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醒来见沈余之站在廊外，陪他一起聆听冰雪融化后水滴落的声音。

        “在看什么？”楚昱抱住他，“不是最怕冷的吗？怎么站在外面？”

        “那边有花开。”沈余之指着某处，蛮横的对楚昱道：“你去摘来我看看。”

        “哪边？”楚昱看不见，“什么颜色的？”

        “就在那边，你站到哪儿可能就看见了。”沈余之推着他往前去。

        楚昱没动，他不是傻子，似笑非笑的睨着沈余之，“有什么？”

        沈余之凑到他耳边，悄声坦诚道：“有陷阱。”

        他一手勾着楚昱脖子，一手遥指这那处，同楚昱亲昵的撒娇：“老公，你过去嘛。”他眉眼荡漾着愉悦的笑意，催促着楚昱往那处走，在明说有陷阱后，依旧笑说着。

        楚昱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了。

        有契约在，他觉得沈余之不会做傻事。

        上午

        “楚昱把你赶出来了？”

        沈余之听着他自以为是的口气，点了下头。

        “晏故昀算是我们这伙人的大哥哥，他脾气好，为人正直善良，小时候楚昱被针对的时候，晏故昀帮衬过他，楚昱一直暗恋他。”

        “是吗？”沈余之深表怀疑，小畜生还有暗恋这种含蓄的时刻？

        楚昭以为他在强撑，又说了许多事情，见沈余之似乎无动于衷，“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我不喜欢楚昱，我和他在一起，都是他逼我的。”他铺垫这么多，三番两次拿晏故昀激他，沈余之早明白了他的来意，开门见山道：“你想我和你联手除掉楚昱？我答应了。”

        楚昭闻言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太顺利了，顺利的出乎意料。

        沈余之又道：“我早受够他了，楚家的小畜生，早该死了。”他看向楚昭，干脆利落道：“说说计划吧。”

        与虎谋皮，楚昭自然不可能和盘托出，他只说到时候布置好了让沈余之把楚昱引到固定的地方。

        沈余之欣然同意。

        待楚昱完全解决楚昭后，沈余之从廊下走过去，趴在楚昱身上，笑看着地上的楚昭，软声问楚昱道：“老公，我能吃了他吗？”

        楚昱看着楚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耳侧听见这条妖蛇巧言说道：“他要害你，我想为你出气，就像昨晚你帮我一样。”

        “你就这时候话说的动听。”话里带着几分讥讽，楚昱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没说让他吃。

        沈余之见状，心道不好，可怜兮兮的解释：“我没参与，反而还告诉你这里有陷阱了，是他对你起了杀心，我只不过是渔翁得利吃个想杀你的人而已。”

        “那是你知道他不中用。”楚昱看着地上狼狈的楚昭，“无能自大，还想杀我。”他松开了沈余之的手，“算了，吃吧。”

        说完又告诫他道：“没有下次了。”

        “谢谢老公。”

        沈余之话落，成了一条大白蛇，一口吞了早无还手之力的楚昭。

        宴会办完，楚昱就带着沈余之回了自己的别墅，沈余之在家看书学习这三百年的事情，楚昱就出去看看捉妖鬼卖钱，妖鬼也没那么多，一般都是些不成气候的邪祟，楚昱只能得些真金白银回来给沈余之改善生活条件。

        成为楚家家主之后，楚昱行事方便了许多，还给沈余之办了个身份证，名字楚白雪，年龄上写了二十六，这二十六是楚昱随手写的，但是旁人一解读，就变得多姿多彩了起来。

        晏故昀今年也二十六岁。

        似乎是楚昱爱而不得的又一实锤。

        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临近年关，加上楚昱成了楚家家主，任何宴会的邀约都有楚昱一份，有些不得不去的，楚昱就带着沈余之一起去，楚昱应酬，沈余之就在这边听风言风语。

        挺有意思的，众人想象力丰富的令沈余之叹为观止，似乎要坐实他的替身白月光剧本，小畜生爱而不得的卑微暗恋人设。

        小畜生不小心碰到晏故昀，之后又错开手，这是小畜生想碰又深觉不配的克制深情。

        晏故昀在，小畜生松开他手，这是在回避，要不是沈余之自己费劲儿挣开的，他就信了。

        晏故昀穿了长衫，小畜生给他订做长衫，这是在模仿晏故昀，为了让他同晏故昀更相像。

        关于这件事沈余之问过楚昱，楚昱回答很简练，觉得他穿上这个会漂亮就带他去订做了。

        “为什么觉得我穿上会好看？”沈余之追问。

        楚昱闻言，一本正经的反问道：“你穿什么不好看？”

        沈余之忍俊不禁，“不是看晏故昀穿才给我买的？”

        “就是他穿着还不错，我才特地给你买的。”楚昱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他把怀里揣着的一串檀木珠戴在沈余之手腕上，“我还给你买了串珠子，你试试。”

        “晏故昀手上也有吗？”沈余之看着手上的珠子问道。

        “啊？”楚昱莫名其妙的，有些奇怪问道：“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提起他了？”

        沈余之见他一脸懵的，觉得好笑，继续板着脸逗他，“不能提他吗？”

        “没说不能提啊。”楚昱顺着他道。

        “那是只我不能提了。”沈余之胡搅蛮缠道。

        楚昱：？

        沈余之：“你是不是又去见他了？”

        楚昱：“我走的时候给你说了啊，三大家族的玄师开会，他也在。”

        沈余之：“哦~特地去看他的。”

        楚昱：？？

        沈余之：“会上你是不是一直盯着他看的，他好看吗？”

        楚昱：？？？

        沈余之：“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楚昱：！！！

        楚昱这次抢在他前面说道：“我没有！”

        沈余之看着他像是凭空被人污了清白的良家妇女，激烈的申辩道：“老子要是喜欢他，和你这是在搞什么！”

        “你爱而不得啊，人家前途大好，你算什么东西？”沈余之夹带私货的讽刺他道。

        “他就是晏家玄门子弟，我现在是楚家玄门掌门人，他何止前途大好，他还前路漫漫呢！”楚昱反驳完后面这句，开始驳斥更为荒谬的第一句话：“我特么都不喜欢他，哪来的爱而不得！”

        “外面都是这么说的。”沈余之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说道：“说你相思难以排解，终于找到我这个替身来解相思之苦。”

        楚昱不可思议，且大受震撼。

        “他们一群人是闲的有病吗？”

        “你不比他好看一万倍？他们是瞎子吗？”

        沈余之支着脑袋看他，“这不得问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人误会这么深？”

        “我特么做什么了？”楚昱被沈余之问的怀疑自己，快速回忆了一遍，“我特么什么都没干啊？”

        “我可不知道你们间那些龌龊事。”沈余之假装轻嗤着道。

        “我只喜欢你。”楚昱说着把他压在沙发上，像只小狗似的蹭他舔他。

        “他们为什么觉得你是替身啊？”楚昱有点儿想不明白。

        “我们不像吗？”

        楚昱刚在脑海里想晏故昀，就听见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又在想他了？”

        “别闹。”楚昱亲亲他耳廓，说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两分像。”

        “一两分？”沈余之揪他头发把他从自己颈窝拽出来，“看仔细点儿，起码有五分，尤其是眼睛这儿，还都是浅瞳。”

        “可是宝贝儿你眼睛本来不是这颜色的啊。”楚昱点点他眼下说道。

        沈余之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了，楚昱见过他妖化的模样，妖异的瞳孔和怎么可能和人有相像之处，“你记得倒是仔细。”

        “说起来你好久都没变成那副样子。”楚昱说着兴奋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变给我看看好不好？”

        “说起来我也很长时间没变成白蛇，你要不要看？”沈余之反问他。

        “不一样。”楚昱道。

        “一样。”沈余之话落，楚昱怀里的大美人就成了一条大白蛇。

        楚昱抱着他，怔愣了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摆弄起他的身子，“我还没好好看过你这样的时候呢，”说着话手掌顺着摸他腹下的鳞片。

        “楚昱！”

        “好奇嘛。”楚昱亲亲他三角脑袋，手中研究的动作不停，“听说蛇有两根呢，在哪藏着呢？”

        沈余之扭着身子，把他缠上了。

        手臂动不了，楚昱低头亲他身子，“给我看看嘛。”

        “你要不要再用用？”沈余之冷冷道。

        楚昱没听出来他的不虞，反而很认真对他道：“蛇吗？可以试试。”

        “你神经病啊！”

        “不是你先说……”

        “整日里发/情的畜生！”

        沈余之变成人形，狠揪着他头发，“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一条蛇你，你……”沈余之说不下去，气的继续骂他：“畜生！你特么真是个畜生！”

        “可是是宝贝儿我才会……”

        “滚啊！”

        楚昱被他从沙发上踹下去，见他往屋里去拿衣服穿，追着追上去，差点被门夹住脑袋，心有戚戚的趴在门外，“我真的以为是你想……”

        “滚！”

        “……哦。”

        沈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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