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形单对影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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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卓在她表情中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那哀伤的眼神却骗不了他。
“原来如此,皇后果然声明大义,若皇上知道想必深感欣慰。”
姜婍筠淡淡一笑,然后道:“既然太子殿下也要赏花,那……”她本欲随便应付几句就离去,可这后半句未说出口,便已被打断。
“那不如我们结伴同赏,省得一路寂寞,美景却无美人为伴。”齐云卓盛情邀请的架势,让姜婍筠有些难招架。
“这……”她实在不知如何拒绝,若被他人发现有免不得生出些事端,如今在风口浪尖上的她,不得不时刻警惕。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人声,这欢声笑语离他们越来越近,听上去又十分熟悉。
只见贾盈儿倚靠着楚胤恒的臂膀,面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当她看到姜婍筠时,笑得更是得意。
楚胤恒温存只为身边人留,当他目光转向姜婍筠时,顿时生出几分疏离。
姜婍筠眼神中的落寞和哀伤被身旁的齐云卓捕捉到,看着面前天造地设的一对眷侣,再看看身旁满目悲凉的女子,他已明了她的处境。
“皇后为何在此?”楚胤恒淡淡开口,这话听上去好似在说,这地方你就本不该来的。
姜婍筠眸中忧伤一闪而过,此处不是他人地界,也非宫中禁地,且她还未被禁足,为何别人能来,她却不可。
楚胤恒又望了一眼她身旁的齐云卓,一瞬间眉头微蹙,还未等她开口便问道:“哦?太子为何也在此处?”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这眼神被贾盈儿博捉到,她看了看姜婍筠,又望了一眼楚晔轩,眼眸瞬间一亮,想到可以以此来做文章。
齐云卓最能体会帝王的多疑,他笑了笑道:“没想到皇上同皇后娘娘一样,也是爱莲之人,这会竟然如此有默契,同来到我这住处附近。”
他特别交代了此处就是他“家门口”,他在这里天经地义,而别人来此他也不能拦着,因此谁此处都只为赏莲,与他偶遇都实属正常。
这话说得到位,让楚胤恒打消了多余的念头,认为是自己多心了。
贾盈儿见状,一时也难以做文章,于是暂且作罢,但却时不时观察这面前这二人。
“原来如此,皇后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好应对第二场比试。”楚胤恒虽说着关怀之言,但语气中却透着冷淡,听上去生硬无比,怎么看都像是做个样子罢了。
姜婍筠的心早已凉透,对楚胤恒时刻有着做好最坏打算的念头,她略微施礼道:“谢皇上关心。”
齐云卓笑道:“皇后娘娘上一场表现绝佳,令本宫大开眼界,本宫虽期待第二场小妹能赢,但也十分想看到皇后娘娘再展风采。”
楚胤恒亦笑道:“太子,皇后的风采你必能一睹,不过令妹的胜负,恐怕未能如你所想。”
二人以打趣的方式来互相表达自己的信心满满,却让姜婍筠十分尴尬,倍感压力。
双方寒暄一阵,齐云卓道:“既然皇上携后妃同游,那本宫怎好意思再多打扰,改日再聊。”
见齐云卓客气了几句,欲要离去,贾盈儿也做了做样子道:“姐姐,不如同我和皇上一起游赏,一起赏花才有意思。”
此话说的好似他们两人才是一起的,姜婍筠是多余的外人一般。
楚胤恒见齐云卓还在此,也要做做样子,给皇后些面子,于是附和道:“不错,皇后不如一起吧。”
看上去是邀请,可对姜婍筠来说是赤果果的讽刺,帝后本就该亲近,为何此时她像是个外人?
“臣妾突感不适,恐怕不能同皇上和妹妹一同赏花了,难得皇上和妹妹有此兴致,臣妾也不好多做打扰,还是回宫休息一会吧。”姜婍筠也客气了一番。
楚胤恒见她很是“识大体”,于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皇后便回去好生将养一番吧!”
“是啊!姐姐可要养好身子,这第二场比试还要你出马呢!”贾盈儿看着落寞的她,得意的笑了笑。
“谢皇上和妹妹关心。”姜婍筠也不去看她们二人,只略微施礼道。
见已去远的二人,姜婍筠面上无喜无悲,幽幽转身欲离去。
齐云卓眸光暗了暗,这帝后不睦果然是真的。
那日大殿上姜婍筠接下比试时,楚胤恒的冷漠让他以为是在做戏,今日一见,双方这气氛、这表现、这眼神,充分证明,这些不是做戏。
他也有不解,即便楚胤恒再如何宠爱贾盈儿,也不该为此冷落的皇后,在他看来这皇后一点都不比这冲宠六宫的黎贵妃差。
“皇后且慢!”齐云卓开口喊住了那落寞的背影。
姜婍筠转身,不解地望着他。
“娘娘应不是身体不适,而是不忍打扰他们的兴致吧!若真是来赏花,不如我们同行?”
他看穿了她的一切,令她无地自容,他又说出了她的心思,叫她更是不悦,于是她淡淡道:“不了太子殿下,你我孤男寡女在宫中行走,恐会叫人误会,落人口舌。太子殿下若要赏莲,不如叫上公主,兄妹二人一同,想必气氛会更好些。本宫就不做打扰了,告辞!”
她冷冷的拒绝却未令他不悦,反而让他对她更添几分兴趣……
几日后。
赏莲节这日,宫中无比热闹,尤其此处,正是世家小姐们齐聚之地。
姜婍筠“偏安一隅”不去打扰她们的兴致。
除了这些小姐,那些当家主母也一个个格外注重仪表,生怕给齐云卓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她们相互笑着、交谈着,可心下早已树起提防,应对着周围一切“竞争对手”。
齐云卓早已躲在了一艘大船上,还时不时地像那些女子们所聚之处望去。
就这架势,谁看不出她们的目的。
齐云卓苦笑一声向后身之人道:“哎,原本来宸国的初衷只是谈些事宜,可你这一提和亲,也将我这哥哥搭了进去,看着这些热情似火的女子,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齐蔳并不能体会他的苦衷,还觉得他讨了大便宜:“瞧瞧我,那些宸国公子没一个理会我的,反倒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云卓哀叹一声道:“那是因为你点了名要宸国皇帝,谁人敢与你搭讪,那岂不是同皇帝争么?如果真的赢了比试,那便是将来的皇后,又有谁敢去对皇后不敬?!”
齐蔳听到“比试”二字,放下了手中的吃食,一脸不服道:“不用如果,我本来就该赢,上次是一时大意,且那眼泪又有谁能尝出。”
齐蔳握拳道:“下一场,不管她出什么题目,我绝不会输给她。”
她身后的婢女将他们的一字一句听了个仔细,而后暗暗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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