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宿命对决（二十五）

“魔尊重楼，空间帝者。”

天水寒只是看了一眼已经现身玄黄峰的重楼，接着目光又回到了李宸身上：“在殿中，本殿之后，之力最强的并不是与你和他有过交手那两位长老。”

李宸微笑着，眯了下眼，然后道：“这么说，你这个布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把朕引回炎黄大陆？”

天水寒没有回答李宸这个问题，而是朝李宸道：“现在该本殿提问。”

李宸微怔了一下，然后轻笑着点了下头。

天水寒道：“本殿所说要与你做生意，是真的有生意要与你谈，但是本殿与你之间的这些牵扯实在是……”

说到此处，天水寒不由停顿下来，直直看着李宸，见李宸一脸淡然，没有搭话的意思，他笑了笑，接着道：“本殿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直接说想要与你做什么生意，是因为本殿对于你是否会同意，并没有把握，本殿就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本殿所说的这个生意，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整个玄黄世界，都只有好处不会有丝毫坏处，这样的生意你做不做？”

此言一出，李宸眼中不由闪过了一抹惊奇之色，不过却也是一瞬即逝。

“这便是你所问？”

见天水寒点头，李宸又道：“生意，朕自然也是做过的，而且你所说，朕也的确动心，无论是对朕还是对这方世界，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般生意，朕当然不愿错过。”

听着李宸的话，天水寒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精亮，正要开口说话，却是被李宸伸手一拦。

只见李宸以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天水寒，朝后者笑了笑，接着道：“你也说了，你与朕之间的种种瓜葛，又如何让朕相信，你会与朕做这般生意？”

闻言，天水寒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略显尴尬的意味，但眼神却显得极为坚毅，他看着李宸，道：“只要你同意，种种牵扯与瓜葛，本殿自会了断，必定让你满意，而且，本殿保证，了断这些牵扯、瓜葛，绝不会让这方世界有一丝一毫之损。”

此言一出，李宸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弧度，这一抹弧度，在天水寒看来，其中意味满满都是不相信之意。

就在他还要继续开口，准备说一些能够让李宸真正感受到他诚意的话的时候，却是看见李宸眼神以及表情间透出了那一抹思索，他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轻笑，倒是没有继续在开口。

李宸的确是陷入了思索之中，但是，李宸当然不可能所有心神都沉入沉思之中。

天水寒嘴角扬起那一抹弧度，他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因为其嘴角这一抹弧度，已经让李宸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了断？保证？”一息不到，李宸便是恢复了常态，他看着天水寒：“你如何了断？又拿什么保证？”

“包括本殿在内，凡是因为本殿之故，出现在这玄黄世界内，并一直驻留至今的所有不属玄黄世界的生灵，只要你点了头，本殿亲自带他们离开，并保证，自此以后，在没有你的准允下，绝不踏入玄黄世界半步，关于玄黄世界的一切，也绝不对外泄露丝毫。”

“哈哈哈……”

天水寒话音落下，李宸便是仰头大笑了起来，足足笑了数息。

笑过之后，他表情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看向天水寒的眼神却是变得冰冷凌厉了起来。

“葬龙渊，被擎天发现踪迹那些人，虽说都出自于你那圣殿之中，可他们都是玄黄根，曾经妖界那小狼崽，朕那个学生，为了将你们困在这所谓圣界之中而不惜以一族之血脉布下封禁大阵的麒麟一族……他们都是玄黄根，你现在要与朕做的这生意，却是要朕将所有发生的一切一笔勾消？”

天水寒淡淡回应：“为帝为主者，还拘泥于这些层面，你……”

说到后面，他面带笑意，看着李宸，摇起了头。

李宸不屑轻哼道：“即便朕为真正的世界之主，也没有资格替他们做决定，于他们没有，于这世界，朕更没有这资格，你以及你身后那天家对这世界所做的一切，这世界虽不言不语，可即便经历了这无数年月，那些痕迹依旧那般清晰，最关键的是，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以不流血的方式了断这所有的牵扯。”

天水寒目光一凝，终于是到了要动手的时刻，他看着李宸，瞳孔接连缩了几下，然后问道：“既是如此，你我之间又何必……”

“那是因为……朕还有一些疑惑需要证实，此乃其一；其二，朕得满足一直存在你内心深处的某种满足感；其三，朕要你亲眼看着，你那些看似不搭边实则环环相扣的布局，是如何一步步被我华夏之生灵瓦解、破除。”

“哦？”天水寒表情变得玩味了起来，缓缓道：“本殿内心深处的某种满足感？本殿怎么不知道？而且本殿也很好奇，本殿之局，你如何瓦解？如何破除？就凭他们……吗？”

说话间，天水寒转头看了一眼玄黄峰、葬龙渊的情况，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才发现，还真的出现了让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原本玩味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

见状，李宸缓缓起身，背负双手，围着茶案绕了一圈，背对着天水寒，淡淡道：“你心中也很疑惑，朕为何要留着你所谓转嫁在身上这手段吧。”

天水寒也是站了起来，没有回答李宸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依旧是没有选择出手，本殿料想不差的话，你心中同样还存在着你极为好奇却又离解惑遥遥无期的疑惑存在吧。”

李宸也一样，对于对方的问题，同样不予作答，而是话锋一转，道：“看似你那天副殿主在压着重楼打，葬龙渊那边，虽也是没有明显变化，但是气息中却是多出了几丝冰冷之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着乱朕心境？”

天水寒迈动脚步，直接越过李宸，停在了距离李宸百米左右的虚空，接着也是缓缓背负双手，转身朝李宸看了过来：“你来这一路上，所有表现，本殿可都是一清二楚。”

“嗯，你就没怀疑，朕驻足也好，疑惑思索也罢，这么做都是为了迷惑你？”说话间，李宸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将茶案收了起来。

“确实有怀疑过。”天水寒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过，见面之后，怀不怀疑的也就不重要了。”

“那倒是。”李宸也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天水寒是绝对不会放过有关于他的任何细节的，与其花力气伪装，还是真实一些来得实在。

“那……咱们便看看东西两域交界处那片荒芜之地的变化吧。”

说着，李宸大手一挥，圣界东西两域交界处那片荒芜之地的景象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了他与天水寒之间。

“轮回的气息。”天水寒眯了眯眼，然后看向李宸：“难怪没能瞒过你，让他去炎黄大陆上闹那么一出，其实本殿的目的很简单，要么引你回去，只要你回去了，无论你在圣殿这边做了多少布置，包括那连本殿都不能轻易穿透的南域，本殿都可给你破了。”

天水寒话音落下，李宸便是接着道：“待朕归来之时，便只有东域天庭可去，而这，才是你一直未去动天庭的真正原因。”

天水寒点头：“怎么样？当初你虽未坐那天帝之位，可天庭的出现始终是因为你，让你陨在那里，才算有始有终。”

“朕发现……”李宸笑了笑之后，有意吊着天水寒的胃口，开口就说了三个字，而且语气故意拖长了许多。

天水寒倒也配合，问道：“发现了什么？”

“朕发现，你不光算盘打得好，装得好，而且还特别会顺坡下驴。”说罢，李宸又指着自己脑袋，接着道：“就是这里差了些。”

天水寒看着李宸，笑着摇了摇头：“本殿乱不了你心，你也一样。”

李宸笑了笑，没有辩驳，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接着道：“你的目的不止那一样。”

“不错。”

此言一出，李宸不由微怔了一下，天水寒这般干脆，不似之前一般与他彼此试探，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见状，天水寒又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第二个目的，本殿很清楚你的痛点在哪里，若是直接针对你布局，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反倒是让你根据这布局联想到许多，从而暴露本殿更多的布局，不如极具针对性的研究一下你这些痛点。”

“是啊，无论是南宫世家还是东方世家，与朕之间都牵联至深，就算朕能把事情彻底压下去，可是朕不可能不去解决，一旦朕开始着手解决这件事，那么朕的帝后，便一定会让朕闹心，你这一局，是成功的。”

“所以……”天水寒也是开始吊起了李宸的胃口，然而李宸却不上当，哪里似他那般立即就追问了起来。

“无趣。”天水寒不由轻哼了一声。

“朕倒觉得挺有趣。”哪料李宸这个时候开了口，而且，又一次指着自己脑袋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所以，本殿不是这里不行，这还用你说？这是你的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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