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  十  一  集

洛杉机，中国武术馆。

于爱在馆内训练场地上练习中国剑术，她舞动起剑来，姿势非常优美，引得师生们停下来观看。

一套剑法练完，教练走了过来。

教练：于爱，你练的剑法是我教你的吗？

于爱：是呀，老师，我是不是学走样了？

教练：你是不是学过剑舞？

于爱：是呀，老师，您怎么知道的？但是，我练的可是您教我的剑术呀。

教练：因为，你的动作中带了点剑舞的柔美，少了点剑术的刚劲，不过，很好看，你看，大家都围过来看你练剑。干脆，你来一套剑舞给大家看看。

于爱：好的，不过，这剑柄上如果有红丝带就更好看了。

教练：严可，你到库房去，把剑上有红穗子的剑拿来。

严可：好的。

严可去了一会，把剑拿来，递给于爱。

于爱：好，那我就献丑了。

于爱的剑舞非常优美，一套剑舞结束，大家热烈地鼓掌。

教练：于爱，你能不能把剑舞教给大家？我也想学学。

于爱：可以呀，不过，我不敢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

教练：唉，什么话？三人行必有我师，教学相长嘛！我想把剑舞和剑术揉合在一起，把剑术的杀气隐藏一点，使它带一点观赏性。因为，现代剑术的主要目的是健身，用剑自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于爱：好，好，那，我就舞慢点，大家跟着学吧。

于爱在训练场上把剑舞教给学员和老师。

显示墙上时钟的时间：五点三十分，于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严可来到于爱身边。

严可：于小姐，你好！

于爱：有事吗？

严可：昨天，我对你说，想和你交个朋友，你不理我。咱们是学友，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于爱：我不喜欢和外国人交朋友。

严可：我不是外国人，你才是外国人。

于爱：哦，直说了吧，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于爱说着走出了大厅。

严可（望着于爱的背影）：为什么？

于爱在大街上匆匆地走着，走到一条小巷口，突然两个彪形大汉窜出来，架住她的膀子就往巷子里拖，于爱虽然学了点武术，但没什么力气，哪里挣得过两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壮汉。

于爱：救命！救命！

她拚命大喊救命！挣扎着，正在危急之时，突然一声李小龙式的尖叫，飞身跳过来一个青年，三拳两脚把两个坏人打跑了。

于爱惊魂未定，全身颤抖着站在那里，见打跑了坏人的是严可，她下意识地扑到严可的怀里，全身仍不停地瑟瑟发抖。

严可（轻轻地拍着于爱）：不要怕，不要怕，于小姐，你受惊了。

于爱（松开严可）：严可，谢谢你救了我！

严可：你的衣服被扯破了，来，穿我的西装吧，走，我送你回家，有我，你不要怕。

于爱：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严可：训练场上你不理我，我跟着你，想找个机会和你说说话，不料遇到这种情况，真是天助我也。

于爱：你的中国话怎么说得这么好？

严可：我在中国留过学。

于爱：哦？学的什么？

严可：企业管理。

于爱：我也是。

严可：所以说，咱们有缘嘛。

于爱：我到家了，你上去坐坐？我好把西装还给你。

严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于爱：你还会用中国成语？

严可：小意思啦！（广东话）

于爱（笑）：你真逗。

严可：你笑的时侯真好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二楼。

于爱（开门）：到了，请进。

严可：一室一厅，很干净。

于爱：女孩子的房间，没有不干净的。

于爱进卧室，关门，出来时提着严可的西装。

于爱：谢谢你的西装，谢谢你救我。

严可：怎么谢？

于爱：嗯……六点了，我请你吃晚饭？

严可：我是学你们的雷锋，不要感谢，吃饭嘛，我求之不得。

于爱：怎么老是说一个成语，多学几个嘛，走，我准备好了，去吃中国菜。

他们到了一家中式餐馆，两人在玻璃橱窗旁落座，这里看得到街上。

于爱：我请客，你点菜。

严可：我祖居英国，按英国绅士的礼节，第一次和女朋友吃饭，应当由男士请客。

于爱（哭笑不得）：咱们认识还不到十分钟，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女朋友了呢？

严可：绝对不止十分钟，你不要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中国的“女朋友”那个意思，不是说未婚妻，是普通的女性朋友。

于爱：这还差不多。

严可（低声自语）：简称还不是女朋友？

于爱：你说“简直”什么？

严可：我说你简直太漂亮了。

于爱：谢谢！

于爱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红酒。

严可：我喜欢喝中国茅台。

严可又加了两个菜和一瓶茅台酒。少顷，酒菜已上齐。

严可：你不喜欢喝白酒吗？据说，这是你们中国的国酒。

于爱：我原来可喜欢喝烈性酒了，好多男的都喝不赢我，但有一次喝伤了胃，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想喝了。

严可为于爱倒红酒，自已倒上茅台。

严可：来，第一杯，为你压惊，干杯！

于爱：干杯！

严可：第二杯，为我们成为好朋友，干杯！

于爱：干杯！

严可：第三杯，为你的健康干杯！

于爱：干杯！

严可：第四杯，为你的幸福干杯！

于爱：慢慢慢，你这哪是喝酒呀，你这是灌驴，还英国绅士呢。

严可：这是你们中国人喝酒的习惯，我在中国学会的。

于爱：哎呀，那是遇到特别喜庆的事时才那样喝酒的，那叫闹酒。平时，我们喝酒也是细品慢咽的，可斯文了。

严可：好好，慢慢喝，慢慢喝。

玻璃橱窗外两个人影一晃，于爱想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小巷里欺负她的那两个坏人的形象。这时，服务员走过来。

服务员：先生，门口有两个人找你。

严可：对不起于小姐，我去去就来。

严可急忙走出去，于爱偷偷跟着看了一看，见那两个人正是在小巷里欺负她的坏蛋，严可正在给他们付钱呢。于爱明白了一切，急忙回到坐位上，刚坐下，严可就回来了。

严可：两个朋友找我有点事，已经走了。

于爱：你的两个朋友？

严可：是的。

于爱：你和流氓是朋友？

严可：不，不，他们不是流氓。

于爱：你付给他们多少钱？

严可（慌乱）：什、什么？付什么钱？

于爱：中国有个成语，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不说，不说我马上报警。

严可：我说，我说，因为我很喜欢你，而你好象很讨厌我，为了给你留下好的印象，对我产生好感，我才这么做的。朋友们出主意说，“英雄救美”是个好办法。

于爱：我告诉你，我们家乡有个男青年为了讨一个姑娘喜欢，也是采用你的这种办法，结果，把那个姑娘吓成了精神病。到现在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害了她一辈子，男的也被抓进去坐了牢。你也想害我是不是？

严可（急辩解）：不、不是！我是喜欢你，真的是喜欢你，不是为了伤害你。中国有句成语叫“一见钟情”，我就是，我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于爱：我决不原谅！哼！

于爱起身，气冲冲地走出餐馆。

于爱回到了家里，怒气未消，坐在沙发上沉思，回想到（回想画面）她说要报警时，那严可慌乱、害怕的样子（回忆镜头片段），表情从气愤慢慢地露出了好笑的神情。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听见严可在门外叫喊。

严可：于小姐，开门哪。

于爱不理他。

严可：于小姐，我给你下跪赔礼了。

于爱从门镜中看到，严可真的跪在门外，但于爱仍不理他。

显示墙上挂钟的时间，六点半。

十分钟过去了，门外隔一会就传进来一声：“于小姐，请你原谅我！”

不过，这时他已坐在一个枕头上，手里还拿着那瓶茅台酒。

严可：于小姐，我给你赔礼道歉了，请你原谅我，开门哪！

忽然，两个华裔警察来到严可面前。

警察：你在这里喊什么？有人报警，说有个酒鬼在华人社区扰乱公共秩序，影响他人休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严可（站起来）：里面的小姐是我的朋友，我犯了错误，求她原谅我，我的声音很小，没有打扰谁。

警察：除非这里面的小姐出来证明你是她的朋友，否则，你必须跟我们走，不然，我就要铐你了。

这时，于爱开了门。

于爱：他是我的朋友，请你们原谅他一回。

警察：既然你原谅他，为什么不早点开门？为什么还报警？

于爱：我没有报警呀！

警察：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电话？

于爱：不是，好象是楼下的公用电话。

警察：好了，以后不准在楼道里闹，否则，没人报警我们也会抓你的。

严可：谢谢，以后我会注意的。

警察走了。

于爱：进来吧，还要我请你呀？

严可抱着一个枕头和那瓶茅台酒进了门。

严可：谢谢，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于爱：你哪里来的枕头？

严可：我在中国留学时听人说过，向人赔罪，下跪是最大的礼节，但下跪膝盖很难受，我就买了个枕头垫着。

于爱：中国人下跪会看是什么情况，象你这样，叫卑躬屈膝。在中国，男人是不能随便下跪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听说过吗？

严可：男人膝下有黄金？我膝盖以下没戴黄金，我可以跪嘛。

于爱：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我问你：你没有工作吗？天天泡在武馆里偷看人家女的练功。

严可：我有工作，在一家公司当职员，那里的职工每年都有长假，这次长假我自已安排学中国武术。

于爱：你想认识我？

严可：是的。

于爱：你想认识我的目的是什么？

严可：交个朋友嘛。

于爱：还有呢？

严可：如果能发展，作我的女朋友或未婚妻。

于爱：还有呢？

严可：中国有几个成语，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可能的话就“成家立业”。

于爱：如果我是结了婚的人，是有丈夫的人呢？

严可：分居了吗？

于爱：是的。

严可：那我可以等待，等到你们离婚。

于爱（突然怒不可遏）：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不然，我真的要报警了。

严可：好，好，我走，我走，我只说一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于爱一把把严可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把那瓶茅台酒和枕头塞到严可的怀里，用力把他推出门外，重重地把门关上，然后伏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于爱：梁方，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呀！但我又必须把你还给金珍，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好痛。

场景渐远、渐暗。

梁方的办公室里，内景，梁方和香港私家侦探付摩斯相对而坐。

梁方：付摩斯先生，辛苦了，有消息了吗？

付摩斯：有了，你的夫人已经到了洛杉机，。

梁方：到了洛杉机？那里没有她的亲人呀。

付摩斯：有个叫张艳美的女人，住在洛杉矶，你认识吗？

梁方：那人是公司在洛杉矶的服装代理商。

付摩斯：就是她帮于爱去了洛杉机。

梁方：她为什么要帮她，她们平时没什么私人交情呀。

付摩斯：你只委托我调查于爱的下落，并没有委托我调查她们的私人交情，也没有委托我调查张艳美为什么要帮助于爱？您是不是要增加委托项目？

梁方：不啦，不需要了，你把于爱的地址告诉我就行了。

付摩斯：目前，于爱就住在洛杉机的华人社区里。更详细的地址和调查资料在这里，请您查看，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梁方：转帐付费是写你的名字还是写你们侦探社的名字。

付摩斯：“香港付摩斯侦探社”实际上就我一个人，忙的时侯我临时雇人帮忙。

梁方：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个大侦探社呢？好吧，上次在香港我用现金付了一半的费用，另一半今天下午就可以汇到你的帐上了。

付摩斯：好的，谢谢！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我乐意再次为您效劳。

梁方：好的，谢谢！

付摩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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