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买卖人口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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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情投案自首,衙门上下一片哗然,原来静柔温婉的花魁娘子才是幕后真凶!
阿春被无罪释放,得知阿夏的死讯后泣不成声。
好在一切尘埃落定,只是两人还未走几步,姜令妩回过头,遥遥望着府衙匾额“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出神了好一会。
她神情黯然,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裴行舟耳朵动了动,挑眉问道:
“水落石出,你不高兴?”
姜令妩收回目光,她看向不远处人潮如织,淡淡回应着:
“真凶伏法,我当然高兴,只不过心里总是堵得慌……”
雨过天晴,青石板路染了水渍,细密的槐花叶漏下一簇簇斑驳的光影,倒影在水渍上。
水中倒影摇摇晃晃,姜令妩好似看到了羽情与阿梨,悲喜明灭的脸在不断交叠。
阿梨是生于泥潭的莬丝花,被绝望拉着共沉沦;而羽情是一池滚烫的铁水,将自己与仇恨付之一炬。
姜令妩不由得顿感悲凉,这世间女子,为何都活得这么苦?
“你在想什么?”裴行舟问道。
“我在想,如果阿梨没有被拐卖,如果羽情没有沦落青楼;那她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没有权势倾轧,没有刻骨铭心的伤痕仇恨,就如同寻常女子一样,活在这样好的阳光下,活在这样喧嚣的车水马龙中。”
可是为什么命运,从来不曾垂怜她们呢?
裴行舟静静地看着她,眸光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动容与温情,他轻轻说着:
“这世间的如果,或许都源自因果,可偏偏这世间执念,如同隆冬弱水千层冰,斧砸锹凿不能移。”
姜令妩不由得苦笑,喟然长叹:
“是啊,偏偏这世间执念,斧砸锹凿不能移。”
裴行舟束手而立,他看向西北天际,有群鸟飞过,转眼间便消散无踪。
他似是说给姜令妩听,也好似说给自己听:
“仇恨化解不了仇恨,悲痛只增无减,只有放下仇恨,才能同自己和解。”
只不过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放下仇恨,谈何容易。
人这一生,到底要如何才能学会放下呢?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沉痛,两人一路相顾无言,很快前方便是姜府,两人在拐角停下脚步。
姜令妩看向虚空,垂下眼眸轻轻问道:
“王爷,为什么这世道,总把好人逼成了恶鬼呢?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样的公理与正义呢?”
裴行舟身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正义像一盏微弱豆灯,或许只能在夜间发出微微幽光。
可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如你我一样,追寻正义追求真相。
微微萤火聚少成众,定然能划破长夜!”
姜令妩轻轻蹙眉,摇摇头。
“王爷,你是位高权重的清河王,自然是不明白老百姓无处喊冤之苦。公理与正义不是仅靠你我这样的萤火。
受害者最初无非是要一个公理说法,若不是受害者无处伸长正义,而加害者高高在上安然无恙,他们又何必玉石俱焚!
报仇雪恨从来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只有不断完善大盛朝律法,做到受害者有法可依,加害者违法必究!
只有厚植法治土壤和思想根基,法治的尊严才能划亮夜空!这才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长久之计!”
裴行舟闻言,身子不经意间绷紧,他没想到有人会姜令妩小小年纪,竟看问题如此通透!
“那依你之见,又要如何完善律法呢?”
“要知道社稷之重,重在以人为本,千金阁花魁案皆因阿梨拐卖而起。
所以我认为应上书朝廷,严惩拐卖妇女儿童之罪,同时做到拐卖收买同罪!”
裴行舟有一瞬间怔愣,他胸中震撼不已,其实他早已在拟拐卖人口修正法案,没想到姜令妩心中设想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就在此时,姜府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嘎吱一声,裴行舟回过神来。
他眉梢轻挑,又恢复成纨绔懒散的模样,痞气笑道:
“唔,看来是你家派人来找你了。”
来人正是姜府的吴管家,他身着宝蓝色长褂,并不屈身,只对着姜令妩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瓮声瓮气道: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府了,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随我去花厅罢。”
姜令妩敛起所有情绪,淡淡嗯了一声,便与裴行舟颔首告别。
她还踏进花厅,便听到外院角落里丫鬟窃窃私语。
“天爷哟!大小姐竟然真的与人私通!我刚刚都瞧到了,两人在门口你侬我侬,依依不舍呢!”
“出了这种丑事,老爷又是气头上,可别拿咱们这些下人撒气才好!”
姜令妩蛾眉蹙起,她与裴行舟清清白白未曾逾矩,怎么就变成了下人嘴里的私通?
姜府,花厅。
年近四旬的姜文轩端坐于上位,他怒视不远处走来的姜令妩,暴跳如雷:
“你还知道回府!来人啊,把这不知廉耻的孽障给我捆了!”
话音刚落,数个身强力健的家丁,手持麻绳向姜令妩走来。
面来来势汹汹的奴仆,姜令妩面不改色,她先是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不卑不亢道:
“且慢!不知父亲大人为何捆我?”
姜文轩见她神色泰然,毫无惊惧之色,只觉得心中火气更甚!怒不可遏道:
“你个孽障!竟然还有脸问我?
我问你,你这几日跑去哪了?你个未出阁的女子,三天两头不着家,简直是有辱门楣!这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姜令妩抬首直视着姜文轩,黑白分明的瞳仁泛着嘲弄的光,若不是姜家欺人太甚,她又何必自谋出路?
于是她傲然一笑,薄唇轻启:“您爱往哪搁,往哪搁。”
从前她羽翼未丰,不得不韬光养晦,如今搭上清河王这条线,又何必再受姜府窝囊气!
姜文轩被她一噎,只觉得心中淤堵一口老血。
他额上青筋骤然暴起,面露狠厉之色。
“有辱门楣的东西,就该活活打死你!”
姜令妩杏眸一沉,表情也冷了下来:
“据大盛朝律法,杀子者,徒三年,若杀人者乃朝廷命官,则从重罚之。”
她睥睨了姜父一眼,然后一字一顿道:“父亲大人,还望三思呐~”
姜文轩阴沉着脸,双手紧紧捏着青鹤白瓷茶盏,没想到这丫头不仅熟识律法,还如此嚣张跋扈!
“你这个孽障!早知道你干出这种丧风败俗的事,我就不该接你回姜家!让你在黑风寨自生自灭!”
闻言,姜令妩不怒反笑,她径自坐在红木如意纹高背椅,昂着头,眼带讥诮之色:
“父亲大人怕是想岔了,这姜家,我本就不稀罕!”
姜文轩被人捧惯了,人人都敬他是文管清流,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他一掌拍在柳木茶案上,面色阴狠,走到姜令妩跟前咬牙切齿道:
“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孝!”
说完,高高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谁敢动她试试?!”
一声威严肃肃而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小厮痛苦的哀求声。
姜令妩循声望去,裴行舟面如墨玉,竟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大步流星而来。
“你没事吧?”
姜令妩眉眼柔和,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何,看到裴行舟就的那一瞬间,突突的心跳,瞬间就妥帖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花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姜文轩在暗中打量着来人,此人相貌不俗,年纪轻轻却有着如此气势,莫非是宦官子弟?
他使了一个眼色,吴管家立刻上前,附耳一通。
姜文轩面露阴鸷,心中冷哼一声,呵,不过是不入流的商贾。
他勃然大怒道:
“好啊!原来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拐带我女儿!既然你今日送上门,就休怪我不客气!”
姜令妩暗自抽了一口冷气,到底是谁给了姜文轩勇气,竟然对裴行舟这尊大佛出言不逊?
她扶额叹气,生怕自己被渣爹连累,连连小心翼翼嘀咕,与渣爹撇清界限:
“王爷,我跟他不熟!他个人言行,均由他一人承担,可与我无关!”
裴行舟侧过身子,慵懒一笑:
“托姜姑娘的福,本王倒是头一次被人骂做小白脸。”
“往好处想,这是对您姿容的肯定!”
“唔,倒也不假,本王是否应多谢姜大人?”
姜文轩眼瞧两人窃窃私语,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怒火中烧,“啪”的一声,将手边青鹤白瓷杯重重一砸!
上好的白瓷碎裂一地。
裴行舟淡淡睨了一眼,啧,可惜了好茶叶。
“来人!上家法!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狠狠往死里打!”
就在这时,姜令媛搀着姜母来匆匆而来,姜令媛一袭月白,装扮素雅,泫然欲泣上前跪下:
“请父亲大人息怒,许是大姐姐有难言之隐!求父亲不要动用家法!”
说完,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清泪,绢帕之下,眼底阴毒一闪而逝。
姜令妩啊姜令妩,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耻!我看你以后如何与我争!又凭什么与我争!
姜文轩冷哼一声,“你们谁都不要劝!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孽障!”
很快,奴仆手持家法,将裴行舟与姜令妩团团围住。
裴行舟上前一步将姜令妩护在身后,松墨冷香笼罩着她,掷地有声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伤她!”
裴行舟姿容俊美,气度非凡,姜令媛不免有些看痴了……
她面含秋水娇怯怯地望着裴行舟,心下却愤恨不平。
姜令妩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竟让人如此护她?
她微微拢了拢头上的流云髻,心下一阵懊恼,早知她今日就不必故作矜持,一袭素色撒花锦裙虽是清雅,但却少了些亮眼之处。
若是换做香妃色霓裳百蝶裙,云鬓再插一只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必定能压住姜令妩一头,令人过目不忘。
“大姐姐,你就别再犟了,快给父亲大人赔个不是吧。”
姜令媛声音婉转,如新鹂出谷。
果然,裴行舟听到这甜似蜜的嗓音,侧身看向她。
姜令媛忍不住挺起胸脯,她眼波含情,柔婉可人,脸上还挂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之情。
姜令妩嘴角扯起玩味的笑,这朵小白莲竟敢打裴行舟的主意,说好听点是勇气可嘉,说难听些便是不知死活。
裴行舟长眉入鬓,他斜斜睨了一眼,带着几分些疏狂的意味:
“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竟敢插手主子的事?”
噗嗤,姜令妩忍不住笑出声。
这清河王殿下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第一回合,小白脸vs小白莲,小白脸完胜!
会怼人,殿下你就就多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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