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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荣晋之靠在太师椅前,一边逗弄着笼中鸟儿,一边看了一眼进门来的吴二。

        见只有他一人,便问:“郁宴呢?不是让他把他带来么?”

        “回王爷,郁侍卫今早便出府了。”

        荣晋之逗雀的手一顿,直到之间被雀鸟啄了一口,他才轻‘嘶’一声,收回手问:“为何出府?”

        “是夫人说想吃莲花酥,命郁侍卫出去买的。”吴二道。

        听到安也,荣晋之紧绷的脸色缓和些许,又问:“他出府时,可有什么异常?”

        吴二摇头,“郁侍卫走得快些,属下并未来得及看到正脸,只看到他的背影,应当是没什么异常的。”

        “昨夜守在他院外的侍卫也未见过他出院吗?”

        “未曾。”

        荣晋之来回踱了几步,坐上太师椅,“夫人那边,如何了?”

        吴二:“夫人醒来不久,精神还不大好,刚服下药,说了几句话后,便又睡下了。”

        荣晋之:“什么话?”

        吴二:“夫人那边说,那刺客挟持她时,一直喊您的名字,让她带路去找您的书房,想来应当是夏国忌惮您的威名,遂找人刺杀的。”

        他说罢,又压低了声音,试探道:“这刺客不似和郁侍卫有什么关系,王爷,咱们这般戒备,是不是……过了?”

        荣晋之摸着自己微红的手指,不说话。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吴二脸上的汗珠便淌的越多。

        他说这话,其一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和郁宴没什么关系,其二嘛……主子对郁宴和他们始终不同,他这次帮郁宴说话,也算卖他一个面子,主子多疑,若是以后被怀疑的是他,便是郁宴还他这个人情的时候。

        但荣晋之向来喜怒不常,他这话刚说出口便后悔了。

        他刚想跪下认错,便听荣晋之道:“再观察些日子……别靠太近,他武功高,察觉暗处之人最容易不过。”

        吴二悄声松了口气,连声称是。

        他刚想出门,便听到荣晋之又道:“等等。”

        荣晋之指指那座金丝铸成的鸟笼,淡淡道:“将这雀儿处理了吧,咬人的雀儿,不要也罢。”

        “是。”

        “还有,问一问夫人想吃的是哪家铺子,无论花多少银两,都招进府中,以后专门做给夫人吃。”

        “是。”

        *

        小桃将苹果削过皮,切成小块,又依次插上牙签后,递给安也。

        而后她搬了个木凳,就坐在安也身侧,托腮问道:“夫人,你若是想吃莲花酥,奴婢便可以做的。为何还要让郁侍卫出去买,还得是城南那家?那家铺子离王府离了大半个京城,就算是郁侍卫的脚力,怕也是要两个时辰才能回呢。”

        安也将枕头垫在自己颏下,拿出牙签,将苹果放入口中,状似无意答道:“之前便听说那家铺子的莲花酥最是好吃,今日正好想尝上一尝。”

        充沛果香自口中迸发,安也满足咽下,又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

        她虽没有问郁宴始末,但看他那副模样,也能猜出一二。

        能让夏国刺客千里迢迢来找的,恐怕郁宴的身份并不简单。

        那刺客身上,应该带着些郁宴不愿提及的过往。他的死,也多少于郁宴有些关系。

        如今那刺客蹊跷死去,郁宴这般状态,不被荣晋之怀疑上才是怪事。

        她将郁宴支出门,便能避开荣晋之查验,也能给他留出反应的机会,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满身疲惫,也能找出些路上所遇的借口。

        台阶她已经递上了,若是聪明人,就该知晓如何应对。

        小桃的注意力全被‘好吃’二字吸引,“真的很好吃吗?比夫人做的还要好吃?”

        安也笑了一声,装作头疼的思考了一会,玩笑一般逗她:“城南那家铺子做的糕点确实好吃,不过比起你夫人我来嘛应当还差那么一点点。”

        小桃‘噗嗤’一声笑出声,却是认认真真点头,骄傲道:“小桃也觉得夫人做的糕点是天底下最最好吃!”

        “也就只有你这么觉得啦。”安也看着小桃变得圆嘟嘟的脸,觉得她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才不是!”小桃鼓起脸,“昨日夫人出事后,我偷偷去那条小路看过,正巧看到郁侍卫将掉在地上的糕点小心捡起呢。”

        安也一怔,“郁侍卫……捡糕点?”

        小桃点头,“郁侍卫不仅将糕点捡了回去,还小心将摔碎的食盒拼起来了。”

        “他……为何要这般做?”安也有些茫然。

        小桃笑起来,“奴婢觉得郁侍卫也喜欢夫人做的糕点,只是不好意思说。”

        安也觉得实在神奇。

        她给那木头送过两次糕点,次次都没送到他手上,那木头连味道都未尝过,更何况是喜欢。

        难不成,他还负责晋王府的卫生工作?

        不等安也深想,小桃声音又低下来,“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刺客,夫人这幅样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养好伤,怕是连重阳宴都不能参加了。”

        安也拿签子的手一顿。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竟已快到重阳了。

        作为古早虐文,每逢佳节,自然就是女主受虐的重灾区。

        原文中,重阳之时,女主实在思念爹娘,刚出了禁闭,一见荣晋之便歇斯底里冲去,想再次尝试和他同归于尽。

        结果自然是没有杀成,还被荣晋之掐住脖子欺辱一番,完事过后,荣晋之将一套锦衣扔给原主,强行让下人将衣服套在她身上,便带着她进了宫。

        昭仪公主记恨原主抢她男人,一早便同当今皇后告状,皇后为了给自己爱女出气,更是在重阳宴将女主又狠狠羞辱一番。

        安也木着脸呼出一口气。

        她当初是为何要看这种狗血虐文的?!

        她若不看,说不定就不会穿书。若不穿书,也不会要面对这种糟心剧情。

        恨自己管不住这双眼!

        “要去的。”她叹气道。

        别说她受了伤,就算是瘫在床上,怕是也要被皇后传召拉进宫里。

        更何况能做虐文女主的,身体多少都有些天赋异禀,大夫说要养上半个月的伤,安也倒是觉得,才一天的功夫,她的腰伤便恢复的差不多了。

        虽是如此,装病还是要装的。

        如今情形和原文大有不同,昭仪公主既已被禁足,不知皇后会使什么招数对她,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

        安也又吃了一口苹果,道:“小桃,今日定昏,你去向荣晋之汇报时,向他提一提我房中衣食不周,多跟他要些银子,咱们买零嘴吃。”

        重阳宴的事到时再说,眼下现成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

        郁宴回府之时,已接近晌午。

        深秋时节,此去接近两个时辰,小桃接过莲花酥时,竟还能感受到糕点刚出锅时所残留的热意。

        郁宴面上颓然已然消失,虽眼中还带着些许血丝,但已看不出不妥之处。

        他不肯进房门,只规矩站在门口,留一个挺拔背影。

        莲花酥,便是由白色酥皮包裹住莲子做成的馅,再用鲜花制成的汁液自表面画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

        安也自油纸中拿出一个,掰成两半,一半放入口中,一半则给了小桃。

        两人吃的心满意足,她又拿出一个,指着郁宴说:“给郁侍卫也尝尝。”

        不等小桃接过,便听郁宴淡声道:“不必。”

        他的眼神很冷,小桃被他瞥过一眼,竟吓得不敢动。

        安也安抚一般摸摸小桃的脑袋,又道:“别怕,他不吃,你便自己吃。”

        小桃心有余悸看了看郁宴,见后者无甚反应,这才安心接下。

        天色渐暗,晋王府中忙碌人影渐渐歇下。

        小桃每日需得去主院汇报安也言行,她走后,院中便只剩一房之隔的两人。

        玄窗处点起烛火,将郁宴身影隐隐勾勒在窗纸之上。

        安也托腮望着那道暗影,突然开口:“郁侍卫。”

        过了片刻,窗外传来一句低低“嗯”声。

        周围声音停了,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一个郁宴。

        这情形,倒是和她第一次见这木头时有些相似。

        安也想起白日里小桃说的,便问:“昨日散落的糕点,是你打扫的?”

        那头沉默良久,又是“嗯”了一声。

        他的嗓音穿过玄窗,落进安也耳中,带了几分藏不住的疲。

        “为何?”安也又问。

        窗外一片寂静,郁宴垂眸,并未答话。

        鬼使神差吧。他想。

        鬼使神差一般,他想去看看那个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做出的食盒,盛上了何种糕点,又摔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脑中闪过那底部断裂的食盒上。

        但似乎,那并不是他送去的那个。

        见他许久不答,安也也并未追问,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问道:“郁侍卫,你与那个刺客,原是旧识,对吗?”

        烛光幽微,郁宴目光忽的一转,似要透过薄薄窗纸,进攻一般落在榻上人的脸颊上。

        他并未答话,眼中已然平静的湖水再度翻涌起来,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捏出白痕。

        “我并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安也道,“你的过往,我也无意知晓。”

        “我说这句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月色寒凉,微光自房中透出,给黑暗中的男人撒上昏黄弧度。

        他沉默的听着房中的女人道:“人这一辈子,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有的人善,有的人恶,形形色色,不过过客。往事不可追,我们左右不了旁人,只有向前看,走好脚下的路。”

        女子声音柔和,那些语句像是揉进了清风,一股脑灌入他耳畔。

        什么善恶,什么旁人,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他觉得自己应该学荣晋之那般嗤笑一声,却笑不出来。

        似有柔韧野草扎自无尽焦土中生出嫩芽,又似浓黑之中突然出现一抹光亮。

        郁宴垂下头,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于是,他轻轻地,自鼻腔中又发出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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