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刀护卫 第177章 道不可言

口不能语，字不能留，冥冥之中如有神明干扰，天地之间自有一股神秘莫测的无形力量在阻止这一切，【阵解道经】似乎就只能由齐安知晓，其余人等皆无法获悉哪怕一个字。

        齐安大感骇然，将此情况告知摩罗，后者默然半晌，方才郑重言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你所得到的这本无上道经，必然涉及了宇宙真理，受天道所制约，无法轻传他人。”

        “还有这种事？”齐安震骇不已。

        “本尊岂会妄言？”摩罗语气凝重，肯定不是在开玩笑，“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真正的天地至理和宇宙大道，浩瀚无极，无有穷尽，岂能仅凭言语便可说清？”

        齐安想想也是，他虽然远远没有达到触碰“道”的层面，但那本【阵解道经】已经完完整整地留在他的脑海之中，每一个字以及每一句话他都认真看过，字字珠玑，句句通玄，即使不明其义，也深知其不凡，如此经文，必然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绝世无双，确实是包含了所谓的“道”。

        摩罗仍在解释：“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三绝老人既然将此无上道经授之于你，便只有你能得知，既使你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能向外界透露半点。”

        齐安颔首点头，认可了摩罗之言，但却有一个疑点，既然【阵解道经】受天道所限，堪称天书，那它应当不存于世间，而三绝老人又是如何将它传授给自己？

        他将这个疑问向摩罗请教，摩罗由衷赞叹道：“这三绝老人恐怕是震烁古今的绝代人物，竟然能将自己的‘道’留存于世间，吾身为魔尊，也远远做不到这一步，他的境界必然在本尊之上，恐怕与魔皇不相上下，如此惊天动地的超凡手段，令本尊佩服不已。”

        随后，摩罗又道：“这【阵解道经】你要多抽空参悟，对你益处很大，因为修炼到高深境界，就是看谁对‘道’的理解更加透彻，虽然本尊无法得知其内容，但凭你无法将其展示，便知其包含天机，直指大道。”

        齐安受教应下，便不再讨论此事，回到小屋之中，发现小悠仍旧在刻苦修炼，便没有打扰。

        他心中一动，适才在传承空间参悟【阵解道经】，又连破两道石碑之题，略有感悟，算是学到了一点阵法皮毛，掌握了几个阵纹，倒是可以布置一个极其简单的迷阵，对小悠多加一重防护，以免有人误入而打扰她修行。

        想到就去做，齐安站在院子中央，以手聚气，隔空画符，道道阵纹虚悬离地，光芒显露，随后被他打入院子角落，斜向呼应，分别占据四个方位，最后再将一个最大的阵纹留于中央，紧贴地面。

        五个阵纹光芒一闪，同时消失，隐没无踪，一个极其简易的五方阵便布成了，前后不过数息时间，效率很快。

        此阵看似简单，实则不凡，一旦有人跨入阵法范围，所观察到的一切便与原本不同，兜兜转转也无法靠近对面的小屋，玄妙非凡。

        当然，这阵纹乃是由齐安的真元形成，不能持久，最多数日，便要耗尽，使阵法失去作用，需重新布置。

        另外，闯入者不难知道自己被困阵中，若采用蛮横方式以力破阵，不断四处轰击，耗尽阵纹能量，也能使阵法失效，只不过如此一来，屋内的小悠便也能提前发现异状，早做打算。

        以齐安布下的阵纹强度来讲，武者破阵，几无可能，只能静待阵法失效，唯有达到凝气境之修士，方能以力破法，强行破阵，至于耗费多少时间，且看各人修为深浅，若是凝气巅峰实力，数息之内便能破去。

        即便如此，齐安也已经心满意足，大感有趣。

        在不久之前，他尚且对阵法一无所知，如今喜获传承，初窥阵道，于数息之间便能布下一个简易阵法，防范宵小，可谓进步极大。

        知识的拓展，实力的进步，都能令齐安兴奋欣喜，如获至宝。

        完阵之后，齐安四处打量，无意间看到院墙在烈日下的阴影，突然脸色剧变，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摩罗！”齐安连忙呼唤这盖世魔尊，将自己的震惊发现告知对方，“我方才来到这院子之中，遇到老黑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太阳在头顶，后来我启动铁牌进入传承空间，在里面呆了许久，为何此时还是正午？”

        这一发现，乃是齐安注意到院墙的阴影几乎没有改变，方才惊觉有异。

        他进入传承之地甚久，呆了不少时间，至少是好几个时辰，但回到这院子之中，却依旧是正午，时间流逝没有体现出来，这便令他震惊不已。

        摩罗之神魂和已死之肉身都藏于铁牌空间之中，不会时时刻刻留意外界，显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听齐安一说，方才反应过来，略微思索，便道：“如此看来，这三绝老人应该是掌握了大量的时间法则，能影响其传承之地的时间流速，里面呆上许久，外界仅是一瞬。”

        齐安震惊，失声道：“掌控时间？这……这简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不错！”摩罗向他解释道：“所谓的‘道’，即是天地规则，宇宙真理，万事万物，尽在其中。而‘道’有大小之分，大道有三千，小道无穷尽，时间与空间并列，皆为大道之一，并且比空间更为玄妙，更难领悟。就吾所知，能掌控时间大道者，无一不是绝世大能，修为惊天动地，境界深不可测，寿元更是几无穷尽，堪称不朽不灭，这三绝老人当在此列，其实力之强恐怕还要超出吾之想像。”

        齐安听得连连咋舌，心生向往，恨不能生在上古时代，立刻目睹绝世大能之风采。

        殊不知，阵法一道，起于空间，止于时间，时空结合，阵道大成。

        三绝老人以阵入道，最精擅的便是时间与空间这两门无上大道，仅仅是改变传承之地的时间流速，对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可落到齐安眼里，就成了惊天动地的盖世手段，即便是身为魔尊的摩罗，也钦佩不已，暗中震撼。

        经过摩罗这一番解释，齐安更加明白【阵解道经】的宝贵，不愧为受天道限制的无上天书，其中至少蕴含了两门大道，就是时间与空间，不说掌握透彻，只需理解一点皮毛，便能令齐安获益匪浅，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既已布下五方阵，即便老黑不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到小悠，不过齐安却还不能走，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破阵之法，若他离开，小悠醒来，就会被困在阵中，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所以齐安便在屋檐之下盘膝打坐，默运玄功，修炼着【金刚不坏】，静等小悠醒转或是老黑归来。

        不多时，摩罗的声音便在齐安脑海中响起，侃侃言道：“你修炼的这个功法乃是人族所创，并不高明，本尊倒是有一套魔族炼体神功，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修炼。”

        齐安闻言心动，便问道：“是何功法？且先传授于我，能不能练，一试便知！”

        摩罗却笑道：“不急！以你现在的体魄，虽然冠绝同境界之人类修士，但比起真正的天魔一族，还差之甚远，至少在吾看来，尚且达不到要求。你此时修炼的这个功法虽然不够高明，差强人意，但却适合你的现状，等你将其修炼至圆满之境，本尊再将那魔族神功传授于你。”

        齐安无奈，只得点头，虽然他对摩罗所说的魔族神功颇为心动，但他的【金刚不坏】已练至大成境界，距离圆满并不遥远，实在不想放弃。

        更何况他只是拥有魔族血脉，并不是真正的纯血魔族，是否能够修炼魔族神功，尚且是未知之数，倒不如听从摩罗的建议，先将【金刚不坏】修行至圆满之境，再谈其他。

        日已西斜，即将坠落，鲜艳的晚霞霸占了半个天空，将地面的一切染上一层橘红。

        小悠运功行气终于完成十二周天，体内的十滴炎魔精血大半被她炼化，这才收功起身，步出屋子。

        此时的小悠虽然病态依旧，气色却稍好了一些，脸上多多少少有了一丝血色，显然摩罗的法子相当有效，炎魔之血果然是克制九阴绝脉的灵丹妙药，配合行功运气，炼化吸收，便能补充阳气之不足，只需每日坚持不辍，最终能够阴阳调和，九阴绝脉便也自解。

        齐安心中着实高兴，最近这段时间像是撞了大运，先是在老黑那里得到一枚空间法戒，收获大量的意外之财；又在地心修炼室大肆吞噬灵气，炼气修为暴增，几乎是连升三级，实力可媲美炼神中期；然后摩罗苏醒，破解无字铁牌秘密，进入三绝老人的传承之地，获传【阵解道经】，开阔视野，于阵法一道初窥门径；最后是有望解决小悠的九阴绝脉，犹如拔掉了插在心头的一根毒刺，念头通达，喜不自胜。

        心中愉悦的齐安拉着小悠说了许多家常闲话，多半是他在说，小悠在听。

        兴许是因为从小就是丫环，小悠的性子很是乖巧听话，无论齐安对她交代什么，她都点头答应，从不反驳。

        在她心中，齐安既是哥哥，又是主人，自己无需多想，一切听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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