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彼岸双生·昭落影生

“昭儿，你看，是这副宗卷吗？”

        书堆中伸出五只修长，说话的男子将书高高抛起，女子纵身一跃，执卷踩书堆，这才看见她的全貌，她衣着装扮与人间修者相似，只是服饰材料非凡，妆容精致，特别的只有那顶纱制连篷帽和全身一致的冰蓝色。看见她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男子轻叹一口气，不枉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寻找。

        “你真是我的福神！”女子一边伸手扣上帽子，一边向藏书楼纱窗飞奔。

        “这是第一层，用得着翻窗吗”男子笑着，真拿她没办法。

        女子回头一个丑丑鬼脸——冰美人原来也有这么生动表情。

        “记得把书放回原位！”遥遥传来女子的声音，这声音是灵动的。

        蓝昭拿着这本叫《术咒》的古籍去到忆梦阁旧址，小雨已经等候多时。小雨还是后来的模样，只是还没有那么冷漠。

        蓝昭和小雨进到梦域，等玄影到的时候才出来。玄影好奇，就问蓝昭要这本书作何，蓝昭只是说给小雨修行用。

        “小雨到底是什么？为何要修炼咒法？”

        “嘘”绿莹凑到玄影耳边说了些什么

        “真的是地灵！！”小雨就是忆梦阁旧址还存在的原因，在忆梦阁将要坠入上空的星河时，它悟出来自己的道，这个道正是小雨。

        此后的几月，蓝昭尝尝去梦域，小雨为她护法，两个人小心翼翼，连玄影也再没察觉到异常。

        这一天，蓝昭还是像平时一样去找小雨，但是婆婆来了。

        “你这丫头，成天往外面跑，还有没有阁主的样子”温长老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黄长老说过几天要回来看看，于是婆婆不得来试试“丫头”的功夫。

        “我的天赋可是无人能及的，婆婆你就让我出去嘛”蓝昭一连串撒娇，婆婆心软，便说打赢就同意蓝昭出去，但是玄影必须留在阁内处理事务，其实婆婆怎不知两人的关系，历任男阁主与玄影是生死至交，女阁主哪有不动情的，只是成与不成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玄影在婆婆眼里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虽然婆婆并不知道两人经历过什么，她更多相信的是玄影一族的誓言。

        蓝昭与婆婆比试的是幻梦，最经典的还是人间的“梦蝶”一说。蓝昭织梦，婆婆破镜，一层是蝶，一层是人，破镜者需出梦，出梦也表示自己已经破完梦境。

        “人”婆婆面露喜色。

        但是这一场是蓝昭胜，因为婆婆还在蓝昭的梦境中。

        “这不是耍赖皮吗”婆婆笑音连珠。

        “平时处理的内容就在书案上，婆婆我先走啦！”蓝昭不忘回头向婆婆挥手，还有玄影。蓝昭走后玄影现身，与婆婆同去主殿。

        “这孩子就爱往外面跑，真是没点阁主的样子”婆婆说道，玄影知道不是真的责怪，但是他还是要为蓝昭辩解

        “阁主天赋异禀，在外机缘不少”

        婆婆想想玄影的话觉得有理。

        “小雨，今日玄影被事绊住了，我多练一会儿，你累了自己休息”

        “嗯嗯”

        那本书的最后几页记载的一个咒术：化影咒，一看这名字便知道是曾经的先祖施下的法咒。破咒的方法只有两页纸，但是蓝昭不惜花费几月时间来练习，她知道不能出错，失败了她蓝昭和玄影便是两边的罪人，成功了最多只得罪一方。自她成为忆梦阁阁主那日，玄影便陪在她身边，两人没有经历过生死关头，也没有经历过爱恨别离，蓝昭与玄影的岁月用来敬畏风花雪月。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蓝昭也觉得玄影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回忆中闲散的平平淡淡总是敌不过轰轰烈烈，但是心是有感觉的。所以蓝昭在占卜到忆梦阁的一点点未来之后决定也为玄影做点什么，后来两人在去玄影族群迎接新生命的时候，她看见那一双双灵动的眼睛变得呆滞，她也看见了玄影眼中的感同身受，所以蓝昭心中暗暗生出破咒的想法。

        过了许久，蓝昭感知到外面已经黑下，当她睁开眼——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蓝昭透过这温柔声，看见柱旁睡着了的小雨，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蓝昭“沉睡”，那么，蓝昭看见的忆梦阁也将沉睡……但是眼前的他……又是选择，蓝昭没有回应玄影，久久的沉默之后，蓝昭选好了，她合上《术咒》，轻轻放在小雨身旁，然后离开了。

        之后两人全心全意地处理忆梦阁的事。忆梦阁在海角复阁，因为海角底下的盘古庙汇聚着大量灵力，先年这里迎仙，天涯守望，是个灵力聚集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这里廖无人烟，它是人界遗落的地带。也正是无人，开埂建设便是忆梦阁每一个人的责任，初始时，阁主和长老选择一两个梦者回来，后来越来越多的梦者被召集回来，他们应召便是放弃自己在各界所有的身份地位，忆梦阁会让世人看见他们“死去”。所以回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各界失意的人，经过无数人的建设，忆梦阁有了现在的规模——整个海角，几代之前忆梦阁便不会轻易发出大量召集令，以免被外界察觉。

        “现在各界发展很好，不会一下子死那么多‘高修’，召集令一定要发这么多吗？”连温长老都疑虑了，但是蓝昭还是决绝，一定要。

        “……那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嗯嗯”蓝昭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撒娇，尽管她是一阁之主。

        外界的梦者多还是对阁内有所耳闻，应召的梦者不少，足有七个。来的人修为都不低，一到阁内白发也能变少年，那时忆梦阁的多空间已经创建完成，梦者修行一月便要考长使。这一月蓝昭与玄影亲自辅导，有两人尤其优秀，一个是来自人界的“音归”，另一个是来自妖界的“童枳子”。

        两个人顺利的拿下长使之位，还有三位也不差，剩下的两位也是梦者中的佼佼者了。长使不仅要练习功法也要接触阁内事务，蓝昭和玄影走到哪里都会带上音归和童枳子，等婆婆看出他们的目的为时已晚……

        “昭儿”婆婆走进蓝昭的偏殿，玄影不在。婆婆的眼中擎着泪水，她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玄影与音归、童枳子在变化空间中训练，比起音归，童枳子更加擅长战斗，音归待人接物略胜与童枳子。

        “若阁主退位，你们必须去争取阁主和副阁主的位置，忆梦阁不能因为少了一个‘蓝昭’而引起腥风血雨，继位之后便是你们自己的未来”这是几个月以来两人第一次听见玄影训话，两人听到“阁主”这个职位心生畏怯也兴奋着。

        玄影看得出来两人的心思，忆梦阁是强大的存在，有机会站在权利和修为的制高点本就令人神往了，现在两人还被列入重点对象培养，是个人都会膨胀。

        “今日我们的训练就到这里，下面我们来模拟一场考核”玄影原地盘坐，音归和童枳子在他对面盘坐下来。

        两人来到玄影的梦中，梦里正是蓝昭退位之后。

        “开启秘境”温长老令下，梦烟开启梦境。这上古秘境神秘得连光也不肯透出一点。音归和童枳子一齐进去，玄影就跟在他们身后，只不过是影子状态，两人没有发现。

        前阵是人心。这是一个嘈杂的夜街角，人群人围着一棵树铺毡夜聊，只听一个尖涩的女声高谈

        “小十王爷的王妃被七王爷掳走了，等小十王爷赶到七王爷府上，人家事儿都办完了，你们说说这像话嘛！”在这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对面坐着的男人不忘提醒在座的，“这小十王爷和七王爷还是亲兄弟呢”。今天晚上谈资的主角就是小十王爷、七王爷和王妃了，而谈论者不是这女人就是坐在她身旁的那位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女人了，因为开话的这位眼神总有意无意地看向她。来的人年龄大约都在二十多三十来岁的女人和穿着闲散的男人，男人们也就三四十的样子，粗略的数数，男女人数对半开吧，对了，有不少的乞丐在旁听呢！嚼舌根嘛原本都是女人们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但是现在男人们似乎也爱上了这种“消遣”，毕竟女人的见识太浅薄，男人们的观点就显得新奇，这样男男女女搭配才能把这个夜谈会开得有意义。

        童枳子实在听不下去了，摇了摇头便离开。音归一直在听，小十王爷年纪略小，从小被几位哥哥“宠爱”，王妃是他的第一位妻子，王妃娘家也不错——外邦邦主的女儿，虽然是政治联姻，但是小十王爷和王妃关系还不错，时常看见小十王爷和王妃出来买东西，不论王妃要什么小十王爷中会满足她，其实王妃不懂这里的文化，只是试探小十王爷，小十王爷也甘心为她接受这些试探。两人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恬恬淡淡，后来这不，王妃来中原以后越长越标致……

        童枳子心想这既然是试炼，一进来就看见的多半是任务了。只是这什么王爷王妃的着实令他摸不着头脑，在妖界，王就是王，爷就是爷，这人间的王爷身份到底是王还是爷呢？先弄清楚这个吧。童枳子心想。

        七王爷的王妃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夫教子信手拈来，但是这样的女人也枯燥，只适合放在人前当摆设，而那些侧妃呢又大多是曾经的“红颜知己”，一踏进王府的大门想的便是如何争宠，争就争吧，花样都如出一辙，现在有个异土风情的翩翩少女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风情的男子受不住诱惑，只能偷偷关门尝鲜。小十王爷不知为何手下的事越来越多，来他府上拜访的哥哥也越来越多，但是哥哥们一来他就要去出府处理事务。

        “这还是人干的事吗？”女人用一脸恶心的表情来表达自己对那些王爷的厌恶，不少的男人同情着王妃和小十王爷。

        “咳”终于，那位年轻一点的，看起来有些高傲的女人说话了，“再怎么不济也是王爷，说话注意点儿，小心我到小十王爷面前参你一本”原来是小十王爷府上的一个小小丫头掌事，这个职位之比普通丫头大一点，但是这足够她在这群人面前被尊敬了。

        “姑姑说的是”

        ……

        音归也听不下去了，这到底是怎样一群人才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啊！音归离开那个嘈杂的地方，他向前走去，前面有几个人在放花灯，今日是什么节日吗？音归心想，于是环顾四周，找到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女子。

        “姑娘，请问今日是什么节日呀”音归谦和地问道。那姑娘有些吃惊，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

        “今日是小十王爷与京姚王妃的婚礼呀，白天那么盛大的场景你都没有看见，想必公子是后来的游客吧”

        “对，请问姑娘是”音归只是客气客气，谁知那姑娘还真告知音归她的身份了，这在人间是很少见的，何况现在是晚上，女子面对的还是个陌生的男子，但是知道女子的身份之后，音归觉得这很正常了。

        “在下七王妃”

        等音归通过这场试炼时，童枳子已经闯到下一关了。

        人心是什么？谁知道呢，只要自己的心不乱就不重要了。

        第二场是打架，里面很多的阵法，打赢就通过。玄影直接到这一关后面去等两人，毕竟里面没啥好看的，他要的是个结果。童枳子先出来，音归紧随其后。上古秘境也不是什么太危险的地方，童枳子失了一条手臂，音归伤了神魂。

        出了秘境，梦烟仔细检查两人的身体，然后宣布童枳子为阁主。继位当日，童枳子命音归为副阁主。梦境结束——

        前面的情节都是一样的，两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最后的结果，但是两人的做法都是相同的，他们能接受朝夕相伴的朋友比自己权位高，这个结果玄影很满意。

        两日后：

        蓝昭要出门了，婆婆专门来送她。

        婆婆的眼里常含泪水，这一点也不像原来的她。

        “昭儿，乖孙女，婆婆一直等着你”

        “婆婆，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回来，请一切以忆梦阁为大，孙女已经对不起阁内上下，希望婆婆能好好打理这里”

        蓝昭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是因为她要对另一边负责任。

        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海角。来到忆梦阁旧址，这里还真是一点没变，小雨也还是那个小雨。

        “那本书我已经烂熟于心，如果你出事了，我会完成你的遗愿”小雨很认真地承诺。

        “放轻松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咒法而已”

        ……

        蓝昭成功了，也失败了。

        玄影带着蓝昭的令牌回到忆梦阁，宣布玄影一族和忆梦阁再无牵绊，忆梦阁在海角的长老都是婆婆的好友，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在外的长老得知消息后纷纷赶回来询问，谁也不知道婆婆是怎么解释的，谁也不知道玄影是怎么出来的。第二天在小雨和童枳子的帮助下，玄影一族迁向冥界，音归一直陪在婆婆身边，帮助婆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长老们。

        冥界来接玄影一族的是暗世界的冥王，他给了玄影一族居住牌，这是蓝昭用自己的法器换来的，一阁之主的法器还够格。玄影告别族人回到蓝昭身边，他每日给沉睡的她度灵……此后小雨也不是那么孤独了。

        几日后忆梦阁传来消息，童枳子和音归通过上古秘境试炼，这让玄影有些欣慰。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梦烟拒绝宣布他们通过试炼，于是婆婆只得宣布他们成为副阁主，两个副阁主也是够奇怪的了。

        万年之后，忆梦阁再次迎来变革。

        这次出事的正是两位副阁主，童枳子知道自己所在的妖族发生□□后心中再也不平静了，终于，通过梦境他知道自己的后辈死伤殆尽，童枳子私自前往冥界，那时的重明新亡，在与冥主商议后童枳子决定放弃忆梦阁，他把生命献祭给了重明……黛缄告诉重明

        “妖界发生□□，死伤无数，现在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希望你能平复这场□□”后面就是重明的经历了，童枳子这个名字成了忆梦阁的耻辱，这是一次明知故犯的背叛。之后音归更加受重用了，慢慢的，婆婆将自己手中的梦者名册悉数交给音归处理，当音归看见——梦离，这个生来就有的名字时，他心动了，这个女孩的一生注定不平凡，这么重要的人物他居然今天才知道！如果他能拥有梦离之后的机缘……我能成神也说不定啊！！

        他偷偷地进入梦离的梦境，得知她过几日将要去人间，只要在边缘处设伏……

        就在梦离将要去人间的那天，音归也早早的准备出门，不料婆婆来了。婆婆说要去忆梦阁旧址一趟，这老家伙真是碍事！但是音归仍旧恭恭敬敬的把婆婆送到海角边。然后音归火急火燎地前往人间，中途路过上古秘境口，梦烟和一个男子在说着什么，那男子身形颇为熟悉，但是音归顾不得多想便走了，来到人间正好两边的护卫都离开，这剩下三个小孩……

        “梦离应该是那个女孩吧”音归难得如此谨慎，他拿出梦者名册，上面写着梦离——女！这真是天助我也！

        ……

        音归害怕伤着自己升神的机缘，所以对梦离没有下狠手，梦离中途醒了过来。两人一翻纠缠，梦离自爆灵体……梦离的确是天之骄子，她的灵体比一般人强数十倍，若她能成长定是一代宗师……

        音归修为失了大半，面目全毁，这一切都被他的梦精灵看在眼里，而音归已经没有实力组织梦精灵回忆梦阁，音归知道忆梦阁已经容不下他，此后辗转人间各处，他只能寻找手中的梦者名册上的梦者，小孩就争夺他们的机缘，大的他也无能为力，据说后来音归找到了一个“棋师”并成功夺得机缘……

        自爆灵体的梦离已经奄奄一息，灵魂飘散在周围，这才让音归“安心”逃离。

        不久，梦离的灵魂将要散尽时，天空直降一缕绿色的灵，它落在梦离身旁，也没有力气再移动了。

        “黛缄，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话不算话哟”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

        “我是一界之主自然说话算话”

        “等等”前一个男子停下来静听四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啊，前面有个快消散的灵魂”黛缄云淡风轻的说道，人命关天，另一个男子赶紧跑去查看

        “我去，你怎么知道”

        “捡人捡多了就捡出经验了呗，这种地方多半能捡到‘东西’”

        ……

        婆婆在看见冰棺里的蓝昭那一瞬间就崩溃了，昔日她那个活蹦乱跳的孙女如今一个人躺在这冰冷的匣中，这世道多不公，为何偏偏要是她的孙女来为玄影一族开辟生路！那么多任阁主，那么多任玄影，为何偏偏是你们两个苦命的孩子……

        待婆婆走出忆梦阁，小雨和玄影都不认识她了，那个温和慈祥的婆婆脸上挂着神伤与愤恨，眸子里的光也变得寒冷，连语气都冰冻了。婆婆回到忆梦阁，最先来的消息便是音归的事败露，梦精灵不知该跟谁说，一直等到婆婆回来，那是忆梦阁人第一次杀梦精灵，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沉默中，梦烟带着一名男子来到主殿

        “渏卓，通过试炼，为副阁主”

        “梦烟，此后，忆梦阁再无副阁主”梦烟抬起白霜似的眼眸看了看婆婆，随即说道

        “渏卓，通过试炼，为长使”众人毫无反应，梦烟再次抬起他的洁白的睫毛，在场的均行礼，嘴中道“拜见长使大人”

        “你也是昭儿唤回来的人？”婆婆问道，梦烟浅笑离去。

        “正是”

        婆婆扶了扶额，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和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随后渏卓了解到音归、童枳子、蓝昭、玄影族等等，现在亟待解决的是梦离这件事，现在之后殿前的这几位长使知道这件事，为了不让秘密泄露，渏卓将他们安排“去冥界工作吧”，婆婆终究拿不定主意便和黄长老商量了，黄长老气愤归气愤，但是依然要出主意，这期间渏卓派人去人间边缘，并未找到梦离的尸体。黄长老让婆婆将忆梦阁所有有关梦离的记载全部消除，其他的都好办，只是属于梦离的梦精灵需要等血树凝结出来才能解决掉，那也没办法，只能等，此后许久时间血树区都不能随意进入。渏卓去冥界送那些亡灵时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

        “玄影，你真的要回忆梦阁？”黛缄问道

        “人是我抱回来的嘛，温长老把人带走我放心不下，再说，在忆梦阁我能学得更多”

        终究还是为了她……有的人见过就放心不下了。

        待绿莹正式成为预备阁主人选之后，玄影方才见到她，记得第一个任务便是去人间找回属于忆梦阁的一件法器，音归就是靠这个找到的那些年幼的梦者，之后的岁月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婆婆原本要将绿莹的“情”封住，但是渏卓说她天生迟钝，如果强行封印了会影响之后的修行，不一定会通过上古秘境，于是婆婆这才罢休。

        至于这些年婆婆怎么培养的绿莹，那就要看蓝昭了，蓝昭可以活泼玩闹，绿莹就必须严肃认真等等之类，起初婆婆只是不想这个孩子和蓝昭一样走上那样的结局，可是后来婆婆的执念让她自己走向了极端，但是，这也让绿莹也悟到了自己的人生和忆梦阁的未来。

        到要进入上古秘境那天，玄影失约了，因为渏卓告诉他，只要他从上古秘境出来，以后就是和他地位平等的长使，这样的长使在忆梦阁并不多，不可能像现在的“玄影长使”一样能一直跟着“阁主”，所以玄影发烧了，烧得糊里糊涂却明明白白。

        绿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玄影，最后梦烟陪绿莹进入了梦境，梦烟在她身上看见了忆梦阁的未来，比在渏卓身上看见的更加清楚，所以他把告诉绿莹的都告诉了，唯独没有说梦离的事，那是忆梦阁最大的耻辱，梦烟不能说。绿莹和梦烟完好无损的出秘境，梦烟的使命差不多完成了，他要闭关修行，毕竟现在的孩子们都太厉害，如果他不好好练练，以后怎么说教后辈呀。而绿莹成为阁主之后便回了忆梦阁旧址，小雨在那里，玄影也在那里，还有蓝昭。绿莹和跟着她玄影带着小雨在星河附近找到了忆梦球的碎片，只要将外界灵力输入忆梦球的碎片便能得到纯净的灵力。但是现在碎片很少，绿莹的灵是纯净的，她时常来这里，婆婆知道，她怎么会阻拦呢？此后小雨一直修行、度灵，玄影在各界寻找碎片。

        至于梦者们如何使用梦中的灵力，这些年来，多层变化空间便是解决方法。

        慢慢的，绿莹终于迎来与蓝昭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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