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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忠勇伯反了!兵临京城!


那是谢晋的绝笔,写完后刚发出,大同就被攻破。
谢晋只恨自己眼高于顶!没把少主的警示之言放在眼里。
以至于头颅被插在大同府城墙上时,都还不能瞑目!
而引领衮多入城的忠勇伯世子赵清流,却在巡查巡抚府邸时——
发现马厩里少了一匹好马!赵清流立即禀报衮多,“王子殿下,谢晋恐怕已叫死士向京城传讯。”
“不怕,此去京城的所有路径,本王都埋伏了人!别说是死士,就是蚊蝇,也飞不过去!”衮多对自己的安排极有信心。
他对大同前往京城的所有路,早就烂熟于心,毕竟是他亲自勘测过无数次的!可他没能预料到——
他的对手谢安!比他更了解大同,也比他更清楚,他对大同的了解程度,所以谢晋让死士走的路,不是衮多熟悉的任何一条。
不过,衮多虽自信!却也警惕,他还说道:“但兵贵神速!为免夜长梦多,收整完大同后,你我就立即出发!”
“王子英明!”赵清流心悦诚服般赞道。
“得亏有赵兄相助。”衮多是真挺喜欢赵清流,细心、严谨,连马厩里的马少了,都能察觉,因而提道,“待破入京师,本王便将妹妹赏你,你就是本王的妹婿!”
瓦剌公主进京进到一半,鞑靼就出了变故,衮多立即回草原,瓦剌公主也半道折回,那时正由赵清流陪护。
衮多说要赐给赵清流的公主,正是这位!倒也是衮多一母同胞的妹妹,但草原上的女子犹如货物,饶是王族,也大差不差。
赵清流对女色可有可无,但衮多既然赏了,他自然感激,“多谢王子殿下,能娶得公主,是在下的荣幸。”
衮多更为高兴,当下和赵清流分揽了迅速镇住大同府的策略,做好立即发兵至京城的准备。
大同至京师,走官道一共才五百里!骑兵急行,不过一日就能到。
即便如此,大明自定都京城以来,历代君王,不管昏庸与否,都从未挪过窝。
哪怕南陵设有小朝廷,六部皆有,都城南迁,并不算太难。
可大明皇室有祖训——
天子死,亦不可退!
是以,土堡之变时,纵然先帝被擒!大明朝廷立即推太子上位,当今即位后,不和谈!就是打!死守京师,一步不退!
也因此,衮多没打算据大同而休整,他从一开始就准备一举南下,直取京师!其实年前那次,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清流,此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联手拿下京城,届时我为君王,你为相国!”衮多承诺道。
大明没有相国,哪怕内阁首辅之职,等同于相国,但权利仍不如从前的相国,如张正、也只是手握兵、钱大权,相国则是六部最高官!统领六部。
赵清流自然欢喜,“多谢殿下慷慨!清流必鼎力相助!”
“好。”衮多眸底碧光一闪!野心勃勃。
与此同时——
明悠刚回到宫中,得知谢安还在加班,并未立即去后宫,先转道去了谨身殿。
皇帝不在,明悠请小太监给谢安捎话,“我有东西要给兄长,还请帮忙通传一声。”
“郡主稍等,奴才这就去。”小太监立即通传。
不多时,谢安便从殿内出来,“郡主要送什么?”
明悠便叫小桃把装有玉冠的檀木盒送上,适风立即上前接下。
谢安诧异,他还以为送东西只是托词,明悠应是有事找他。
“明日兄长就及冠了,挑了一副玉冠相送,兄长应该会喜欢。”
“哦?”谢安来了兴致,想打开来瞧瞧,但被明悠阻止了,“回去再看不迟,我还有话同兄长说。”
谢安了然,把她引至廊下,“什么事?”
“萧云告诉我,城里来了不少自称西域人,但听起来是瓦剌人的商贩,兄长可知?”
“知道。”谢安颔首,“不过也是今日刚知,萧掌柜倒灵敏。”
明悠稍稍安心,“兄长有调查了?”
“嗯。”谢安摸了下急跳的右眼,“衮多逃离时,我就叫人留意了,眼下的情况,恐怕比预想中的还不妙,我是不知你今日出宫,否则定会阻止,别再出去。”
明悠心悸异常,“难道……”
“可能。”谢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的人一直没能从西北递消息回来,但瓦剌的商贩却能进京,本身就有问题。”
“那西北那边的折子呢?我看朝廷上下,似乎没人察觉西北出问题了。”明悠说着说着、也摸了摸右眼皮,“西北的官员,都不对劲了!?”
“尚不清楚,但西北的折子如常。”谢安一直在帮皇帝整理内阁递上来的折子,没从这些折子里发现问题。
这也是朝廷上下还算平静的缘故,包括张正在内,都认为忠勇伯妻儿皆在京城,尤其是世子——赵清流还在京城,不至于反。
可谢安怀疑,忠勇伯府里的赵清流,恐怕已不是赵清流!
“你记住了,没我允许,千万不许再出宫,明白么?”
谢安不希望情况真有自己设想的那么差,可他对腐烂的大明,真没什么信心。
谢晋此人,自他被立为国之师,昭告天下后,对他是尊敬了不少,可底子没变。
大同府的总督,又曾是忠勇伯的部将……
更要命的是——
工部虽紧赶慢赶的加制出一批兵器,送往大同府!
但还不能做到士兵们人手一件,也就是说大同府的军队,战力远比表象弱!
“我明白,我不会再出去,你放心,我很惜命的。”明悠摁着心口,仍有余悸,“那万一、你还能守住的,对吧?”
“自然。”谢安颔首,“自衮多遁逃后,我与子彦联手,已把京城上下整肃得差不多了,就差京郊三大营。”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能叫衮多有来无回!
可惜,衮多显然没打算再给谢安时间,他已经发兵!正在杀来京城的路上了,最多一日,他将抵达。
也就是说,明日皇帝于太和殿,为大明的文、武曲星加冠时,恐怕就是衮多杀到京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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