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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断绝关系


  张氏见端阳公主来了,才明白过来如今这件事实在是无法再逆转了。而她如今还惦记着苏廷元,便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张氏面上露出个勉强的笑容,瞧着端阳公主直道,“若是说交易只怕是太难听,只是如今家中有难。卿酒是丞相府的女儿,我便来国公府和卿酒说几句体己话,还盼着卿酒帮帮忙才是。”

  沈云祁向来是个不讲规矩的,如今瞧着张氏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了当道,“丞相夫人,您方才在扶云院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妨将方才跟卿酒说的那番话在这儿复述一遍。若是公主听了觉得有道理,说不定就替你做主了。您说是吧?”

  张氏哪里听不出沈云祁话里的意思,只是那些话她是断断不敢再说了的,只是如今毕竟有求于人,张氏只脸色不大好的看着端阳公主,“公主娘娘,我来此处也不瞒着您了,此次来其实是为了小儿廷元的前程。想当初,您为了小公爷也能上山求签,四处想法子救人。廷元也是我的独子,如今他出了事,想必公主娘娘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的。”

  端阳公主听了这话,只冷笑了一声,瞧着张氏道,“我从前因为祁哥儿着急,是因为他生死攸关。可我听说张大娘子的儿子不过是被贬官罢了,只等去了江南干几年实在事儿,还是能回来的。”

  “公主娘娘,廷元如今二十有余,已经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了,若是到了江南,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亲事更是遥遥无期……”张氏想到这儿,倒是戳到了她的伤心处,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直道,“苏家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日后的前程总是不能不顾念的。”

  “可卿酒也是你的女儿,卿酒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你就这么不顾念母女情分?”端阳公主瞧着张氏,直叫她心虚的低了头。

  端阳公主说着,又轻笑一声道,“嗷……原是我忘了,卿酒不是你亲生的,你亲生的孩子如今嫁了人,想必正合你心意。不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令郎如今的年纪,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亲事再也不好找了,倒是不如去了江南没人知道,还能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张氏如今怯懦地抬起头瞧了一眼端阳公主,低声为自个儿辩解,“我心里也是有卿酒的,只是如今实在是没法子了,不得不如此……”

  “好一个不得不如此。”端阳公主直轻笑了两声,瞧着张氏直截了当道,“张大娘子既然一心要来国公府谈生意,便开门见山吧。”

  端阳公主说着,又把目光落向了沈云祁,“云祁,你说说吧,张大娘子方才说的条件是什么?”

  沈云祁眸光淡了淡,只撇了撇嘴笑道,“张大娘子说,如今卿酒怀了孩子,当跪在岫云轩门前为了苏廷元求情,帮了苏廷元这回才能还了丞相府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张大娘子还说,若是不然,便要让苏卿酒从此和丞相府断绝了关系,将嫁妆和铺子全部返还拿来还债才行。”

  沈云祁此说,倒是脚张氏脸上火辣辣的,只是她却不好再出声为自己辩驳。

  “是吗张大娘子?”端阳公主和沈云祁母子俩一唱一和,端阳公主如今直瞧着张氏,淡淡笑道,“怎么着?如今为了苏廷元的前程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了?”

  张氏见如此,只得小声为自个儿辩驳,只可惜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公主娘娘,卿酒毕竟不是我亲生,我此举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妨想想,从小到大,丞相府给她的向来是最好的教养,才能将她养的这么优秀。既是如此,那她回报丞相府,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若是卿酒没了丞相府养女的身份,只怕日后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端阳公主向来是受不得人胁迫的,听了张氏如此说只冷笑着道,“卿酒既然是我选定的儿媳妇,也已经嫁到了我们家,事事做的周全妥帖,如今更是为了我们国公府怀了孩子。那不管她是谁生的,她都是我们国公府的大娘子,她若是身份不够体面,本公主自然可以为她寻得一个身份足够体面的义母,并非一定要靠着丞相府才行。”

  张氏听了端阳公主这话算是彻底慌了,“这……这……”

  端阳公主看向张氏,还给了她最后一个机会,只冷淡道,“张大娘子,如今是如何想的?”

  “我们丞相府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求,日后若是国公府想,将卿酒当作亲生女儿也未尝不可,只盼着端阳公主能帮了廷元这次。廷元那孩子是做了些错事,可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只等着我回去劝说一二,叫他改正过来,便无妨了。”

  张氏如今却还是一心想着苏廷元的前程,“况且如今,卿酒是嫁到了国公府,那丞相府和国公府结了姻亲,国公府帮这个忙,也实在是不奇怪……”

  张氏心里知道自个儿的说法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只是如今为了苏廷元,她不得不搏一搏。

  “好,那我与你直说便罢了。”端阳公主面色冷然,直冷笑着道,“如今你既然说了,这个忙,我们国公府可以帮。只是咱们国公府也不稀罕你们丞相府养女的身份,日后提起,还请丞相夫人莫要再说起卿酒。我定当为卿酒重新寻一个母亲来。你说的那些嫁妆,全部给你送回去,日后国公府和丞相府,再无瓜葛。”

  张氏听了端阳公主说话,本是有几分高兴的,可却又忽然听了她说日后要和苏卿酒断绝关系再无瓜葛。这便是说日后告诉外人,国公府和丞相府就此翻了脸了。

  国公府在京城的名望和地位,实在不是丞相府能比拟的,得罪了国公府,苏廷元日后的官路只怕是更难了。

  张氏张口想给自个儿找补几句,只出声道,“公主娘娘,这事儿只怕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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