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

　　我明白了一切。难怪她给我打电话时语气很匆忙，十分反常。
“这么说，你今晚并没加班，而是和他在一起？”我盯着玉秀的眼睛问。
“嗯，他说今晚请我吃饭，我说你还在家，他就让我给你打的电话。”玉秀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用手托起玉秀的下巴：“看着我！去哪儿吃的？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个？还对你做什么了？”  
“哥，他就带我去了一家西餐厅，吃完后就送给我这些，还说我戴着一定很好看，我不要，他就给我戴上了。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就送我回来了，只是不让我对你说。”
“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哥，真的没有，梁总这人挺好的。”玉秀的话让我心中压抑了很久的怒火，“轰”的一声点燃，无法自制。我想起了下午在那个模特大赛后台，见到的那些女孩。
“你傻啊！”我伸手抽了一下玉秀的头，抓起玉秀的头发，向后猛地推了一把。玉秀跌跌跄跄地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冲上去前去，伸手把项链、手链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玉秀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爬起身，想回房间，被我一把拽了回来。
“别走！你给我老实站着！”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厉声喝道。
“我告诉你，玉秀，你这样的贱女人，我见多了。你明天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认识你！”
玉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停地颤抖，随即，“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了！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玉秀抱着我的腿，嘶喊着……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紧紧盯了她几分钟，几次抬起手，又放下了。
我甩开玉秀，回身一屁股栽进沙发，疲惫无力地掏出一支烟。猛吸了一阵，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看到还跪在那里抽泣一动不敢再动的玉秀，心里一阵心酸。一步过去把这孩子拉起搂在怀里，玉秀抱着我抽泣的更厉害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流氓。我为自己流泪。
“哥！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后什么都听您的，哥！您别哭，好吗？”玉秀掏出纸巾给我小心地擦试着。
“玉秀，哥不该打你。可是你还小，社会有多复杂，人有多坏，你并不知道。哥是真的怕你再吃亏上当。你能理解吗？”
“我都懂。哥！是我错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在家一心伺候哥，不再让哥担心。”到底还是个孩子，说话也是那么幼稚。
“玉秀，不能这么说，哥又不是老人，不需要你伺候，以后和别人交往一定要记住：不能随便和那些老男人交往过密，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对哥说，我给你买。这些日子忙，对你的关心不够。头，还疼吗？”我用手抚摸着这孩子的额头。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不疼，哥，真的不疼！”玉秀看我，两只清澈晶莹的大眼睛含着笑。
我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眼睛。玉秀看我这个样子，悄悄回屋去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梁子的号。平静地对梁子说：“你他妈的要是饥渴了，就去找鸡，钱花不了给老子。玉秀就是我亲妹子，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敢动她一根毫毛，甭怪我丰子翻脸不认人！”
说完，把电话挂了。我知道，这小子死也不会再敢了。
第二天，我在外景地拍片，东子发来信息，他爸妈过几天就要来北京。我把剩余的工作交给了助理，去了燕子的学校。她正忙着和学生家长交谈，我也没打扰她，随便在一片绿化带转悠起来。
这些年我们都是各忙各的，我很少来她这儿，对学校的格局更是一无所知。几年前，她的学校只不过是几件大教室而已，现在，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还有了自己的活动场所。这娘们还真不简单，这是我没想到的。
“哎！哎！同志！您是干吗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四下望了望，只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美女，站在我身后，看着我。
“您，是叫我吗？”我指着自己问她。
“对，叫得就是你，这里没别人！”小美女一脸傲气地看着我说。
“你眼睛有毛病啊？谁同志啊？看不见啊，整一个猛男！再说，有这么阳刚的同志吗？”我正百无聊赖呢，没想到天上掉下个林美妹妹，我抓住时机，故意和她调侃。
“你才有毛病呢，我才不管你是猛男还是衰哥？你乱转悠啥？知道这是学校重地吗？万一是坏人拐走孩子怎么办？”
一听她的话，感觉就不对劲，敢情我是来拐卖儿童的？
“你这丫头，这么说就是您不对了，您看我像是拐卖儿童的人吗？再说，要拐，我也只拐美女，拐卖儿童能解决我的***吗？不过，我看您倒挺适合的，干脆就拐您得嘞。”我边说边凑近她，一脸的玩世不恭。  
“臭流氓！”显然她被我的话，气得一时没了主张，煞是迷人。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有点欢天喜地的感觉，久违的愉悦充满心头。
“菲儿，干嘛呢？快过来帮忙！”远远地看见招呼着，向这边走了过来。
“丰子，你怎么来了？”燕子打量着我，显然很意外。
小美女看到燕子和我打招呼，一脸的疑惑。
“他是谁？”那个叫菲儿的美女忙指着我问燕子。
“老流氓！”燕子恶狠狠地对小美女说。
“呸！老流氓！”菲儿吐了我一口，转身跑了。
“她是谁？”我追随着小美女美丽轻盈的背影问燕子。
“你管不着！甭见了漂亮姑娘就想下黑手。说！你来干吗？”
“我，来找她！”  
东子的父母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来北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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