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照顾

纪念昨晚接了三个病人，还要看今天手术的资料，又加上顾羽桐半夜吐了几次，根本就没时间睡觉，看姜放来了，就去准备手术了。

        “纪念，上台一定要小心”，姜放看着纪念的黑眼圈，有些担心。

        纪念冲姜放点点头。

        “姜阿姨，你来看我吗”，顾羽桐早上已经好了很多，看到姜放来很开心。

        姜放看着眼前乖巧的顾羽桐，越发心疼，“是呀，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阿姨”。

        顾羽桐很亲近姜放，“我已经好啦，妈妈又要担心我了”，说着说着有些委屈。

        “妈妈知道小羽桐是个坚强的孩子，对不对呀”。

        顾青瑅刚才来了电话，已经在飞机上了，下午就能到，“我们乖乖等妈妈来接，好不好”。

        “好！”。

        “阿姨，刚才照顾我的医生姐姐去哪里了，我想跟她说谢谢”。

        顾羽桐知道昨晚那个医生姐姐一直陪着她。

        “她去救别的小朋友了，我们等她回来”，姜放摸了摸顾羽桐的小脑袋。

        南城市公安局。

        刚开完会的宋时简跟在郑义身后，非常不解，“张局，为什么把我调去做巡警啊，我好不容易说服我妈让我干刑侦”。

        “你们这一批要抽调一个人去巡警帮忙”，张局面不改色，“组织上的任务要好好完成，不要抱怨”。

        宋时简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好你个老张头，你这叫滥用职权”，就算时老师答应了，还有公安局这些叔叔伯伯暗箱操作，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搞刑侦！

        张局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真是和老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语重心长道，“时简啊，别让你妈妈担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保证完成任务”。

        宋时简闷闷不乐的坐在警车上看着外面来往的人流，旁边的巡警老许看得出这个年轻人不愿意做巡警，“小宋啊，咱们这个工作可是很重要的，但凡周围发生什么紧急的事，咱们要第一时间赶去解决，可没你们这些小年轻想的那么简单”。

        宋时简撇撇嘴，“老许，这一早上我们一共出警五次，有三次是送迷路的老人回家，一次是帮小朋友捡挂在树上的风筝，熬，还有一次抓了个偷馒头的流浪汉”，宋时简快崩溃了。

        老许有些不满宋时简的态度，“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有刑侦才能体现你的价值？”

        “当然是为了保护人民”，宋时简有些心虚，她知道自己不该抱怨巡警的工作，可是自己真的很像做一个和父亲一样的刑侦警察。

        “既来之则安之，只有认真对待你的工作，你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价值。”，老许心想，小宋警官还是要多磨炼一下心性啊。

        “姜医生，有个急诊需要你过来一下”，接到电话，姜放把顾羽桐托付给前台的护士，赶忙去接诊。

        纪念扶着腰坐在手术室外，想起刚才一直冲自己说感谢的病人家属，觉得很满足，又救下一个孩子。

        “顾羽桐小朋友”顾青瑅一下飞机就赶到医院，正准备向前台护士询问病房号，就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顾青瑅顺着声音走到医院专门设置的儿童游乐区，看到纪念正拿着一个玩偶跟顾羽桐玩，顾羽桐看到顾青瑅高兴的扑进她怀里，“妈妈，你回来啦”。

        纪念闻声看向顾青瑅，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眉眼间都是疲惫，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却在顾羽桐扑进怀里的时候，尽显温柔。

        “妈妈，纪念姐姐在给我讲故事呢”，顾羽桐拉着顾青瑅走到纪念跟前。

        顾青瑅微微颔首，“纪医生，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很喜欢小羽桐”，纪念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跟她说着客套的话，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姜放结束急诊来到病房的时候，顾羽桐已经睡着了，顾青瑅正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处理文件，“青瑅，吃饭了吗”。

        “我不太饿，还有些工作没做完”，顾青瑅的世界里，除了女儿，就是工作。

        姜放看着才不过一月不见，却消瘦了许多的顾青瑅，有些担心，“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宋时简刚到医院停车场，就看到姜放站在医院门口和一个女人好像在交谈什么，她没有过去，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便在车里等着。

        “宋警官，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要先送她回家”，姜放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宋时简，全然忘记了这是自己的车。

        宋时简笑着说没关系。

        “姜医生，你朋友的女儿好点了吗”，纪念打电话给宋时简说了顾羽桐的事。

        “好多了”，姜放扶着额头靠在车窗上。

        宋时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忙把车停靠在路边，怎么声音这么虚弱，“姜医生，你没事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姜放微微摇头，“老毛病了，抽屉里有药”。

        宋时简看到旁边刚好有便利店，便去要了杯热水，姜放吃过药便睡着了，宋时简一路上都开的很慢，生怕姜放睡不好。

        到小区停车场的时候，姜放还没醒，宋时简怕她这样睡着着凉，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姜放身上，又把空调打开，才放心。

        宋时简盯着睡着的姜放，心想：怎么有人素颜也这么好看，凑近还能看到姜放淡淡的黑眼圈，想起刚才姜放说的朋友，顾青瑅也是满脸疲倦，不愧是好朋友。

        正准备凑近看的宋时简，被突然睁开眼的姜放吓了一跳，慌张的坐回座位，“我我在帮你赶蚊子”。

        姜放没想到自己这样择床又失眠的人，竟连着两次在宋时简开的车里睡的这样舒服，“怎么又不叫醒我”。

        宋时简看着脸色稍微恢复点血色的姜放，“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都这个年纪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一会跟我回家，我给你熬点养胃的粥”。

        “宋警官，谢谢你”，姜放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了，还是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孩。

        姜放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宋时简，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多了点颜色，不再是医院家里两点一线。

        “姜医生，趁热喝，我刚才已经用水冰过了，温度刚好”，宋时简坐在餐桌前，捧着脸看着小口小口喝粥的姜放，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世界无敌宇宙最好的房东。

        姜放能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目光直直的照射着自己，那个小孩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宋警官，房租再减500”

        “什么？说实话我真想问你来着，你就算不靠这个赚钱，也不用这么给我减吧”，宋时简有些受宠若惊

        姜放放下喝光的碗，缓缓地抬起头，“总不能白吃你这顿饭”

        宋时简觉得姜放是在和自己拉开距离，她不想欠我的么，对我这么客气，“谢谢姜医生”

        姜放感觉宋时简的语气带着些幽怨，因为她现在像蔫了的萝卜一样，无精打采，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姜放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坐在对面的宋时简突然拉住姜放的胳膊，“我就是觉得很委屈，你干嘛总是一副要和我拉开距离的样子”

        说着说着，宋时简觉得更委屈了，自己也只不过和人家认识几天，还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干嘛要因为人家不想和自己过多交流而这样耍小性子”

        姜放被宋时简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低下头看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宋时简，觉得她有点像炸毛的小狗，于是伸出手帮她顺了顺毛，“我没有要和你拉开距离”。

        宋时简眼里已经隐约有泪光了，嘟着嘴抬起头，生怕姜放下一秒就离开，“那你还和我玩吗”。

        姜放闻言莞尔一笑，“我们是朋友呀”。

        宋时简这才慢慢放开抓着姜放的手，抬起手擦了擦若有若无的眼泪，故作可怜，“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和我这么客气了，我们是朋友，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呀”。

        姜放看着就差把我很真诚写在脸上的宋时简，也被她感染，语气不由得更温柔了，“那我对你好，给你减房租也是应该的呀”。

        宋时简点点头，觉得姜放说的也有道理，不管啦，我和姜医生是朋友啦。

        姜放看着摇头晃脑的宋时简，突然觉得她很像小姨家的小侄女，每次去都要缠着自己，软嘟嘟的，“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我就是小孩，姜医生你一个人的小孩子”，宋时简正沉浸在和姜医生交朋友的喜悦中。

        听到那句“是你一个人的小孩子”，姜放自己都没察觉到，心底那尘封已久的感情在慢慢苏醒，怎么会是一个小孩呢，一直被说是性冷淡，姜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宋时简就多了几分耐心与温柔。

        不知是喝了粥的缘故，还是宋时简刚才递给她带回来的香薰起效了，往常很难入睡的姜放，今晚实打实的睡了个好觉。

        “小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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