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二天，银瞳男孩像是认准千秋雪一般，一路尾随他。一会儿采花献给他，一会儿将忘凝苑给自己准备的糕点送给他，可是千秋雪仍对他视若无睹，甚至面露难色。“你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人！”

        “你不开心吗，恩人？”男孩体内的黑影思考着，有了主意。于是在三师叔讲学时，众人便看到男孩偷偷跑到三师叔面前学着他的做出极为滑稽夸张的动作。众人哄堂大笑，千秋雪却是一脸淡然。男孩即便被讲学中年人发现怒视也丝毫不畏惧，直接面带微笑揪了揪的中年人的山羊胡。

        “千秋雪，看好这顽童！”男人说完，直接将银瞳男孩推到千秋雪面前。

        “为啥是我？”

        “因为他是你带回来的！”

        见千秋雪越发不悦，男孩犯了难，他盯着千秋雪，不再闹事，索性伏在桌岸上睡着了，结果不知为何，一边的桌腿居然被压弯了，直接将桌子另一边翘了起来。于是两人便以打扰讲学秩序为由被三师叔请出门。

        “对不起。”看着脸色阴沉的千秋雪，男孩说了除哥哥以外的第一句话。黑影加上痴儿的重量的确不轻，难怪桌子会被压弯。

        “你不是傻子？”千秋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俯下身，盯着男孩一字一句地询问，声音很低，只有痴儿能听到，“你是东方九尊吗？”

        “我…”男孩面露难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饿不饿，我这里有糖。”两人寻声看去，只见忘凝苑也被请了出来，蹦蹦跳跳地将糖递给男孩。

        男孩一把拿过，直接递给千秋雪，“给你。”

        “你这是借花献佛，不地道啊！”千秋雪急忙拒绝。

        痴儿，“我不爱吃糖。”

        “那你爱吃什么？”忘凝苑小声询问。

        痴儿，“肉。”

        “好的。”忘凝苑听后，像得到命令的士兵，迅速向厨房的方向跑去。

        “奇谭啊，小师弟从不犯错误，乖巧懂事，居然为了你也被赶出来了。从没见他这么认真过，如果你真是九尊，欺骗感情，我更容不下你。”

        “我叫痴儿。”男孩说完，蹲下身，眼泪汪汪，“不要杀我，我没做过坏事。”

        “你哭了？”千秋雪被吓了一跳，“别哭了，我又没有欺负你。”

        “哥哥，抱抱。”男孩伸着两胳膊喊道，目光极为诚恳。

        千秋雪，“啊？不太好吧。”

        痴儿，“抱抱。”

        千秋雪，“你什么毛病。”

        两人僵持着，忘凝苑直接从身后抱住了男孩，男孩一惊嘴角不住抽动，极为嫌弃地挣脱，“你怎么回来了！”

        “我做了肉制糕点给你。”忘凝苑羞红了小脸，傻笑着说道。

        “好香啊，小师弟你还有这手艺，能不能给师哥也来一块？”千秋雪流着口水摩拳擦掌。

        “不要。”忘凝苑拒绝得很干脆，又将肉制糕点呈上，“你吃。”

        男孩打量着他，只见他正踮着脚才能和自己平视，不禁冷笑一声，“好矮，小矮子。”

        忘凝苑听后，仿佛五雷轰顶，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是一个小胖子呢！”

        “我不许二师哥这样说他！谁都不许！”忘凝苑含着眼泪再次将自己的心意递上。

        大概是被忘凝苑打动，痴儿这次接受了。他递给千秋雪几个，千秋雪没要。

        “我的傻儿子给你的心意，我可不要。”忘凝苑说完摸了摸嘴角。“唉，娶了媳妇忘了爹，伤透老父亲的心啊！”

        痴儿，“好吃，怎么做的？”

        忘凝苑，“厨房桌上有一盆肉，我都切成碎末，压实成糕点了。”

        “等等你全弄了，那好像是今天中午大家伙儿的主菜吧。”反应过来的千秋雪急忙阻止痴儿吃，“快住嘴！”

        “？”将糕点一口吞完的痴儿一脸疑惑，“怎么了？”

        不久厨房传来大妈的杀猪声！“哪个挨千刀的把厨房肉都偷吃了！”

        千秋雪，“完了。”

        “你们三人居然敢偷吃，念忘凝苑年幼，且是初犯，从轻发落。千秋雪，罚你打扫上山的石梯！”长眉二师叔说道。

        “啊，那可是四千六百五十阶啊！再说二师叔为何你不罚他。”千秋雪指着一旁的痴儿询问。

        “他又不是本门弟子，只是暂住。你这小子才是惯犯！”长眉男人说完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好吧。”千秋雪说完，拿起扫把玩弄几把，开始扫起地来。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但是扫得格外仔细，每一阶台阶都被扫得一尘不染。

        奈何落叶不懂事，千秋雪刚扫完，它们便落下。痴儿看着，无奈笑笑，“小孩儿，对，叫你呢，过来。我且问你，你二师兄喜好什么，讨厌什么，如实招来！”

        忘凝苑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二师兄，喜欢玩，打猎玩鸟玩刀，都喜欢。讨厌咸鸭蛋，还有虫子，尤其是黑色的虫子，他最害怕的东西也是虫子。你呢，你喜欢什么东西呀？”

        痴儿，“我喜欢白色的东西，只要是白色的我都喜欢。讨厌找路，因为我不认路。”

        忘凝苑点点头，掰着小手指，认真记下了。

        痴儿伸手一抛，便将手中布球仍得老远。“帮我捡回来。”

        “这就去。”忘凝苑极为开心地跑开了。

        见忘凝苑已被支走，黑影从男孩体内走出，施法扫清了所有阶梯。

        “哥哥，歇歇吧，你看，都扫完了。”痴儿说完，将偷藏在袖口的糕点递给千秋雪，“给，渴不渴，我去给你打水。”

        “好干净啊，莫非是你搞的鬼？”

        “哥哥我好心帮你，你又怀疑我。”痴儿略显无奈，见千秋雪已接过糕点，欣慰地笑笑。“怀疑就怀疑吧，你开心就好。我去给你取些水。”

        “你拿什么取？”

        “荷叶，哥哥在此等我不要走动。”东方寒雨最喜欢荷叶盛的水了，他说那样的水最甘甜，有着荷叶的清香。痴儿说完，离开了。

        黑影则坐到千秋雪身边，玩弄着他额前的发丝，细细打量着那张面孔。“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便值得我便用一生去偿还。”

        天边一角涌起黑雾，影子看千秋雪入神，并未察觉。千秋雪看到后，急忙跑过去，伴随一声惨叫，黑影被直接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千秋雪赶到时，痴儿的头正栽倒在岩石上，他的手上拿着刚刚采摘的荷叶，血流了一地，部分鲜血正顺着清澈的河水流淌。痴儿身边正站着一群身着黑衣的男人，领头的是一个青年。那青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痴儿，照着痴儿的头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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