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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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说完了话,婆子才插嘴提起了我,里面的三人一点儿也不慌,根本不担心我是否听到了刚才的话。
我的父亲轻咳了一声后,什么也没说,但是那个婆子很快就走出来,示意让我进去。
我抬脚走了进去,低头紧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来到正堂后,按照自己所学的,规规矩矩的下跪行礼,口中淡淡的说道:“女儿若梅,叩拜父亲母亲,父亲母亲福寿安康。”
头顶传来了女子一声娇哼,而后又传来了父亲威严的声音:“行了,起身坐吧!”
父亲说完话,我缓缓站起身,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这时我才算看清正堂里的三个人。
我的父亲,当朝的丞相,许是刚下朝的缘故,他身上的官服还未更换,他周身充斥着威严的气息,虽然年过三十五,但也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看着那张与自己颇有些相似的眉眼,我的心中还是涌出了一抹亲切与期待。
旁边坐着的夫人正是我的母亲,她虽然没戴多少头饰,但是发髻精致,身上穿着的紫灰色刻丝蔷薇宝相长裙十分庄重,汴州着实养人,看得出来她年轻时也该是个美人。
而她身边的就是自己的姐姐,奇怪的是自己和她明明是双胞胎,但是长相却并不相同,虽然有些地方还是相似的,但差别仍旧很大。
她虽然也算得上清秀可人,但是眉眼和母亲差不多,没有那种勾魂夺魄的感觉,也难怪,毕竟她可是东霁国的才女,未来更是要母仪天下的,端庄典雅才适合她,只可惜她在看到我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随即那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样等着我,仿佛恨不得撕了我一样的表情,破坏了她的气质。
看完以后,我低垂下眼眸,装作乖巧安顺的样子,母亲和这位姐姐显然不想和我说话,正堂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父亲似乎也不愿意和我过多相处,便叮嘱我道:“再有一个月便是后宫选秀之日,你好好准备一下,如今太子未定,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莫过于魏王和景王,你姐姐与魏王两情相悦,你也是知道的,之后怎么做不用为父再说了吧,至于你要的东西,会按时送到你手里。”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让我自己选择是留在后宫哄着皇帝立魏王为太子,或者嫁入景王府,暗中给魏王传递消息。
我甘心吗?当然不,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命都在他的手里,这个时候,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刚才的期待与亲切究竟有多么可笑。
宽大的衣袖下,我将自己的手指掐得几乎要出血,可是面上还是那般平静,我站起身乖顺的行礼,低声回了一句:“女儿知道了!”
父亲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就让人带我下去休息了。
我跟随着婆子来到了一处小院子,虽然这院子又小又偏,但是我很喜欢,里面收拾得还是挺干净的,毕竟我实在不愿意和江家人过多接触,就这样挺好的。
夜半时,我站在门口看向院门口,我站在门口足足半个多时辰,因为那里有一道我熟悉的身影,他隐在黑暗中,我知道是他。
过了没多久,他悄声离开了,而我依旧站在门口,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十岁那年的雨夜。
那天的夜晚格外黑,伸手不见五指,乌云遮蔽了月亮和星辰,天空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雷声大得仿佛要敲碎房顶,我害怕得瑟瑟发抖,本来云娘一直陪着我,可是恰好云织生病了,我只好让云娘带云织去找大夫。
云娘走后,我被一道雷声吓得哭了起来,一阵风突然吹开了房间的门,吹灭了蜡烛,巨大的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我害怕得想出门去找云娘,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我被撞得躺在地上大哭,他见我哭得厉害,忙关上门拿出火折子重新点上蜡烛,然后他举着火折子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小姐莫哭,墨客陪着你。”
那一晚,我坐在里屋的床上,他站在堂屋正对着门口,里屋的门未关,我就那样看了他一夜,而他就站了一夜。
次日清晨,云织来伺候我梳洗,我憔悴的模样吓了她一跳,还以为我生了什么病,嚷着要去给我找大夫,后来在我的百般劝说下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娘心疼得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是我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收拾一番后,按照规律,我是应该去给母亲请安的,可是大概母亲不愿意看到我,派人告诉我不用去了。
我便也没有再去,只带着云织去后花园走走,谁知刚到后花园,就看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在责罚一个小丫鬟,我听了一会儿,似乎是因为父亲不宠爱她,她便撒气给了丫鬟,看来应该是父亲的妾室,我瞧着小丫鬟可怜,于是捡起一枚石子弹了出去,石子直接打在她的脖子,随即人就晕了过去,随后我转身带着云织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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