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魔

平静的日子总会出现一些小插曲，就像四季变换一样。

        有一次，李皓坐在岩石上夜观天象时，附近人家的两个小孩子半夜不睡觉来到井边玩耍，李皓意识到井边有人，连忙躲进洞里，在洞口处待着等这两个小孩子离去。

        井很深，李皓并不能听清两个小孩说话的具体内容，而且李皓也不在意，只是坐在洞口发呆而已。

        但有些声音总会有意无意地飘入李皓的耳朵里，比如女圣这两个字，李皓听得真真切切。

        听到女圣的李皓整个人都变了，身体收缩，汗毛竖起，眼睛慢慢睁大，不再空洞，李皓表情狰狞，如同发了疯一样，突然大吼起来……

        “啊……”

        索性两个小孩这时已经远离井口，没有听到井里李皓的吼叫声，要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李皓几近癫狂，像野兽咆哮般吼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导致昏厥才停止他的吼叫。

        从那以后，李皓做梦的内容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原来的马儿找自己索命、老奶奶咒骂自己、馨儿“亲切”地呼喊自己，而是变成了李皓连同马儿、老奶奶、馨儿四人被人追杀。

        追杀之人自然便是女圣，不过噩梦里面的女圣换了副模样，李皓噩梦中的女圣面红耳赤，长着长长的獠牙，眼睛怒瞪，头上一双魔角，手持一把杀猪刀，凶神恶煞的追着李皓、马儿化成的妖、瞎眼的老奶奶和可爱的馨儿挥砍。

        他们四人拼命地跑，然而无奈女圣跑得更快，总是能追的上他们，而且顺序不变，先追到马妖面前，手起刀落，马妖头颅离体，血溅四方，身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奔跑；

        然后就是老奶奶被追上，吃了女圣一刀就此倒下；

        再就是轮到馨儿被追上，被一巴掌拍死；

        最后便是李皓，亦是被女圣一把杀猪刀砍向他的门面，每到此时李皓便从噩梦中惊醒。

        女圣已然成为李皓心中最大的心魔，日夜折磨着李皓，只要李皓心中想起女圣，便吓得全身蜷缩、瑟瑟发抖。

        时光从不理会人，甜也罢、苦也罢，他依旧在那里，不快、不慢。

        只不过人总会以自己的情绪来臆测时间，苦难的生活觉得时间缓慢，甜蜜的时光总觉过得飞快。

        就如李皓一样，觉得四季画廊里时间已经过去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事实上却是仅仅才十个月。

        春来暑往，秋至冬去，李皓在这十个月里被女圣从梦里砍醒五百二十八次，但梦里每次被追杀的场景都不同，有时在田野；有时在荒漠；有时在天上；有时在水中……

        若是把李皓的梦境拼接起，场景怕是有焚天大陆那么大！

        李皓在这个一年里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坐在岩石上，抬头仰望着井外，井外四季交替，李皓一直在发呆。

        冬天，李皓所居住的洞里迎来两邻居，准确地来说，是一只蜘蛛和一窝蚂蚁。

        蚂蚁来吃李皓余下的腐食，蜘蛛来吃蚂蚁，就这么简单。

        李皓并没有打扰到这两种不请自来的邻居，反正空间很大，也不会显得拥挤。

        李皓有时会观察蜘蛛和蚂蚁，同时也发现了两者之间的问题。

        蚂蚁和蜘蛛积怨已深，因为蚂蚁在觅食的时候，总会无缘无故地少那么几个，被蜘蛛吃掉，时间久了，蚁群自然有所察觉，于是蚁群组织探查，发现了蜘蛛这个敌人。

        相比于蚂蚁，蜘蛛体型庞大，几乎不可战胜，蚂蚁几次组织自己的军队攻打蜘蛛，都未能杀死蜘蛛，反而自己蚁群内部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于是，蚁群改变了策略，每次觅食时，总会安排几只蚂蚁放风，探查蜘蛛的行踪，一有不对劲就立即发出警报。

        一开始的时候效果显著，蚂蚁不再有什么损失，但蜘蛛几次捕猎无果后，也变得精明起来，它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伏击，学会了反侦查。

        之后，蚁群损失惨重，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派蚂蚁出来觅食了。

        蜘蛛同样几天没吃到蚂蚁了，它巡视着这片领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步伐悠哉的它有些无敌、有些寂寞、有些饿肚子。

        无意义的争斗罢了，李皓心想着，这些蚂蚁再怎么反抗，也斗不过这只精细的蜘蛛，体型差距太大。

        李皓甚至感觉自己命运和这些蚂蚁相似，都有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但李皓不喜欢这些蚂蚁，因为蚂蚁太弱了，哪怕数量很多，但也终究抵不过蜘蛛。

        就像不喜欢自己一样！

        可是这天，一只蚂蚁还是从蚂蚁洞里钻了出来，它在洞口停留一会，用触角辨别了下方向，便爬了出来。

        不过李皓能够感受到，这只蚂蚁似乎和平时的一些不一样，因为这只蚂蚁走路不稳，腿脚好像不好使一样，随时都能摔倒，但这只蚂蚁却很是坚持在地上爬来爬去，一副平时觅食的模样。

        情况不对劲，李皓做出判断，因为这只蚂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的爬行方向是缓缓接近蜘蛛的。

        这只蚂蚁打的是什么主意？

        蜘蛛很快发现了它，但蜘蛛已经饿了好几天，看到这只蚂蚁后眼睛都绿了，蜘蛛仅仅是潜伏一小会，便扑向蚂蚁，几口下去，将蚂蚁吃的干干净净。

        没过多久，情况出现了变化，蜘蛛不知怎的，浑身有些抽搐，八只爪子不受控制地上下颤动，再然后，蜘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李皓试着用手拨了下蜘蛛，发现蜘蛛已经死了。

        用毒么？李皓若有所思，眼神逐渐清明。

        没过多久，蚁群已经派出蚂蚁收拾蜘蛛的残骸，蜘蛛被肢解后带回蚂蚁的洞中，昔日的狩猎者最后竟沦为猎物。

        月色皎洁，为大地披上一层朦胧，映衬着一片祥和。

        井中，青衣少年坐在岩石上，他怔怔地看着井外的那片天，欲将其征服在自己的脚下。

        【作者题外话】：老铁们，劳烦动动你们的小手手，点点收藏、送送票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唠嗑，笔者在此感激不尽。

        爱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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