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鸿一瞥

突然很喜欢惊鸿一瞥这个词，一见钟情太敷衍，日久生情太苍白，别人眉来眼去，我只看你那么一眼。

        ——《一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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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苏沁来得晚，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了。

        顾昭霖牵着她从操场后方走过去，五中很大，按照校门口墙上的方位图显示，办公楼在教学楼的后方，必须要先穿过操场才能到达目的地。

        操场上乌泱泱的几乎站满了学生，穿着五中统一的校服，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班级划分的区域。

        苏沁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人，好奇的东看看西瞅瞅。

        广播里的主持人说，接下来有请高二学生代表发言。

        紧跟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时不时还夹杂着些叫好起哄的声音。

        这些声音成功吸引了苏沁的注意力，她好奇这个即将出场的新生代表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抬头看过去。

        远远的，苏沁看到主席台上，一排正襟危坐的领导中，站起来一个身形高大却清瘦的男生。

        和一众半秃不秃的校领导相比，男生年轻极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苏沁眼睛好，隔着层层叠叠的人头，看见男生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走到主席台的正中央。

        他身穿规矩的蓝白校服，袖口挽到肘间，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拿着稿子，慢慢开口。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声音很好听，清清淡淡的，具备做声优的条件了。

        苏沁想。

        因为隔得实在是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作为一名阅人无数的野生种草博主，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生，长得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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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中校长是个看起来眉眼间带着些精明的老头，穿着一身休闲装，体型微胖。

        顾昭霖牵着苏沁表明来意后，校长笑呵呵地说：“既然是顾家的千金，自然要分在整个高二年级质量最好的五班。”

        “谢谢校长。”顾昭霖微微点头。

        苏沁甜甜地笑了，弯了弯腰，“谢谢校长。”

        虽说她极少和外人相处，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做到。

        “客气了，都是应该做的。”校长笑得和善，眼神精光流转。

        虽说五中高中部的学生都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来的，但眼前的这一对兄妹，哪怕他想拒收，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啊。

        顾家可是捐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您，”顾昭霖并没有因为校长的奉承而露出丝毫受用的表情，神情漠然，“苏沁的身世，还请您务必保密。”

        “那是当然，”校长满口答应，“顾家捐赠教学楼时，小顾总已经和我谈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顾昭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校长呵呵地笑着，提议道：“顾老……顾二少爷，不如我带苏沁同学前去报道吧？”

        “不用了校长，”顾昭霖淡声拒绝，“既然要保密，便用不着兴师动众的。”

        紧接着，微微低头看着身边的妹妹，“angel，跟校长说再见。”

        “谢谢校长，校长再见。”苏沁举起爪子挥了挥，笑得甜美可人。

        出了办公室，顾昭霖按照离开前校长的指示带着苏沁去处于四楼的高二五班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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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昭霖带着苏沁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开学典礼已经结束了，操场上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走廊上没有学生，空空荡荡的只能听见两人一重一轻的脚步声，顾昭霖牵着苏沁往五班教室走去。

        苏沁第一次来学校，听见每路过一间教室里面都能传出虽然频率和音量不同但性质是相同的声音，走过教室门口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在互相打架的场景，疑惑地问：“二哥，学校里这么吵吗？”

        “现在应该是下课时间，有吵闹声也是正常的，”顾昭霖耐心地给她科普，“一般上课的时候就没声音了，大家都会认真听老师讲课。”

        苏沁若有所思。

        快要走到五班门口的时候，一直牵着苏沁的顾昭霖突然放开了手，站在原地不动了。

        苏沁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二哥，眼神微微迷茫，“二哥你怎么了？这不是还没到吗？”

        顾昭霖“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又认真地说：“angel，今天是你第一次入学，对吧？”

        “是啊，怎么啦？”苏沁觉得二哥有点神经兮兮的。

        “你看你都上高中了，就不用我送你到教室门口了吧？”顾昭霖伸手将妹妹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自己去报道，怎么样？”

        苏沁闻言，沉默了一下。

        她没和外人相处过，顾昭霖的这个想法，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所以你要走了吗？”苏沁的声音有些轻颤，抬手揪住了顾昭霖的衣摆。

        一想到接下来要和四五十个人一起在一间教室里每天待上将近十二个小时，苏沁心里有点崩溃。

        “想什么呢，我不走，”顾昭霖心想我要是送你到班上我可不就露馅了么，面上却不动声色，低声温柔哄劝，“我就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进去，这样行不行？”

        顾昭霖其实也舍不得这么做，他知道妹妹怕生，但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毕竟他接下来的工作，是不能出一点差池的。

        “那好吧，”苏沁略微思索后勉强点了点头，“不过说好了，你要等我进教室了才准离开。”

        苏沁清楚二哥这是在锻炼自己的胆量，不过既然他不能送她到门口，那只要他在身后看着她，她也不会感到那么害怕了。

        “放心吧，”顾昭霖伸出手，曲起小指头，“我们拉钩。”

        苏沁看着他另外四根紧攥着的手指握成了半个拳头，轻声说：“二哥，你好幼稚啊。”

        拉钩不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么。

        遭到亲妹妹嫌弃的顾昭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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