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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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雅又挣扎了起来,哽咽道,“皇上一国之君却如此轻薄,民女虽身份低微,也不敢辱了家人名声,皇上若不放民女回家,民女只求一死”
孝成宗见她眼眶通红,双眼盈满泪水,却不肯落下,难得的起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又想起若是真的就这么带了邓文雅进宫,谢氏那边未免不好交代,只好道,“算了算了,偏你们这许多规矩
容宣,你亲自送邓姑娘回去,跟师姐说我已与邓姑娘有肌肤之亲,却是不好不纳了她的。
后宫四妃之位还有个良妃空悬,改日叫礼部择了良辰吉日来纳,一应礼节都按规矩来,绝不会委屈了邓姑娘”。
容宣领命,孝成宗恋恋不舍的放了邓文雅下马,安慰道,“你别怕,不是你的错,朕很快就接你进宫”。
邓文雅浑身止不住的发着抖,站在傍晚的寒风中,直如一枝在冬日颤巍巍吐出新芽的柳枝。
孝成宗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血又开始沸腾,生怕自己反悔,忙一夹马腹疾驰而去,萧寅瞧了邓文雅一眼,打马跟上。
宁慎之看向容宣,“容指挥使,邓姑娘是闺中贵女,可莫要冲撞了”。
容宣抱拳行礼,“郡王放心”。
宁慎之朝邓文雅点了点头,打马追着孝成宗去了。
容宣亲将邓文雅送进了仇府,亲口对谢氏复述了孝成宗的话,这才告辞离去。
仇府一下炸开了锅,仇氏激动的一把搂住了邓文雅,哭着道,“我的儿,我就知道我的儿是个有造化有福气的不亏我从小就大把大把的银子往你身上堆”
仇时行却是面色铁青,挥退了下人,厉声喝道,“给我跪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无缘无故的从茶楼掉下去”
邓文雅软软跪了下去,伏地哀哭,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仇时行怒极下看向仇太夫人,“今天皇上来了府上,你怎的放了她随意出门行走”
仇太夫人亦是气得不轻,“这个就要问她了,她倒是好本事,刚刚我拷问了一番,才知道她竟是贿赂了守门的婆子小厮,偷偷溜出去的别说我,就是谢氏,怕也是不知晓的”
谢氏点头,她下午一直在陪孝成宗,就算管事发觉了,也不敢拿那样的事去扰她。
邓文雅哀哀哭了起来,却依旧不肯开口,仇太夫人问道,“跟着她的丫鬟呢”
谢氏答道,“她是一个人出的门”。
仇太夫人气的砰地一拍桌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大家闺秀独自一个人也敢出门你就不怕拍花子给你拍了去”
仇氏忙道,“祖母息怒,好在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今天雅姐儿也是受了大惊吓,不是皇上接得快,从二楼掉下来哪还有命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仇时行厉声喝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敢为她求情你也给我跪下”
仇氏不敢再说,委委屈屈跪了下去,谢氏瞧了瞧亦是面色不好的仇正深,开口,“按容指挥使的说法,知道掉下来的是雅姐儿的也不过就皇上、太子、宁郡王和容指挥使。
皇上孩子心性,过几天就忘了,也还肯听我几句劝,若是祖父、祖母真的不愿雅姐儿进宫,我进宫一趟试试”。
仇氏急了,“那怎么行雅姐儿已经和皇上有了肌肤之亲,不进宫又能嫁给谁”
谢氏淡淡道,“事急从权,只要皇上下令,想必不会有人敢闲话”。
仇时行赞同点头,果然这种关键时候,大家出身的孙媳就显出见识胸襟来,“那就劳烦你了,如果不成,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仇氏见仇时行发话,更急,忙道,“进宫做娘娘,还是四妃之一,那可是天大的造化,怎么还能往外推万万不可啊”
“你闭嘴妇人之见”
事关自己女儿的前途,仇氏不知哪里来的胆子,高声喊道,“祖父,雅姐儿姓邓,不姓仇,进不进宫,却不是祖父能插手的”
仇时行气了个仰倒,甩袖就走,“好这时候倒想起来雅姐儿不姓仇了是你们邓家的人,你们邓家爱怎样怎样,我不管了”
一时厅中众人皆沉默了下去,只邓文雅还控制不住的抽泣着,仇太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开口道,“这入宫为妃可不像表面上看的那般风光,不说别的,你单瞧四妃中的另外三妃在宫中过的什么日子就知道了”。
仇氏立即反驳,“那是那三位娘娘不得宠,贵妃娘娘可不是比谁都风光,说句打嘴的话,比皇后也差不了多少”。
仇正深沉声,“你还想同苏贵妃比太子今年都十三岁了”
仇氏不说话了,却显然还未服气,仇太夫人看着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劝道,“皇上年纪已长,又是个不定性的,雅姐儿才十五岁,你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进宫
一旦进了宫,不论是你想见她,还是她想见你可就难了”
仇氏道,“这天下嫁女儿的不都一样就算不是远嫁,难道还有出嫁的女儿天天往娘家跑的道理”
她说到这恍然想起自己是个常住娘家的,忙又道,“男人家年纪大一点,才会心疼人,再说皇上也就将将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仇太夫人长叹,“你是雅姐儿的亲娘,我们也是雅姐儿的亲人,谁不想她好难道我们还能害了她”
仇氏哽咽了一声,“若是好端端的,我又怎会想起来送她进宫现在变成这般模样,也是天意,我是雅姐儿的亲娘,总不能阻了她的前程”
仇太夫人见她油盐不进,又叹了一声,起身离去。
仇正深慢慢走到仇氏母女身边,沉声道,“小妹,这些年我与你嫂子待你如何,待雅姐儿和仲哥儿如何,你心中有数。
雅姐儿是我嫡亲的外甥女,这些年我待她比待遂姐儿、恃姐儿分毫无二,我不会害她。
你若真是为雅姐儿好,就听祖父的安排,我言尽于此,你回去仔细想想,明日一早再来寻你嫂子”。
仇正深说着伸手去扶谢氏,两人越过仇氏母女出了屋子,屋中只剩下仇氏和邓文雅二人。
仇氏呆呆跪了半晌,猛地站了起来,“不行,这是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我要写信叫你父亲和祖父进京”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跑,又想起来邓文雅还跪在地上,忙又回头拉了兀自哭得不能自已的邓文雅起来,搀着她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宁郡王府中,允文恭声道,“郡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邓姑娘于申时一刻悄悄从仇府角门而出,包着年老婆子常用的青花布头巾。
申时中进了茶楼,头巾已经不见了,想是中途扔了,对掌柜说如果有姑娘来问七姑娘,就带过去见她。
之后,邓姑娘就一直候在茶楼的雅间,没有外出,也没有其他姑娘去寻她,一直到突然从二楼掉落”。
宁慎之挑眉,“她这坠楼是有意还是”
允文道,“郡王当时就在现场,想是如果有其他人在推了邓姑娘下来,郡王肯定能知晓,宣指挥使也会发觉。
现在就看她到底是有意还不小心坠楼了,以属下愚见,邓姑娘有意如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当天下午,邓姑娘已然知晓皇上莅临仇府,再重要的约,也不该在这时候乱走,而且一个姑娘约见另一个姑娘,再重大的事,也不需要甩开贴身丫鬟,相反,让贴身丫鬟守门望风才是上选。
而且她约见的那位姑娘始终不曾露面,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那位姑娘,是她故布疑阵,好为自己洗脱嫌疑”。
宁慎之道,“在女子中算是聪明的”。
凤知南皱眉,“音音的表姐怎会这个样子”
宁慎之想说还有更阴险恶心的,但谢嘉柠那番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就算对着凤知南也一样,只好保持沉默。
宁慎之挥手,“你下去吧,看仇府如何应对”。
允文躬身退了出去,凤知南疑惑,“你不出手阻止”
“我已经遣人去给仇三姑娘报信了,看她的意思”。
凤知南想了想,“我记得她与她那个表姐交情尚可,应是会想阻止的”。
宁慎之落下一子,“不,她多半会冷眼旁观”。
第二天,仇正深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仇氏,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只得叹着气去上衙。
谢氏见他走了,遣人去叫邓文雅,邓文雅由仇氏搀扶着来了,到了流光院门口,仇氏就被拦了下来。
仇氏急了,邓文雅咬了咬唇,“娘,我自己进去”。
仇氏见她坚决,又实在是害怕谢氏,只得点头。
远远的,邓文雅就听到了清雅淡远的琴音,是春江花月夜。
丫鬟领着她进了主屋的稍间,稍间中燃了馨甜的香,谢氏长发未束,用一截鲜红的丝带松松拦腰系住,温暖如春的房间中,她只穿着素色寝衣,只着罗袜踩在柔软的织锦地毯上,这样一副随意到极致的打扮却让她雅到了极致,清到了极致,出尘到了极致。
邓文雅看着看着就呆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余音未了,谢氏抬头看向静静看向邓文雅。
邓文雅倏地垂下眼,屈膝行礼,“舅母”。
丫鬟不知何时已退了个干净,淡淡的甜香中,谢氏冷淡的声音响起,“你此去,无论日后有何等富贵造化,定会孤苦终生,我只问你,你是否出自本心”
邓文雅默默后退一步,俯身拜倒,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白皙的额头顿时肿了起来,掺杂着红紫的血丝,触目惊心。
“叩谢舅母大恩,一谢舅母多年来视我如己出,不曾慢待、偏倚半分。二谢舅母在我为苗静雅轻贱时,为我报仇。
三谢舅母此时殷殷告诫,唯恐我走错路不得回头。舅母大恩,我终生不敢忘”
她说着又砰砰磕了三个头,双眼通红,有泪珠不停从眼角滑落,她的神色却没有一丝迟疑,身子也不曾颤抖半分,恭敬后退至花门处,转身离去。
身后,乐音再起,只这一次,却换成了十面埋伏,邓文雅脚步一顿,控制不住的哽咽了一声,挺直的脊梁顿时弯了下去。
她在原地默默站了一会,深吐了一口气,复又挺直背,往外走去
七录阁中,谢嘉棉正磕磕碰碰地弹着琴,谢探微忍了一会,忍无可忍道,“算了,别弹了,白长那么好看的手了”
谢嘉棉长相是很标准的谢家人长相,清秀温润,书卷气十足,远不如谢探微和谢嘉树惊艳抢眼,一双手却生得极好,手指特别长,谢探微偶然瞧见,便说定是个学琴的好苗子,不想谢嘉棉在乐之一道却是没有丝毫天赋。
谢探微却不肯放弃,这样类似的场景这几天已经在七录阁上演好几次了。
谢嘉棉惭愧起身抱拳,仇希音笑道,“九哥以后是要走仕途的,这些东西会不会都无伤大雅”。
谢探微更不高兴了,“好好的谢家人走什么仕途,你用点心,就凭你这双手,不说成为一代名家,做个夫子总是够的”。
几人正说着,允和走了进来,行礼后先将早朝上宁慎之为谢家说情的事说了,又将邓文雅之事前后仔细说了一番,最后道,“因为邓姑娘多多少少与谢家也有些亲戚,郡王打发我来问问四公子的意思”。
谢探微莫名,“问我的意思干什么又不是音音”
他说到这猛地捂住嘴,连呸了好几声,讨好看向仇希音,“音音,你那个表姐是个厉害的,你以后远着她些”。
仇希音想起苗静雅之事后,邓文雅脸上怨恨凶狠的神色曾将曹彤吓哭的事,点头,“小舅舅放心,她入宫后便是良妃娘娘,与我们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以父亲的性子,多半也会敬而远之”。
谢探微点头赞同,“姐夫在这种大是大非上是拎得清的”。
允和想想又道,“四公子、仇三姑娘,有一件事,郡王并未吩咐我说,我多一句嘴。
昨天皇上去仇府,将太子殿下腰间的玉佩扯下送给了仇四姑娘,约莫是要定仇四姑娘做太子妃的意思,只皇上并未明言,旁人不敢随意猜测”。
谢探微一愣,随即蹙眉,“这也太过草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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