虎却反过来为他说话了。
虽说李虎是为了摘清李妙儿在这件事中的干系,可是,这是那么好摘清的吗?
“都住口!”
这时,龙椅上的秦天武终于开口,终止了大殿内的争辩。
此刻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原本,秦天武满打满算的认为,这件事能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充其量也就不过是断断命案罢了。
可这还没说上多长时间呢,就已经牵扯了好几方势力进来。
真要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判赵家的罪,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相国,您意下如何?”
秦天武微微拍了拍脑袋,扭头向旁边的尹仲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认为,此事归根结底,还是要追究根源才行。”
尹仲走出一步,拱手道:“大乾律法的确有杀人抵命这一点,但,若是赵康出于情势,不得不出手自保的话,就不能适用这一点了。”
这句话一出口,赵康也不禁暗暗佩服老岳父的本事。
整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杨子昭主动挑衅在先,而且还带了人将他围堵在巷子里想要行凶。
于情于理,赵康都应当还击,至于杨子昭死,那是他罪有所得,怪不了其他人。
更何况,杨子昭现在已经死了,当时在场的,除了赵康和削风紫电之外,就是杨子昭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了。
至于那些人,他们压根就不可能,也不敢这个时候站出来给杨子昭作伪证。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杨万瑞再度开口。
“陛下,若是我儿真的蓄意挑衅,意图害人在先,就算赵康出手反杀他,臣也认了!”
“但是,我儿死状凄惨,绝非是被一击致命,而是被折磨至死!”
“由此可见,此子歹毒至极,居心叵测,根本就不是出于自保而动的手!”
在这个节骨眼上,杨万瑞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那就是杨子昭的伤势!
杨子昭的尸体早早地就已经送回了杨家,而杨万瑞在检查之后才发现,自己儿子的双膝和胸口处各有一处伤势。
显然,只有胸口的那道伤才是致命伤,而膝盖显然是不会致命的。
你赵康如果是为了自保出手,干嘛还要先打碎杨子昭的膝盖?这不是成心想要虐杀对方吗?
果不其然,龙椅上,秦天武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赵康,你既然说是迫不得已之下出手反击,那么,为何会留下三处伤?”
秦天武冷声喝问。
“三处伤怎么了?”
赵康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我要反击,就必须只能留下一道伤才行?更何况,当时我出手前后不过是瞬息之间,杨子昭死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瞬息之间?你用的是何等手段?”
听见这句话,秦天武心里更加好奇了,他不免想起来了之前赵康曾经用过的雷火神符。
“陛下若是想看,那臣就拿出来给您看看。”
赵康说着,抬手就往衣兜里摸。
这个动作,着实吓了周围的人一大跳,就连杨万瑞都两腿一软,跌在地上往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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