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啪，房间骤然明亮。

        大堂经理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按亮房间的灯。

        张队指着小警员说：“快叫救护车，女孩喝安眠药了。”

        小警员摸出手机迅速撤到门口打电话，张队蹲在床前，伸了一根手指放在女孩的鼻子下面，女孩尚有呼吸。

        “怎…怎么样？”林洛凡几乎是屏气问出这句话。

        张队拿起桌上的空瓶子，“这种药的药力不强，看说明书的剂量不至于吃死人。”他把手放在旁边的玻璃杯上，“水是温热的，服药时间也不会太长。”张队站起来指挥道：“把床单做成简易担架，抬她下楼。”

        小警官从门口跑进来，“救护车五分钟就能到。”

        在张队的指挥下，几个人平平稳稳把女孩送到酒店大厅门口，正值夜里，路上车辆不多，救护车恰好停在他们面前，比预想更快。

        林洛凡一脚跨上救护车，被赵子安拽下来，他压低声音说：“苏灵很快就到，你和她回去，我跟着就行。”

        “到底谁陪着去，你们别耽误时间！”张队在车上挥手。

        “你在这里等苏灵姐，我要跟着去。”林洛凡拽着把手再次上了车，两扇门被医护人员关住，救护车飞驰而去。

        凌晨的医院并没有因为夜深而人静，急诊科不分昼夜地忙碌着。林洛凡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他走得着急，随便套了件黑色长袖从后门溜走，等待在场馆门口的媒体和粉丝扑了空，他们的注意力放在那辆招摇的警车上面，根本没发现林洛凡何时从何地消失掉了。

        那个叫夏惜若的女孩被推进抢救室洗胃，林洛凡和张队坐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听说她丈夫出车祸，内脏大出血，正在里面抢救。

        林洛凡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为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心乱如麻，生离与死别仅仅隔着抢救室的这道门。

        张队给林洛凡递了支烟，“女孩因为你自杀？”

        林洛凡摇摇头，“我不抽烟，谢谢。”

        张队笑笑，把两支烟一起收回盒子里，“差点忘了，这是医院，我们也是职业病，稍微放松下来就想抽支烟。”

        “我第一次见她。”林洛凡戴着口罩，声音有些闷。

        “你是，明星？”张队有些八卦地盯着林洛凡，他对小女孩们喜欢的偶像不太了解，别说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就算把整张脸露出来，他也未必能认出是谁。

        “我叫林洛凡。”然后他顿了顿说：“她来看我演唱会。”

        “这样啊…”张队双手抱头靠在墙上，“那就不能把姑娘交给你了，要等等她的家人。”

        林洛凡低着头没出声。

        张队假装掏出手机看新闻，偷偷查了查这个名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俊秀的小伙子不仅仅是个明星，还是个热度最高的顶流明星，演唱会才结束，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

        “张队！”小警官跑着过来，气喘吁吁。

        这一声把全神贯注查新闻的张队吓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他抬头呵斥道：“有事说事，毛毛躁躁。”

        “哦，我是想汇报刚刚查过女孩的家庭状况，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目前只知道跟着哥哥一起生活…”

        “联系上她哥了吗？”

        小警官挠挠头，“现在状况有些复杂，她哥哥前些天进去了…”

        张队腾地站起来，“犯什么事？”

        “具体还没打听清楚，短时间肯定出不来，是刑事案件，需要配合调查。”小警官答。

        “还能联系到其他人吗？”

        “张队…”小警官为难地说：“这种事联系其他人不太好吧，我们把她救回来，大姑娘家不一定想让别人知道，闹得沸沸扬扬，以后还怎么做人。”

        张队狠狠抓了抓头发，点头对小警官说：“这是你今天最过脑子的话。”

        小警官嘟囔道：“我哪句话没过脑子了…”

        “行吧，我先去交费，横竖等不到家属。”张队拍拍小警官，“你在这儿守会儿。”

        “张队。”林洛凡拉住他，“让我来负责。”

        “你负责？这可不是光出钱解决的事啊。”张队提醒道。

        “嗯。”

        “女孩的情况你刚刚听到了，她没家人，洗胃以后还需要照顾一段时间，你确定能负责？”张队怕林洛凡没理解他的意思。

        “能。”

        林洛凡的回答简短有力，让张队无话可说，报警的本来就是林洛凡，让他来负责照料应该还算说的过去。

        “那…也行吧。”张队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洛凡，“不过，你带钱了吗？”

        “手机可以借我用用吗？”林洛凡向张队伸出手。

        好么，出门没带手机，怪不得老老实实坐着不动，张队以为他要维持自己的偶像形象。

        张队拿出手机解锁，页面还停留在林洛凡的新闻上，他退出浏览器，把手机递给林洛凡。

        电话接通，林洛凡低声说了不超过三句话就挂掉，还有两句是个嗯字，张队一度怀疑林洛凡是不是想给他省电话费…

        “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剩下的事请交给我。”林洛凡的态度恭敬却疏远。

        “洗胃用不了多久，我们来都来了，不差等一会儿，看见姑娘没事再走。”张队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林洛凡不再说什么，隔开几个座位坐下。

        张队是个自来熟，和谁都能短时间聊成朋友，唯有眼前的大男孩，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张队几次尝试找话题都让林洛凡的一个字飞速终结。

        “夏惜若，谁是夏惜若家属？”两个护士推着一张床从急救室出来。

        林洛凡像个小弹簧似的从座位上弹起来，凑过去说：“我是。”

        张队一时没反应过来，夏惜若？他一拍脑门，被救回来的女孩名字就是夏惜若，也赶紧跟着上前。

        医生在后面出来，拿着一个本子问张队：“你是父亲？”

        “不是，我是警察。”张队亮出证件。

        医生看了眼证件又疑惑地望向林洛凡，“那你是？”

        “我是…朋友，有什么事和我交待就行。”

        医生不再追问，嘱咐道：“病人没有生命危险，送医院很及时，留院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她回头对护士说：“带家属去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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