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门要债，被迫息事宁人

沈漪心里甜滋滋的。

        “娘，我先洗澡去。”沈漪说着，便去了院子外打水。

        沈望秋和秦元香一同来到正屋等着她。

        沈漪洗完了澡后，新换了件当初从侯府里带出来的裙衫从茅屋里走出，脸蛋白皙，皮肤吹弹可破，一副小美女的模样。

        “真漂亮！”秦元香看着自家闺女，忍不住再次赞叹道。

        “哪里有娘说得那么夸张，就是这件衣服比较适合我罢了。”沈漪不好意思地笑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开门呐！快开门！”

        沈漪吓了一跳，连忙向秦元香询问，“娘，这么晚了，谁啊？”

        秦元香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漪儿乖，爹去看看。”沈望秋立即上前安抚道。

        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传入鼻尖。

        沈漪看到门外的男子醉醺醺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

        “哟！咱们大小姐回来了啊？”那醉汉一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漪，双眸跃过沈望秋放光，直勾勾地盯着沈漪，眼神中满是贪婪。

        沈漪皱眉，这是个什么情况？

        “狗麻子，你大晚上的，喝得醉醺醺来我家做什么！？出去！快给我出去！”

        沈望秋看到狗麻子这副猥琐模样看着自家闺女，心里十分不悦，一脸怒容地大声吼道。

        狗麻子是个混迹街头的泼皮无赖，听沈望秋这么一吼，丝毫不怕他，反倒是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沈大叔啊，瞧你这话说得。您老别忘了，你可还欠着我三百两银子呢。我现在就是来找你讨债的！赶紧把钱拿来，否则，别怪俺手痒痒！”

        狗麻子一边笑着，一边挥舞着拳头威胁沈望秋。

        沈望秋听后，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话说了吧！快点拿钱来！”狗麻子见沈望秋不出声了，又叫嚣起来，“你要是不拿钱，可别怪俺手下不留情！”说着就朝沈望秋扑了过去。

        “住手！”沈漪大喝一声。

        狗麻子停住了脚步。

        沈漪见状，赶紧向前几步挡在了沈望秋身前，“爹，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望秋看着沈漪，脸上顿时一片柔和之色，但又满不放心地想要争抢上前护住闺女。

        “漪儿，爹没事。唉，当初我和你娘接你回来之前确实是找狗麻子借了三百两，打算开个酒家，给家里谋个好活路。但……”

        沈望秋没有说完，沈漪心里却已明白，这笔钱估计是全花在了接她回家上了。

        “可狗麻子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共借三百两，为期一年，利息二两。但现在才半年有余，你怎么就向我来讨债了。”沈望秋愤怒地质问道。

        狗麻子闻言，不由得猖狂起来。“老东西。你以为老子傻吗？三百两银子，你现在是把闺女接回来了，但没有酒家门店的活路，你一毛钱都拿不出来！莫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想做什么坏事不成。哼哼哼……”狗麻子冷笑着。

        沈望秋被激怒，斥喝回去。“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看看你爹娘那副穷酸相！我呸！我就算再给你们一百年，你们也还不来这三百两。”狗麻子满脸鄙夷地朝沈漪说道。

        “你……”沈望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元香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放肆！你这个狗东西！”沈漪听到狗麻子这般辱骂沈望秋和秦元香，当即气愤跳起。“休要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行啊，大小姐。我可以不管什么破事，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了我钱，我这就走人。”狗麻子一脸痞子样，丝毫不畏惧沈漪这种小丫头片子。

        沈望秋看着闺女气红的脸蛋，心疼不已。

        “漪儿，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钱我一定能还上……”沈望秋语气坚定地说着。但心底里，已经落寞至极，他上哪去寻这些银子的好差事，其实根本不敢保证，半年后能还上这笔银子。

        “嘿嘿，沈老爷啊，我劝您还是省省心吧。你要是实在拿不出钱，不如……就把你闺女抵给我。我就当算是提前送个彩礼了。”狗麻子嘴角勾起坏笑。

        却被沈望秋态度坚决地回怼回去。“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将漪儿嫁给你的！”

        “哼，你个老东西，我还不配娶你家闺女？你以为你是谁！”狗麻子不屑地说道。

        “别说是三百两，就是一千两、一万两，我家闺女也绝不会嫁给你。”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的秦元香像是鼓足勇气将沈漪拉近护在自己身旁，怯怯地回说。

        “行啊，那你们还钱啊！怎么不还钱还打算赖账啊？来来来，大伙快都来看看哈，沈大夫妇欠债不还，想赖账。哎哟千里迢迢地把人接回来，结果居然连一个闺女都养不起。哈哈哈！”狗麻子仰着脑袋，在院子里大声喧哗，呼朋喝友。

        没一会儿，沈漪家门外就围起一圈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大秋家两口子欠了狗麻子三百两呐。”

        “是啊是啊，这狗麻子提前就来要账也太不地道了。”

        “这夫妻俩可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这三百两对她而言也挺重的。你们说沈大夫妻俩该咋办啊？”

        “就是，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要逼死人嘛！”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沈漪没有犹豫片刻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昨天和秦元香一起到集市当玉剩下的钱。

        “好了，钱我给你，你可以走了。”沈漪扬手赫然递给狗麻子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狗麻子看到了钱，顿时喜笑颜开。

        “呵呵，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好，我就喜欢爽快人。”狗麻子一边接过钱一边对沈漪说。

        “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沈漪面无表情地看着狗麻子，心里对他恨意丛生。这家伙竟然如此地欺负爹娘，这账算是记上了。

        想她沈漪还是个大天蝎来着，最记仇的主！

        “嘿嘿……”狗麻子搓着手。“走是可以走了，但咱这账不还没算完呢嘛。”

        “还没算完？怎么还没算完？”沈漪疑惑。

        狗麻子奸笑。“大小姐可别忘了，你爹还答应我利息二两呢。”

        “利息？什么利息！你年限没到就跑来我家硬要钱。这才小半年，哪来什么二两利息！”沈望秋反驳狗麻子道。

        “我这三百两借出去了。好不容易要回来，却是原封不动地又给我了。这一分钱不挣的……还让我以后的买卖有什么活路啊？”狗麻子摇头晃脑的，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无耻！”沈望秋气得浑身颤抖。

        “嘿嘿，你还别说，我就是无耻怎么样？快还钱，不然明儿我就找人把你家砸了！”狗麻子耍起泼皮无赖。

        “给。走！”沈漪咬牙切齿地将二两银垫子丢到狗麻子怀中。

        狗麻子一把接住，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猥琐，“这才乖嘛！哈哈哈哈！”随后就将银子揣进衣兜。转过身，一溜烟地走了。

        狗麻子一离开，院子里人群的议论声却更加热闹起来。

        “他不是假小姐被人送回来的吗？怎么会身上有那么多钱呢？”

        “就是啊，这给三百多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

        “哎呀，人毕竟是从小在侯府里长大的，咋说都比咱这农村种地的高一等……”

        “不会是这假小姐从侯府里赶出来的时候偷的吧？”

        “不能吧，这看着也不像啊……”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搭话议论着。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大家也都快散了吧。各自回家各找各妈，睡觉！明天还得下地呢。”沈漪大手一挥，示意大家散去。

        人群纷纷哄散。

        等大家都离开了，秦元香这才抹着泪说道：“漪儿……娘对不起你……娘没用，没能照顾好你……”说完，就已泪流满面。

        “娘，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根本不怪你和爹，明明就是那狗麻子找事儿。况且你们俩这钱不也是因为用到了我身上，才没能盖成饭馆的嘛。”沈漪忙安慰地说：“而且这不都解决了吗？娘你也别伤心了。”

        “恩……漪儿……娘知道了，娘没事了，以后再也不哭了。”秦元香擦干净了眼泪，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没事了娘，我们都早点儿睡吧，明天我还要跟爹一起下地干活呢。”沈漪握着秦元香的手，看着她后又看了看沈望秋。

        “好好好，咱们这就歇下。漪儿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沈望秋也连忙附和道。

        和两人道晚后，沈漪回到自己屋内。

        她躺在床上，算了一下支出。现在她还剩一百两有余，虽不算少，但抛去日后的生活支出，要再想大肆开荒种田，引进良种，培育优苗怕是不够了……心里不免有些苦恼。

        ——

        翌日清晨，饭桌前。

        “漪儿，娘告诉你个好消息！”一大早秦元香便神色激动地拉着沈漪坐下来说。

        不知怎的，沈怡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今天的早饭竟多了油水。一只烧鸡和一条大鱼，这是怎么回事儿？

        “嗯？娘，啥好消息啊？你说吧，我听着呢。”沈漪坐好，回问道。

        “昨天很晚了，爹娘突然接到一封招募信，今儿天没亮娘就去信上说的酒楼去面聘了。你猜怎么着？娘聘上了！而且一月给一两半银子呢。以后爹娘肯定饿不住咱好闺女了。”秦元香满目含笑对沈漪说。

        “酒楼？”沈漪问。

        “对，就上次咱们上集，娘给你说的那个乐善好施的酒楼。”秦元香回道。

        “宝德福酒楼。”沈漪想起了酒楼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那。你看这一桌子的菜，也是那酒楼老板差后厨特意给我打包回来品鉴品鉴的，说是让我明儿上班好掌握酒馆的饭菜分量和味道。”

        秦元香接着说道：“翩翩公子，一表人才，真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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