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嗅觉

虽然领地内男性已经失去让女性受孕的能力，但领地内各个岗位还是专门开了课，解释避孕药对女性身体的危害，提倡使用避孕套，领地会每月按人头定量发放。领地居民对这个提倡没什么意见，毕竟现在大人的生活都不算富裕，哪还有精力生小孩。
  郑晨觉得自己每天在领地边境面试的效率太低，于是干脆把这个活儿交给平日工作不算繁忙的葛盼男，让她和黑猫一起面试，反正她会猫语。
  而郑晨则是继续和洛姣姣一起开发领地。清理出一片空地之后，洛姣姣就会招呼工人一起建造，暂时就不需要郑晨了，这个时候她就会出去收集晶核。
  郑晨出了领地，在空中飞行观察，可以看到几个分散的小型人类聚集区。他们应该是尝试过种植和灌溉，企图在极热中生存下来。但根据地上枯萎的植物来看，他们失败了。取而代之，只有数只变异怪物，它们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焦躁不安，正在往各个方向游走。郑晨观察了一下，怪物前进的方向，也是人类聚集区。
  黑猫：‘人类生存无法保证，或是精神受到无法承受的冲击，就会有变异的可能。领地内的人和牲畜因为满足了基本的生活需求，不太可能变异。可外界的小型基地，就不一定了。’
  郑晨：“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存活，唯一的道路就是变异了。”
  不过对于郑晨来说，却是一个收集晶核的好机会。她二话不说，飞下去一顿收割，这次收集的晶核个头和品质都比末世初期好了很多，说明这些怪物摄入了不少人类或是同类。
  从一片混凝土废墟的空隙中，钻出来几个被高温折磨得满头大汗、嘴唇干裂的幸存者，由于怪物多日的袭击和蹲守，他们已经精疲力竭。
  黑猫：‘看，有熟人耶。’
  郑晨低头往下看：“谁？”
  黑猫：‘是郝贤和贾帅啊。’
  郑晨：“不记得。”
  黑猫：‘一个是段晔诚的同事，还有一个是田胜男原本所在避难所的负责人呢。’
  往下看，确实，有两个男人认出了郑晨，正在大声呼喊。他们身边还有一些人，可能是郝贤的家属，也可能是从避难所艰难存活下来的其他人。
  郑晨只是往领地的方向一指，并不打算带这些人飞着走。
  这里离领地不算远，走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那些还没被郑晨收割的怪物，本能地畏惧她，不再原地逗留，而是往别处走去——郑晨的基地，或是男女主角的基地。
  郑晨暂时还不想和男女主碰面或是起冲突，显而易见，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黑猫：‘你逃不掉的啦，早晚打照面。’
  郑晨：“我眼下需要的是稳定发育。不过……确实要想办法取得一些情报。”
  但是眼下，能让谁混进男女主角的基地呢？似乎没有这样的人手。而且就算把人安插进去，也没有通讯手段可以让她把消息传递出来。
  罢了，先回领地问问葛盼男库存的事。
  郑晨回到领地先脱下防晒服，洗掉一身汗，才开车去领地边界找葛盼男。
  白天来投靠的人不多，现在领地边界正是空闲时间。郑晨刚一到，就听到葛盼男不耐烦的怒吼从用来临时休息的帐篷内传出：“我说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郑晨问守卫的士兵：“怎么回事？”
  士兵回答：“葛经理的父亲又来找她了，不知道要求她做什么事，葛经理不答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对于葛盼男，众人敬她是领主亲信又是库房管理员，称一声葛经理。
  郑晨听到士兵的说法不由得皱眉。她走了进去，就看见葛盼男争得脸都发红。
  郑晨：“盼男，怎么回事？”
  葛父见到郑晨，不情不愿带着葛佑姐一起问了声领主好。
  葛盼男无奈地挠头：“我爸说，我弟年纪太小，不能一直住学校里，一个月才回家一天。所以要把我弟带回家自己教。”
  郑晨心里直叹胡闹。
  葛父或许不是特别懂理论上的东西，他无法一针见血的指出违和感，但他的嗅觉很灵敏，他闻到南泉社会即将崩塌的危机感，所以他要把儿子带回家自行教育。
  葛父义愤填膺：“那些学校老师全是女的，我儿过去能学到个啥，净学些小姑娘做派！而且囡囡啊，你弟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学校的老师哪能照顾好他嘛！”
  葛盼男：“爸，人家都是专业的老师，而且领地对于青少年的教育有明确规定，我弟比起小时候，身体已经好多了。就算真有什么情况，从学校去医院也没多远。”
  是啊，就这郑家村，学校和医院确实离得很近……
  葛父不服气：“那哪儿成啊！要我说，那些女老师就是太自在了，就应该好好回家干女人该干的事，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葛盼男打断了他：“爸，你不觉得你说话自相矛盾吗？你一会儿说女老师照顾不好孩子，一会儿说女人就该带孩子，你到底想说什么。算了我不管，总之不行！遵守领地规定，是你们能待在领地的条件。否则，你们只能出去自生自灭了！”

  葛父被气得说不出话。这时候，葛佑姐发话了：“姐姐，你别这样吼爸爸，外面的人都听到了，我爸爸是男人，你不能伤他面子。”
  虽然葛父的企图令人无语，但年仅7岁的葛佑姐如此有爹味儿的发言更冲鼻子。
  葛盼男原本觉得自己还算个情绪稳定的人，此时也气得七窍生烟。
  葛盼男咬紧嘴唇，想到郑晨还在旁边看着，于是大吼：“爸，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可能违反领地规定，让你把弟弟带出学校！不可能！你要是再闹，我就改名叫葛克弟！”
  葛父气得说不出话，他几乎本能地想要冲出去撒泼，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大哭大骂女儿没良心、不孝顺，都不管老子和弟弟了。但是他不敢，因为他上次这样干了，被门口士兵果断拷走。
  郑晨：“盼男，我有事和你聊。”她招呼士兵：“你，把这男孩送回学校。你，把这大叔拷走，送到禁闭室反省三日。”
  禁闭室空间狭小，每个隔间只有2平米面积，蹲坑也在里面，相当于直接睡在厕所。每日的饭食只有一碗粥，可以说条件很艰苦了。
  两个士兵轻车熟路得动作起来，一老一小还想闹，又不敢。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葛盼男倒了茶水。
  郑晨：“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物资库存情况，虫药和精髓液还够吗？”
  葛盼男：“虫药还能维持一个月，精髓液剩65瓶，现在领地一共三名异能者，也就够喝4-5天。说起来，宋曦她已经两天没来领精髓液了，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怎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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