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丝丝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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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时沈恬故意把手里拎的袋子放到后排，人也顺势坐到了后排。谭宗明不禁叹道：“我还是第一次给人家当司机。”
“不是，我东西比较多，坐后面空间大。”沈恬尽力解释着。
谭宗明没说什么，低下头干脆的上了车，提醒沈恬系好安全带后，踩起油门。
回去的路上，谭宗明用电话有条不紊的处理着电梯事件和一些杂事，又给安迪打去，让她周末就搬去江边的那处公寓。被拒绝后，多次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都忙好了，不经意的抬睑，通过内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排的姑娘，目光沉沉：“不好意思，确实有点忙。”
“不会，您忙您的。”沈恬放下手里的电话抬头看向对方。
“不习惯女孩送我回家，你把导航打开我免费司机做到底吧。”谭宗明一手握着放方向盘，一手把电话递给小姑娘
沈恬迟疑片刻，正要回绝，男人漫不经心的再次开口：“在美国时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
小姑娘不好在说什么，接过对方电话定好导航。
约半小时的车程，到了沈恬家属院门口，谭宗明稳妥的把车停在路旁，未等去为那姑娘开车门，人家自己下来了。真是一点绅士的空子都不让他钻。其实不然，沈恬性格自幼独立使然。
司机还未来，出于礼貌和感谢沈恬决定陪他等等。两人就这样靠在车前，今晚月色难得的好，他想到许多年没有，只单纯的邀请一个人同他散步了。加上安迪和魏兄的事，令他心中烦闷，正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略想了想，便稍绅手作邀请状，一派绅士：“如果可以，能否请沈小姐赏个面子陪谭某走走。”
沈恬思考片刻，谨慎的点了点头。
想着既然是等人，散散步总比干呆着好。
“走吧。天也不早了，正好送你进小区。”男人神情温润。
他说的坦荡，沈恬跟在身后，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初夏虫鸣短小而急促，月光清冷的洒在椅背上，将说话人的面容衬的温柔。
谭宗明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这个局外人和无人认识的环境令他陡然卸下伪装。他同沈恬坐在一起，聊了聊对方在电梯时为何恐慌，又聊了聊她和邱莹莹的关系，过去的那件事像是忘了似的，谁也没提。
不经意间聊到彭凡，见小姑娘崇拜她师父的模样，谭宗明略有羡慕，他身边可没一个这么存粹的粉丝。难得的为别人抛下橄榄枝：“你要是来盛煊，我随时欢迎。”
沈恬想，谭宗明大概玩笑罢了，又在这种情况下随意说了两句。
和酒席上的话一样，听听便算了。连连摇头回道：“您太抬举我了，我回国还到一年呢。”
谭宗明诧异的挑挑眉，声音都透着不可思议：“安迪也不到一年。”
沈恬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了，结结巴巴的：“我怎能同何总相提并论，她是我上学时的偶像。听闻您是三顾茅庐才请回来的。我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我自己的水平我自己知道，您别开这种玩笑了。”
这丫头。倒是实在。
令他忍不住想笑。
“那就算了”
谭宗明也放下疲惫，有意逗她：“我可不轻易挖人。”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沈恬刚才的拒绝是错过了什么头等好事。
沈恬也笑了，镇定的点点头：“我也很专一的。”
谭宗明赞赏似的看她一眼，他忽然想到纽约的那个午后，这姑娘小小一只背负着公司成败的命运，漂洋过海去见他。但那时候他便知道，这小姑娘绝不是看上去那么柔弱的性子。
“彭凡好运气，遇到个这么死心塌地的。”他心想着。
提到工作，沈恬想起红星的事，她起初不明白，但想到这是两家资本的对抗，大势所趋，她一个小铆钉能起什么作用呢，况且，人家也给足了她这颗铆钉的面子，要心存感激。
沈恬见下午谭宗明为安迪那般毫无保留的，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想问：“您与何总是故交？”
“对，那时我们都在哥大上学，我年长她两届，后一起工作。”
“那…你们？”
谭宗明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回的倒是诚恳：“说实话，我曾在工作上吃过她的苦，太聪明的女同行，只可友，不可妻。”
沈恬豁然开朗，他们之间有一个让彼此都安全的界限，让他们能够自在地相处。彼此无法成为爱人，所以他们愿意去做对方的知己。想来，如果她同包奕凡早看清这点，或许就没有拖拖拉拉的这三年了。
之前调查的材料里，显示着这姑娘和小包总的关系，谭宗明本想开口问对方，但还是欲言又止了，窥探一个姑娘家的隐私可不太绅士。但他不明白，小包总风花雪月之人，如果不是调查出来，谁会想到他之前在国外还有个正牌女友。可又解释不了，这姑娘为什么会容忍自己男友去追另一个女生，难道他们分手了？百思不得其解。
只想着没弄清前，还是让安迪离包奕凡远点，虽然他潜意识里觉得魏兄更危险，魏兄这人…一想到这又闷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一下午的心理战是面对他最重要的朋友。
沈恬看出了对方的惆怅，回想他与何总在走廊时的争辩，一定是遇到了些问题，谭宗明才会看着如此落寞。犹豫着堪堪问道：“刚刚你们？”
终于开口，将话题引半到这。
“是遇到了一些分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彻底”他不知道，谭宗明对待感情也一项有些迟钝。他过去女伴随多，但真正上心的人倒还没有。
沈恬想想，清甜的声音带着坚定：“我不知道您与何总之间有什么事，但如果是我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谭宗明的目光从手上移开，诧异的望了望沈恬，这姑娘说的不无道理。
正想着，司机电话打来，谭宗明施施然站起。
沈恬本想继续说的话还是咽下，她想谭宗明这么人物，有些话是不会告诉她的。
谭宗明起身，笑着微微顿首：“谢谢你沈小姐”
沈恬礼貌的点头，同他道了别。
回去后洗干净衣服，踮起脚尖挂在室外阳台上，思绪还沉浸在稍早前的对话里。
今天的谭宗明带给她的感觉与以往完全不同，讲话时温润如玉，对女生翩翩君子，对朋友有情有义，做事情得止乎理，不会让对方难为情，更没有以权质压。这些细微的小事都做的如此妥帖，实在联想不到他就是那个高不可攀的…那晚又明明…
罢了，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几次相遇不过是意外，想那么多干嘛。
沈恬第二天回到家，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快递，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方形盒子。拿到屋里打开一看，是同昨天穿着的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愣了几秒，才恍然自己的迟钝，泛起了笑意。视线落到手机上，犹豫着，最终敲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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