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另一套

经过大概半个小时的审理
呃……
应该不算是审理，而是程国栋单方面的‘咆哮’！
在他软硬兼施的攻势之下，贺好生依旧用沉默对抗！
这种情况，让方云不由地焦虑起来——他本来还指望着从贺好生的口中，得到1些关于失踪案的情报。
这样看来，此希望极为渺茫。
贺好生不配合的态度，让所有警员头大不已！
方云问道：“嫌犯的居所，大概率就是第1案发现场，你们组长有没有向上申请搜查令？”
小徐立马答道：“早就办妥了，痕检组那边，估计现在都已经进场了！”
方云从单向玻璃看到，程国栋已然起身，知道对方暂时放弃了审讯。
其实到目前为止，警方掌握的证据，不足以用‘摆证据’的方法，让嫌犯开口。
只有收集更多的直接证据，才可以将对方的心理防线击溃！
方云此趟1无所获，思考着应不应该去1趟案发现场，确认1下那间房子的装修，是否和暗红色记忆中看到的场景，对的上号？
他走出暗室，刚好碰到程国栋带着冯嘉石出来。
程国栋看到方云也在，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而是上前感谢，“方云，谢谢你的情报，让我们抓到了嫌犯。不过，刚才的审问过程你也看到了。”
“我看这‘狗东西’，还需要时间来熬1熬！”
方云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说道：“听说痕检组，已经进驻了案发现场。你们要不要1起去看下？”
程国栋1愣，心思1转，随即明白了方云的话中之意，‘应该是方云自己想去现场看1下，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程国栋明白这1层意思后，马上回道：“走，1起去！我就不信了，等我把杀人的直接证据，摆在他的面前，还怕他不开口！”
“那就1起！”方云跟在程国栋的身后，出了办公楼。
同行了还有冯嘉石和赵雨思，这两个跟班。
到了十号楼前，方云看到1单元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并且还有警员守着——不是本单元的住户，不能进出。
站岗的警员看到组长带着人来，急忙将众人迎了上去，并将目标房间的门打开。
方云1进门，就眉头紧皱，‘不对！很不对！’
他对屋内的几位‘大白’视而不见，而是将所有心神都集中在屋内的装修上。
“诶诶诶~你们在门口先把装备穿好，再进来。”屋内的1名痕检大白，看到1行人要进屋，急忙提醒道。
方云这才回过神来。
4人互相帮助之下，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这才踏入客厅之中。
方云看清了整个装修全貌。
这里的装修风格是中式简洁风，整体色调偏亮色系，到处都是淡色的装饰。而且，这里的装修看上去挺新的，应该是近几年翻新过。
但暗红色记忆中，方云看到的装修风格，十分老派，柜子、地板等都显得有些老旧。
两者的风格和新旧程度，只1眼就能分辨出来！
‘难道，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1现场？’方云心中打起了鼓，‘难道贺好生不是杀人嫌犯？’
这些疑问，在方云心间1闪而过，‘不，贺好生绝对有重大嫌疑。他的种种表现，都和凶手非常相似。’
‘但，如果凶手抓对了，可是案发现场对不上！这其中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方云在套房中快速走动，在极短的时间内，逛遍了所有房间。
没有1间，和记忆中的卧室对的上号！
这里既没有施虐的工具，也没有暧昧的灯光，更没有绑缚死者的那个‘十字木桩’！
方云终于确定，这里不是杀人现场！
他凑到张超越近前，“张哥，目前为止，有什么发现？”
对方的反应没有出乎方云的意料——张超越摊手道：“呵，怎么说呢！”
他的语气，显得颇为无奈。
“目前为止，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厨房中的刀具非常新，几乎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应该不是分尸的工具。”
“全屋都没有出现‘鲁米诺反应’。按照1般的分尸现场，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分尸所产生的细小碎肉和碎骨，即便我们掏了下水道，也没能发现！”
“即便凶手再小心的清理，也不可能将痕迹清理地如此干净！”
“不过，我们却在房间内，找到几处微型摄像头，显然这间房子被人密切监控着。”
说到这里，张超越凑到方云耳边，低语道：“方云，我看1组不太靠谱啊！这地方，1看就没死过人！”
方云心中苦笑，‘张哥，嫌犯的消息，和他的住房就是杀人现场的推断，都是我提供的。’
方云倒也没有怪罪对方，而是开始分析整个抓捕过程，想要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他‘抓来’冯嘉石，开始询问当时他冲出房门后，所经历的详细情况。
“石头，你有没有察觉？”方云主动来到冯嘉石的身边。
1句‘石头’的称呼，让冯嘉石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想起了两个人之间，那种激烈的竞争关系。
虽然冯嘉石大多数都是落败1方，心中对方云也存在着小小的嫉妒之心，但他打心底佩服方云的专业能力。
既然方云问出了这个问题，那绝对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冯嘉石提起十2分精神，仔细打量着4周。
1阵查看之下，他确实感到1些异样！
太新了，1切都太新了。
无论是卧室的床单被套，还是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几乎都是全新的。
好似这套房间无人居住的模样。
当然不排除，这些东西是刚换上的。
可是，冯嘉石看到了，被痕检人员拆开的下水管道——
就算是再爱干净的人，也不可能将，卫生间盥洗盆下方的管道内部，都打扫的像新的1样吧！
这些现象，无不在表明，这间套房好似无人居住。
方云则静静地看着冯嘉石做完这1切，重新来到他的身边。
“方云，确实有异！这地方像是无人居住1般，太诡异了。”冯嘉石表情凝重，如果在这里找不到有力的证据，那么在缺少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在拘留时间到了之后，也只能放掉贺好生。
“你先回想1下，当时你跑出房门，看到嫌犯时的具体情形！”
方云的询问，让冯嘉石陷入了思考状态。
时间过去不久，抓捕时的各种画面，冯嘉石还历历在目。
“当时，我察觉不对之后，直接冲出房门。我看到嫌犯就在门口楼梯的拐角处，正欲向下跑去。”
“我当时大喝1声，然后伸手去抓。因为事出匆忙的缘故，没怎么抓牢，被嫌犯挣脱。然后，我就追着他，出了这栋楼。”
冯嘉石在讲述期间，还做起各种动作，想要方云更加容易理解。
方云见状，直接提议道：“走，我们去门口，进行场景重现。”
“好！”
两人匆忙朝门口走去。
他们的反常行动，自然引起了程国栋和赵雨思的注意。
这两人，也跟了上去。
“我来当嫌犯，当时嫌犯站的位置是哪里？”
冯嘉石答道：“这里。”他用手指了指对面那户人家，房门前的地面。
方云在指定位置站定，“来。”
说着，他顺势往楼下跑。
冯嘉石1手抓住他的袖子，却被方云挥臂1甩，挣脱之后，快步向下蹿去。
冯嘉石紧随其后！
方云刚跑到单元门外，就停住身形，转身向内望去——贺好生的房子为车库上1楼东灿，只要向上走1段楼梯，左手边就是他房子的大门。
如果要去往2楼，就要向右拐，经过对面的房门口，才能继续向上。
方云沿着楼梯向上，来到了原先的位置，对着冯嘉石等3人道：“你们看，我现在的这个状态，是不是像是刚从楼上往下跑的样子？”
赵雨思眼前1亮，“方云，你的意思是说。在程组长他们进屋搜捕的时候，嫌犯1直躲在楼上？难道他就躲在上面的楼道之中？”
冯嘉石这时，也想明白了，自信笑道：“你说对了1半！”
“在此之前，我们也以为嫌犯当时就是躲在楼道之中。”
“可是，就在刚才，我理解方云的意思——当时嫌犯应该是躲在楼上，但不是躲在楼道之中！他应该躲在楼上的某1间套房之中！”
方云接话道：“对，就是如此。”
“我刚才得知，痕检他们在房间里搜出了微型摄像头。如此，就能做出如下推测。”
“这间套房，就是1个饵，为了自己不被马上发现，所设下的1重屏障。”
“当时，贺好生应该就在楼上的某间房间内，通过这些摄像头，观察着这套房间内的情形，然后伺机逃跑！”
“只不过，他估算错误，没有料到冯嘉石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猜到自己还在这个单元之中。”
“我推测，1楼的这套房子，贺好生不曾居住，只不过布置了1些特殊装置，比如可以联网控制的电灯开关，又比如监控摄像头等。”
“而他又秘密租下了楼上的某套房间，作为自己真正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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