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匆忙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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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也是有手段的,昨夜苏溪和晕倒了,她也没失了分寸,按部就班地查线索,任何可疑的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苏溪和怀疑起了自己的庶子苏书安一家,毕竟因为换心的事,他们一家心存怨恨,伺机报复也有可能。
苏夫人冷声道:“关着呢,怕他们对晴儿不利,一直让人看着,他们没机会接触可疑的人。”
苏溪和叹了一口气,道:“给点儿银子,让他们走吧!不能逼人太过了。”
苏夫人怕苏书安自杀变成鬼来害她,勉强答应了。
苏溪和又道:“马上将晴儿和孙女们嫁出去,越快越好!最好这两天都将婚事办了!”
苏婉晴急道:“父亲,我不嫁旁人,只嫁辰哥哥。”
苏溪和眸色一冷,厉声道:“嫁人还是想死,自己选!如意圣手被人救走,咱们家要大祸临头了!”
众人大惊,这是要诛连的罪过?
苏婉晴刚换了心,过了没两天正常人的日子,可不想就这么死了,而以她现在的地位和名声,想让云沐辰马上娶她是不可能的。
她下定了决心,道:“女儿愿意随便找个人嫁了,今天就办!可是,嫁妆……”
苏夫人搂住宝贝女儿,道:“不会亏待你的。”
众子孙一听,苏夫人的小库房被偷了,这是还有东西呢。
于是,一个媳妇哭着下跪,道:“父亲、母亲,分家吧!”
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跪下了,七嘴八舌地哀求道:“是啊,分家吧!”
“不,将我们都除族逐出家门吧!”
“我们想活下去啊!”
“祖父、祖母,求求你们了!”
苏溪和神色悲愤又失望,摆摆手道:“分,分!都滚出去!”
他虽然将最看重的几个儿孙早就找幌子秘密送走了,留下的这些人,都是舍弃了的人,但听他们哭着喊着要被除族,要舍弃他独自逃命,心里还是感到非常凄凉和愤怒。
当天,苏溪和将苏婉晴嫁给了一个被他捏住把柄的寒门举人,身世清白,没有入朝做官,朝中的动荡不会波及到他。
其余孙女,岁数到的都嫁人,不够岁数的给人做童养媳。
罪不及出嫁女,即便是嫁在京城,只要没直接参与犯罪,也不会牵连到她们。
那些儿子、孙子们则很可能被诛连,赶紧拿了除族文书,收拾了细软,准备逃出京城去。
可是,在城门被拦住了,苏家以及好几个官员的人家,所有人都不能出京。被御林军压了回来,关进了院子。
众人如丧考妣,还没来得及哭,有御林军来抓苏溪和。
苏夫人知道大难临头了,吓得冲进了苏溪和的卧室,想着一起服毒得了,不用受那牢狱之灾,黄泉路上夫妻两人还能做个伴。
可是,病床上空空如也,苏溪和不知什么时候被贴身暗卫护着逃走了!
“混蛋!老混蛋!”苏夫人尖叫一声,举起毒药瓶子,一口闷了。
“混账!”皇上抄起砚台,朝跪在地上的云沐辰砸过去。
云沐辰没有躲,被砸中了头部,泼了一脸的墨汁子,鲜血从头发里流下来,和墨汁混在一起。
他也没擦,仿佛没事儿人似的,冷静淡然地道:“皇祖父,孙儿不知道哪里错了?找到了如意圣手,不光有了人证证明当年宣平侯通敌叛国的书信是伪造的,还扯出了苏溪和这几年利用伪造书信和文书陷害了众多官员。这不是好事吗?”
皇上捂住心口,用颤抖的手指着云沐辰,“好,好你个云沐辰!好一个孝顺的孙子!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逼朕,这样打朕的脸!”
“噗!”云沐辰吐了一下流到嘴里的墨汁和血,委屈又无辜地道:“孙儿不孝!孙儿自小身受皇祖父的教导,那些做人的道理,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敢忘。现在孙儿迷茫了,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错判了案子,翻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世人不会觉得您没有脸面,反而觉得您圣明,勇于纠错,是天下明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案子已经很清晰了,皇祖父应该顺势而为。”
皇上怒极,“朕还不用你这不孝孙教如何做事!咳咳咳……”
云沐辰看他咳嗽得要喘不上气来,焦急关切地磕头道:“求皇祖父保重龙体呀!孙儿不孝,您杀了孙儿解气吧!”
“滚!滚!朕不想见到你!”皇上怒吼,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下去,但因为气急了,手脚酸软没有力气,没砸到云沐辰,在他面前碎开。
“孙儿告退!皇祖父保重龙体!”云沐辰的声音哽咽了,心中愧疚酸涩不已,皇上气成这个样子出乎他的意料。
判错了案子,给翻案,这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面子比公正道义还重要吗?
云沐辰顶着一头一脸的墨汁和鲜血麻木地走在巍峨肃穆的皇宫里,引得宫人、官员纷纷侧目,赶紧远远地躲开。
他也没找地方清洗,就这样狼狈地出了宫,上了马车。
唐棠等在马车里,看到他这样子,心头一个哆嗦,拿出帕子按住他头上的伤口,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了下来,哽咽道:“你是不是傻啊!为什么不躲啊?”
云沐辰苦笑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他又是我的祖父,打骂都得受着。”
“愚孝!愚忠!”唐棠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药粉给他的伤口撒上,用帕子给他擦脸上的墨汁和血。
皇上用的是上等好墨,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涂抹得更均匀了,本来白皙俊朗的脸,糊成了黑鬼。
唐棠:“……”
她气得头晕,她还真就特么跟皇上杠上了,今天晚上再去撒传单,然后炸了太庙,看他还硬刚!昏君!别想落个好名声!
云沐辰看到她泪眼中的狠色,握住她的手,恳求道:“你别冲动,相信我,都交给我好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皇祖父一定会还昌平候一个清白的。
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孙子,还曾经救过他的命,惹恼了他,最多是挨打挨骂,失宠。你就不同了,他们真的会要你的命,更会拆散我们。我还想和你圆房生儿子,白头偕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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