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确认真假

冲喜夜，萧长风深夜潜进来放火，以后蜀王府就加强了防卫，他进不来了。
窗外的人是云沐霖，他今天看到云沐辰醒了又晕倒了，一直忙着蜀王妃的事，并不知道云沐辰没有醒来，想当然地以为云沐辰被鲁太医救醒了呢。
他心里难受，不想季唐棠跟醒着的云沐辰睡一起。
从小到大，云沐辰无论哪方面都比他优秀，全方位地碾压他。有云沐霖在的地方，谁也看不到他！
父王偏心云沐辰，什么都给他最好的，王府和封地的事也都手把手地教给他，后来更是让他随便调动府兵！
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现在，连对自己情深似海的季唐棠也移情别恋了？
云沐辰醒了，他们会不会圆房？
云沐霖捂住心口，这里好痛！
他本来以为即便是季唐棠给云沐辰冲喜了，也不会真正离开他，云沐辰一撒手人寰，季唐棠还是他的。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季唐棠竟然说她一直钟情的是云沐辰，接近他都是为了云沐辰！
不可能！她一定是为了气自己才这般说的！装的，她是装的，她钟情的是自己，最终，也只能是自己的人！
他耳朵贴在窗户上细听，若果他们不圆房，那就说明季唐棠那些话都是气自己的！
“谁？”唐棠冷声呵问了一声。
云沐霖一惊，没有勇气面对她和云沐辰，赶紧跑了。
唐棠跳下床打开窗子，看到了云沐霖的身影在朦胧的灯笼光线中远去。
“切！”唐棠嘲冷地嗤笑了一声，关上窗子，回到床上，吹了蜡烛，抱着云沐辰睡了。
云沐辰：不继续刚才的事了吗？
翌日一早，蜀王和云沐霖来看云沐辰的时候，带来了季耀祖、季吴氏、季淼淼和四、五个庄子上的农人。
“草民拜见世子妃！”他们规规矩矩地行礼，在蜀王面前很乖。
唐棠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淡声道：“免礼吧，你们是来探望世子的？”
季耀祖叹息一声，道：“那个女山匪散播谣言，说你是假的！我和你母亲吓坏了，借我十八个胆子也不敢欺骗王爷呀！这不，赶紧带着庄子上看着你长大的几个老人儿来了。”
唐棠问道：“怎么不带萧明月来与我对质？”
季吴氏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可见真是吓得不轻，态度很恭敬：“那萧明月一家都失踪了，想来是躲进山寨了。世子妃啊，让这些人问你几个问题，你据实以答就没事了。”
唐棠不惧，她有季唐棠的记忆。对那几个庄户的问题，回答的很顺利。
蜀王这才淡淡地笑道：“本王说了相信你们，你们非要来证明。”
他早就调查过了，唐棠性情大变是真的，但是他清楚，季耀祖一介商贾没那个胆子跟自己弄虚作假。
季淼淼含情脉脉的目光一直黏着云沐霖，而云沐霖痴痴地看着唐棠，心里猜测昨晚她和云沐辰到底圆房没有。
季淼淼气的咬碎了银牙，表面十分担忧，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颤巍巍的胸脯，道：“我们也不愿意打扰王爷和二公子，但流言太伤人，说二妹妹是假的还算是靠谱的，竟然还有人说二妹妹被脏东西附身了，这也太玄乎了。”
这意思，季唐棠是真的，就没季家什么事了，至于她被妖魔鬼怪附身，跟季家可没关系。
唐棠不想解释，这种事也无法解释，完全看对方信不信。
她嘲讽地看着季淼淼，“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胸大无脑，这里的人不是长辈，就是比你身份高，没允许你说话，哪有你冒出来说话的份儿？”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季淼淼的胸口，然后瞬间移开，个头儿看起来是不小。
季淼淼羞愤地哭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世、子、妃！注意你的身份，别这么粗鄙！”
季唐棠淡淡地道：“粗鄙吗？这已经是形容你最好的词儿了！你既然不知高门大户里的礼仪规矩，就让爹娘给你请个好点儿的教养嬷嬷。”
季淼淼语噎，吵嘴她不行，当着蜀王和云沐霖的面儿，她也不敢骂人打人。
蜀王不耐烦了，冷声道：“你们退下吧，鲁太医要给世子诊治了。”
季耀祖又说了几句关心祝福世子的话，带着妻女和庄子上的人退了出去。
云沐霖见季唐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进了内室，带着有些烦躁失落的心情跟了进去，听鲁太医说云沐辰从昨天晕倒就没醒过来，心情立刻就好了，但想起被禁足的母妃，立刻又烦恼起来。
他失魂落魄地出了麒麟苑，在一座假山边，看到等在那里的季淼淼。
季淼淼看他神色有些颓废，上前关切地道：“二公子，你没事吧？怎么这般失落？”
云沐霖对上她关切含情的眸子，莫名涌上一股子委屈，“我没事。”
“二公子”季淼淼牵住了他的袖子轻轻摇晃着撒娇，“您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我哪里惹您不开心了吗？”
云沐霖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口憋闷，“最近烦心事多。”
季淼淼柔声问道：“是不是也因为外面的流言心烦？我听了那些流言也吓了一跳呢，你不觉得二妹妹的性子变化太大吗？”
云沐霖蹙眉想了想，季唐棠也曾小意温柔过，看人都怯怯的，如同离开母鹿的小鹿，现在……是一只母老虎，俊俏的母老虎。
季淼淼观察着他的神情，眼珠子转了转，道：“刚才您也看到了，她确实是我那二妹妹。我就怕她那晚在温泉后山遇到了什么山精妖怪，被控制了心神，才变得这般……病态。”
云沐霖神情一肃，他一直以为是被他伤透了心，季唐棠才性情大变的，现在想来，变得也太快太彻底了，确实挺诡异。
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犹豫了一下，就道：“子不言怪力乱神，不要乱说了。”
季淼淼差点儿翻白眼儿，道：“这事儿都是宁信其有的，二公子不如去问问王妃的意思？王妃信佛，听说还建了小佛堂，她应该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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