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好快。

        幸村精市呆愣在原地，双眼完全没有捕捉到网球的轨迹。

        “15—0”

        天衣无缝之极致，传说中网球无我境界的最后一扇门，亦是最强的一扇。

        “30-0”

        “40—0”

        “gamewonby越前，1—4。”

        幸村精市大脑高速运转，呼吸频率渐渐加快，他们已经错失了关东大赛，立海大三连霸，可不能断在他手里。

        他要奋力追上每一个球，只要比赛没结束，就还有机会。

        天衣无缝之极致，就让他来打破吧！

        “gamewonby越前，2—4。”

        观众席一阵喧嚣，难以置信青学的一年级正选在神之子手里贏下两分。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幸村精市连对方的球都追不上。

        久田奈绪向柳莲二问道：“那个光是什么？”

        “天衣无缝之极致，”柳莲二将他的笔记本翻得哗啦作响，眉头锁得死死的，“这是日本国中生联赛第二次出现天衣无缝之极致。”

        胡狼桑原提出疑问：“第一次是谁？”

        “越前南次郎。”

        这个名字一出现，所有人静默一瞬。越前南次郎，在世界公开赛事中连胜37场，仅差一场不败就能成为世界冠军的天才球员。

        丸井文太脸上的轻松消失无影无踪：“越前龙马和越前南次郎，两个越前，他们什么关系？”

        久田奈绪没有参与接下来的讨论，她死死盯着比赛场上。

        幸村精市奋力冲着底线跑去，网球擦着球拍顶端错过，他身体倾斜过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咔——”

        久田奈绪不自觉捏紧护栏，铁杆发出脆弱的嘎吱声，在一瞬间扭曲变形。

        所幸大家都在担心幸村部长，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gamewonby越前，3—4。”

        风越吹越大，悠扬的风似是一只手在抚摸着幸村精市的头发和脸庞。

        他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与久田奈绪四目相对。

        少女眨了眨眼，蓦地弯起唇角，琥珀色的眼眸盛满了信任与关切，满心满眼都是他，像是阳光洒下，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冷静下来。

        打网球确实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网球已经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他怎么能因为害怕失败连带着害怕上场。

        幸村精市沉下心，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半蹲下身体，作出预备的姿势。

        追上每一个球，然后回击。

        网球，就是要把对方的球都打回去。

        在幸村精市专心致志紧盯着对手时，他身上也出现了些微变化。

        “那是什么？是无我境界吗？”

        真田玄一郎保持站立的姿势，他无疑是最了解幼驯染的人：“他终于将全部身心都交付给了网球。”

        幸村精市一直认为无我境界会消耗过多不必要的体力与精神力，他一直压制着，打网球时极少进入这一境界。

        当然，寻常人也不能把幸村精市逼入绝境。

        越前南次郎最先提出无我境界的三个层次，分别是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才气焕发之极限以及天衣无缝之极限。

        但事实上，除了这三个层次外，网球还有更多无限可能。

        空气泛起波澜，幸村精市身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虚影，看不真切又清晰存在。

        久田奈绪的手机在疯狂震动，她不得不抽空看一眼讯息。

        【菜菜子：那不是咒灵吧！我没有感受到负面情绪，是你搞的吗？】

        【奈绪：不是，我现在还没领悟海市蜃楼。】

        久田奈绪的咒术是控制空中的空气，按照设想来说，她能改变空气的密度，折射太阳光线，形成海市蜃楼的假象。

        但一切暂时只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设想，久田奈绪目前还掌控不了如此精细的咒力操控。

        所以她跟众人一样迷惑，一方面她清楚地感知到整个赛场都不带有咒力波动，另一方面……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场全部人都看得到。

        明明咒灵也只有咒术师才能看见。

        自从模糊的虚影出现后，幸村精市进入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他的速度、力量、精神力、技术同时精湛一层级。

        双方对打有来有往，不再是一方虐菜场景。

        “gamewonby幸村，6—4。”

        欢呼声呐喊声震耳欲聋，幸村精市和越前龙马友谊性握手。

        痛失关东大赛十六连胜后，他带领立海大夺下三连霸。

        全国冠军。

        “神之子！神之子！let’sgo，let’sgo！”

        “啊啊啊啊，部长你太棒了！”

        “王者立海大，常胜立海大！”

        真好啊，青春。

        久田奈绪将一只手放在心口处，不规则跳动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跳出。

        稍微有点后悔，想去体验普通高中上学的日子。

        如果没有咒灵和咒力的话——

        “奈绪。”

        幸村精市向她一步步走来，汗水从发梢滴落，眼里跃动着光，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光芒万丈。

        胜利的王者站在她面前：“我赢了。”

        久田奈绪点了点头，紧接着看到他大汗淋漓，汗水还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滴。

        没有人递毛巾吗？

        等等，这是不是身为女朋友的义务？

        她手忙脚乱地翻找，包里没有纸巾，使劲一撕——高专|制服质量过硬，愣是没撕下一片衣角。

        怎么办？

        久田奈绪瞄到对方比较干燥整洁的衣角，下意识往上撩——露出一小块结实的腹肌。

        ？！！

        她一个飞扑抱住幸村精市：“不能给别人看见！”

        被女友这么一熊抱，幸村精市踉跄地往后退两步，伸手揽住她的腰，抬了抬挂在他腰间的双腿。

        隔着衣料感受到少年人的体温，他刚剧烈运动完，整个人都是暖烘烘的，像个火炉。

        “好，不给别人看。”

        幸村精市轻笑调侃怀中少女：“奈绪酱可是第一个看到我腹肌的女生，是不是应该要对我负责呢？”

        久田奈绪这会儿终于想起来还可以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汗了，细细擦去额头脸颊的汗水，她闻言一愣，手中动作渐渐停滞。

        久田奈绪：“我不占你便宜，我也有腹肌，你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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