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妪与画妖

青宁镇，一个鬼鬼祟祟的探子在做过一番调查后，将自己的调查的详细内容飞鸽传书送走。

        青宁镇外，璐瑶县，演武场，这个废弃已久的演武场近日人影攒动，逐渐闹腾起来，不久之后它将会被重新修缮。

        璐瑶县往东处，华城，周家，议事堂里像是有大事发生了一样，周家的几个隐世不出的老祖宗都来参与议事。

        再远处，大宁皇城军机营，一个宫中差事携圣旨而入。

        更远处，惠城，江家，一条大街上集结了一队人马，队伍的末尾，一个丰富翩翩的公子正撑着伞，护送着一个眼部系有丝带的少女坐上马车。

        同一时间，焚天北部，这片宗门林立、独立于王朝和世家的管辖之地，陆续有各宗门之人出宗。

        或早或晚，大宁王朝、八大世家、北部各宗门在今天不约而同地派遣自己人出山。

        —————

        四季画廊，李皓在树干上醒来，他感觉肚子有些饥饿，下树准备找些吃的。

        辨别了下方位，李皓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水声，就循着水声方向走去。

        随着水声越来越近，李皓的视野也越来越来阔，穿出树林，面前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是一片水的世界，入目所见，波澜壮阔，水天相接。

        这是什么，河么？如果是河的话，这河也太广阔了吧李皓心里豪气顿时汹涌澎湃，

        忽然，李皓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大海”。

        不过李皓没见过大海，焚天也没有大海，但李皓坚信这就是大海。

        迎面而来的风，味道有些许咸腥，这和书上写的一样。

        海的远端有个镰刀状的东西悬挂在上面，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只是它的光芒与高塔上的光比起来显得有些微弱。

        李皓有感而发，“海上生明月”，那便是月吧，李皓心里一阵恍惚，好像自己见过这种场景。

        撇了撇头，李皓回归现实，人终究是要把肚子填饱的。

        海岸边的不远处，有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的一个房子依稀冒些火光，烟囱里冒着炊烟，李皓决定去那讨些吃的。

        李皓走到院子近前，发现院子四周的围栏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院子大门也少了一扇。

        李皓顿时有些好奇，什么人会生活在这种地方？

        李皓进了院子，敲了敲厨房的门。

        “谁？”厨房里传来了惊恐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

        李皓可以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迈的女人。

        李皓轻声应道：“你好，我是路过的人，能不能管您讨些吃的？”

        李皓说完话之后，院子里安静了起来，只能听到不远处的风浪声。

        李皓站在厨房门口，没有再催促老人开门，生怕吓到了老人。

        兴许是感受到李皓没有恶意，厨房门终究还是被打开了，开门的果然是个老妪，

        不过这老妪似乎是眼睛瞎了的，走路时用拐杖认路。

        李皓见到门被打开，便做了自我介绍，道：“奶奶好，我叫李皓，因为肚子有些饥饿，又闻到奶奶您这里有香味传来，所以就冒昧打扰了。”

        老妪听着李皓的言语，稍稍放松了警惕，微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赶来的也是时候，马上就能出锅了，刚好我做的东西也多，你就进来一起吃吧。”

        老妪拄着拐杖摸索着，进了厨房，李皓在后面跟着进来。

        房间里昏暗，靠着灶台里的火光，李皓随处找了个东西坐下。

        老妪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又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火，灶台子便烧的更旺了。

        老妪告诉李皓：“等这把火烧完了，饭菜就能出锅了。”

        李皓应承道：“本来我想来到这还能帮您烧把柴火，却不料饭菜马上要出锅了，这下，我真成吃白食的了。”

        老妪被李皓这句话逗乐了，回道：“这有什么的，老婆子我虽然眼睛瞎了，但手脚利索着呢，还没到需要人帮忙的地步。”

        李皓继续问道：“奶奶，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老妪说道：“是的，一人在这活了大半辈子了。”

        李皓有些好奇，随口问道：“奶奶，你家人孩子呢？怎么平时也不来看看你么？”

        老妪闻言，有些惊吓，说道：“他们可万万不能看我的，我以前犯了点错误，被惩罚呆在这孤独终老，所以我的丈夫、孩子是不能来这里寻我的，要是被发现了，他们也会受到惩罚的。”

        李皓闻言有些汗颜，心道，什么罪要把人放逐一辈子呢？

        见李皓久久无言，老妪反问道：“你呢，孩子，是不是也是犯了什么错误，被放逐在了这里？”

        李皓刚想说不是，但联系到当下的情形，觉得性质应该和老妪说的一样，就随口答道：“是的。”

        老妪有些惋惜，问李皓道：“小娃子，你今年多大了呀。”

        李皓回答道：“奶奶，今年我十五了。”

        老妪叹息一声：“唉，你才十五岁就被关到了这里，也够可怜的，是因为什么给你定的罪呀？”

        李皓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走在街上，骑着战马的蒙面骑士忽然就对我开始攻击。”

        老妪分析道：“指定是你见到骑士大人没有致敬，骑士大人们可是代表着女圣，对骑士大人们不敬就是对女圣不敬，唉，你这小小的娃，真是可惜了，这么小，就要在这海岸边受苦。”

        女圣李皓从老妪口中得出一个重要的消息。

        白姐姐说此地有画妖作乱，莫非就是老奶奶口中的女圣？

        只是这女圣看样子威严不小啊！

        李皓放下心思，道：“奶奶，你是因为什么罪被放逐的呀？”

        老妪闻言，神色变得虔诚起来，他双手一拜说道：“因为我对女圣不敬啊，当年在女圣下塔巡视时，我这等凡人居然敢偷看女圣那绝世之姿，所以我活该被惩罚，挖去双眼、终老此地！”

        李皓闻言，心中大惊，被人看上一眼便要那人瞎了眼，这画妖真是好大的威严，哪怕是焚天最强者秦牧阳也没有这样做过吧。

        最让李皓不理解的是，眼前的老妪竟觉得理所应当。

        李皓怔怔无言，他知道在老妪心中，这种愚昧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

        这画妖当真是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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